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心月在大婚前夕,於陵谷川的街道上逛逛,結果就聽到了這些言論,陪着她的施柔見她神色平靜,便道:“你不覺得難過嗎?你的父親聽聞此言,那是當真不會再認你了,你再也回不到刑臺了。”
“那又如何?我父親早已經不認我了。在開閘前,陵谷川瘟疫時,他便把我扔在那裡自生自滅,自己走了。”
“可你畢竟還是他的女兒。”
“我是誰的女兒重要嗎?我只是蔣心月,我只需要爲自己負責。”
蔣心月到這裡,又笑道:“你以後也莫要在我面前這些話了,反正與我的關係也不大。但是實話,若是以前在上京,他們敢在背後如此嚼舌頭根兒,我便讓人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施柔便沒有再多什麼了。
蔣心月將要嫁給龍丘涯之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越和北越,李忠聽聞消息的時候,正在營帳內。因爲要配合顧相,至威武王處使得虎符匯合,以獲得二十萬兵的支配權。
所以他也是馬不停蹄的,期望最好能趕在李荀之前,見到威武王。沒想到,半路上便聽到了有關蔣心月要嫁人的消息,他跑出大帳,望着遠處的青山白雲,恨不得立刻到了蔣心月的身邊,然而卻只能對着遠處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心月!”
他牽過一匹馬,便要上馬往陵谷川趕,卻被幾個北越將領冒死攔住,極力勸他不要衝動,這次趕到威武王處,每分每秒必爭,而且就算他趕到陵谷川也是無濟於事。
李忠的把被緊緊拽住,無法向前。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道:“皇上,一個女人而已,若是得到了大越,別蔣心月,這整個大越的女,還不是由得皇上欲索欲求?如今蔣大將軍已經不認這個女兒,她已經無法影響蔣大將軍的任何決定,您又何必執着於她呢?”
“可是,可是,她爲什麼要嫁給一個江湖人!”
“無論是爲什麼,都不重要了,皇上,從這裡趕到陵谷川,需要大約十六七天的時間,介時,蔣心月早已經嫁爲人婦,您身爲堂堂的皇帝,去到陵谷川只是自取其辱,而且萬一被人陰謀困在那裡,便更不妙了。”
“是啊皇上,請三思啊!”
衆人的勸阻,終於還起了作用,李忠沮喪地下馬,卻並沒有回帳中,道:“傳朕命令,全體人員,立刻出發。”
“是!”
……
很快,便到了龍丘涯大婚的日。
龍丘涯的大婚便在陵谷川城外的海邊設宴,一溜大席百十張桌,上好的宴席上擺滿魚、蝦螃蟹,涌向婚宴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是近年來,唯一一個江湖人成親,卻有官府出面辦席的例,而江湖人與官府中人,也暫時放下所有的偏見與芥蒂,在海邊宴席上大吃大喝。
大宴旁,便鋪上長達千里的紅毯,一會兒,新娘便要從這紅毯走過,之前蔣心月還幻想什麼蓋上蓋頭等一天的事情,事實上,她低估了龍丘涯對她的喜歡,他不但要給她一個與衆不同的大婚,還要讓她也快樂,一同享受這一天的美好。
所以大紅蓋頭,在走上紅毯之時,便已經被掀掉,龍丘涯握着蔣心月的手,一起走這紅毯,二人雖以前身份大不同,但如今看來,倒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看着他們緩緩走近,連虞雲荻也忍不住讚歎,“好美。”
李墨道:“龍丘涯是江湖人士,不拘節,這樣的大婚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一般的新娘,此時該獨自在房裡等待新郎回屋。”
“那樣的新娘又有什麼意思?還是今日這種好。”
“是嗎?你以後嫁人的時候,也要這樣辦嗎?”
“那倒不用,我只求能尋得一世一雙人,至於婚禮是如何的,還真沒有想過。”
李墨忽然拿出一個精緻的食盒,放在她的面前,“好了,不要羨慕別人了,今日大家都在吃喜宴,可是我看你沒吃多少,大抵是不合味口,或許我這個禮物正好能夠入你的眼。”
虞雲荻有些驚訝地道:“幹麼要送我禮物?”
“免得有些人總是在羨慕別人啊。”
虞雲荻的臉一紅,“像這樣的婚禮,被人羨慕也是很正常了。”
着話,打開食盒,卻發現居然還是“神仙魚”,並且是滿滿一食盒,足有十多條。
“哇,這大概是很難找得到吧?”
李墨卻只道:“快點吃吧,饞貓。”
虞雲荻吃着東西,嘴巴還不閒着,“我以後要經常送你東西。”
“爲什麼?”李墨問。
“因爲我送你東西,你會加倍的還給我。”
李墨點點頭,“好,一言爲定。”
“什麼?一言爲定?你同意了嗎?以後我送你東西,你都要加倍的還給我?”
“只要是你給我的,我必加倍奉還。”李墨到這裡,見虞雲荻一臉蒙圈的樣,他又道:“包括感情。”
“啊?”虞雲荻差點被魚噎到,怔怔地看着他不出話來。
李墨輕嘆了聲,給她遞了杯水。
她喝了水,總算喘勻了氣兒,這才又道:“如果有一天,我送你一座城,你也會加倍的還給我嗎?”
“那我就還給你兩座城,讓你也當城主。”
話題便這樣轉換過來了,化解了尷尬,虞雲荻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要是,我要了你們大越所有的城呢?”
這次不敢等李墨的回答,忙道:“開玩笑,開玩笑,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只求有一隅落腳,又哪敢當城主?”
着城主,便又想起了無雙城主,雖然沒見過他真正的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虞雲荻真覺得無雙城主不像傳中的那樣壞。
慕容楓走了過來,也坐在他們這一桌。
惹得李墨並不是很高興,慕容楓道:“看你們聊得很開心,所以也過來湊湊熱鬧。”
話完,看到食盒裡的魚,道:“這個魚,很美味的樣。”
哪知虞雲荻已經啪地關上食盒,道:“不多了,恕我不能分給你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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