“七弟,你想什麼?”李墨靜靜地看着他問道。
“聽,三哥在前往陵谷川的途中遇襲,結果施姑娘佈下船塢陣,大敗刺客,當夜斬殺刺客近百人,使得刺客大敗。”
“這件事,我本沒有打算瞞着你,在你的地界兒出的事,你該負責。”李墨笑了起來。
“三哥,定是皇上派人來殺你吧?”
李墨大概沒想到李享會公然出這樣的猜測,手中的酒不由頓了下,才喝進嘴裡,道:“七弟,你已經長大了,該知有些話是不能出來的,也不會有答案。”
“我出來,是因爲我知道答案。因爲我知道,皇上有必殺你的理由,就算你揹負着魔星之名,一無所有,他還是不能讓你活在世上!”
李享到這裡,似乎義憤填膺,甚至手握成拳,忍不住敲了下桌。
“因爲世上只有他最清楚,你纔是他最大的對手,他十八歲以前所做下的功績,大多不過是竊取三哥你的勞動果實而已!那些佈陣圖,是你畫的,那些驚人的點,是你想的,那些能夠翻雲覆雨令朝野震驚的鐵手腕,是你替大哥扳的!他只是利用父皇對你有偏見這一點,完全抹煞了你所有的光華,只利用你在暗處爲他做事情!”
李享到這裡,似乎還是意猶未盡,又道:“父皇真是糊塗,當初在蘭欣院,你、大哥與我,我們三兄弟最喜歡在一處玩兒,大哥便是在蘭欣院完成了自己身份的兌變,其實真正的天才,乃是你,三哥,爲何,這件事父皇就是看不透呢?”
李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腦海裡也出現了一些很久遠很久遠的畫面,那畫面老的,如同發黃的舊畫,但裡頭的內容卻依然清晰。
“七弟,忽然提出這些往事做什麼?”
“大概,只是讓我確定,你還是那個使我敬畏的三哥吧!只有不斷的這樣提醒自己,才能違抗皇帝的命令。”
兄弟二人的目光久久對視,之後,還是李墨噗嗤地笑了聲。
同時擡手在李享的腦袋上搓了下,“傻,皇命是隨便能夠違抗的嗎?你即把三哥的那樣聰明,就該知道,三哥是絕不會讓他找到藉口,傷害你的。既然他,時機不到,那你便聽從他的好了。”
“可是這樣一來,三哥後面的行動將更加不順利,還會遭人嘲笑。”
“我自到大,揹負魔星之名,在世人的白眼和唾沫星中成長,最不在乎的便也是別人的嘲諷了。”
完,李墨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珠般的東西,是有特質的黑色錫紙包裹着。他將珠放在李享的面前,道:“這是一顆鮫人珠,也叫夜明珠,無論在何時何地打開,周圍都會一片白亮。若將此珠研磨成粉服之,可治百病。”
李享有些激動地將珠捧到自己的胸前,“三哥,你——”
他看起來極度糾結,又將珠推到李墨的面前,“我不能收,我不能配合三哥收藩之事,已是罪大惡極,我不能再收這麼明貴的東西。”
“你想配合我,是我不想讓你配合而已。我知道你是個孝,此珠本就是爲你而求得,你好生收着,爲蘭太妃治病吧。收藩之事,先告一段落,我這次來到陵谷川,主要也只是爲了欣賞武林大會而已。”
“真,真的嗎?”李享很是意外,在李墨的堅定下,他還是收下了這顆珠。
李墨點點頭,“龍丘涯是我的朋友,這次我來這裡,便是要鼎力助他,無論如何,五年之內的武林盟主,必須是他。”
到這裡,李墨道:“我需要借陵谷川你的親兵五千,不知道可以嗎?”
“自然可以!”經過了前面的事情,李享只望能夠爲李墨做些什麼,此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兄弟二人達成一致,便一起幹了杯酒。
李享又道:“父皇真是糊塗,爲何,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三哥你纔是個治世的天才——”
李墨不由笑道:“你怎知,他沒有看出?”
李享一愣,默默地喝下一杯酒,似乎又明白了什麼,當下只是呵呵一笑,道:“三哥,我只一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
“大哥,當年被幽禁十年,十年間,若是你願意,肯定有能力把所有的一切奪過來,可是爲何,爲何十年後,大哥可以毫髮無損的從東宮出來?還能穩居太之位?”
李墨一笑,道:“你,我有治世之能,可是治世,需要有天時,地利與人和,沒有天時,我可等待天時,沒有地利,我可製造地利,可是這人和嗎——我一直並未覺得,大哥是真正的障礙……”
“難道是李忠?我那個,愚笨如豬的二哥?”
“呵呵,如今你那位二哥,好歹也是自立門戶,北越稱皇,你如此評價他,心他聽到了跑過來打破你的頭。”
“我纔不怕他!”李享少年氣盛,在此時終於露出了些許,不像在府中那般穩穩重重的模樣。
大概,也只有在自己時候依賴的三哥面前,才能如此放得開。
沉默了半晌,李墨忽然道:“你知道,當初父皇封獨孤解意爲德陽郡主,又覺得她原本身份並非皇族,就封了郡主之位份稍嫌勉強,於是又將德陽郡主當即過戶於威武王,成爲威武王的義女,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李享搖搖頭,表示不太明白。
“因爲傳中,德陽郡主身上有一幅真龍決。若是德陽郡主成爲威武王的義女,這幅真龍決當然理該是屬於威武王的。這也是,爲何,這麼久,大家都知道這個傳聞,卻從未下手奪取德陽郡主身上的那幅真龍決。”
“因爲此幅真龍決已有主,其主人便是威武王。”
“不錯。威武王不動,並非別人就可以動了。”
“可是,聽這位叔叔,可是當了一輩的逍遙王爺——”
“是啊,父皇忽然駕奔,這位叔叔甚至都沒有來奔喪,直到如今亦是按兵不動,仿若他已經不存在於世間。但是,他並不是真的不存在,他不來奔喪,乃是因爲,他其實是你二哥李忠的人。”
“這便是,多年來,三哥你按兵不動的原因嗎?”李享極是聰敏,還沒忘記自己初初的問題是什麼,李墨一笑,道:“正是,因爲我不可能與一個不還手的人去過招,而且無論我怎麼打,這個人都是站在勝利者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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