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虞雲荻醒來的較早,她醒來後,發現慕容楓主僕正站在門口發呆。
而李墨竟然還在睡着,她爬過去推了推李墨,“醒醒。”
李墨便醒來,看了看室內被陽光照的火紅,於是道:“天亮了。”
虞雲荻搖搖頭,“我瞧着又是傍晚,你不是讓大夥都不要睡懶覺嗎?怎地你自己睡成這般?”
李墨驀然站起身來,往外面看去。
一會後,他對虞雲荻道:“有怪異。”
虞雲荻點點頭,道:“簡直怪異極了。”
慕容楓和鳳凰看他們一眼,都沒說話。
一會兒,李心和施柔也醒了,李心見狀,有些崩潰地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又快要天黑了!?你們都是豬啊,睡這麼久?怎麼不睡死你們?這還要怎麼出去啊!”
李心發自己的公主威風,衆人都看着外面,根本沒有回頭,只有虞雲荻回頭看了眼,只見李心發怒時,忽然變得白髮紅眼,皺紋滿面,兇相畢露,猙獰無比,簡直就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鬼婆。
但這影像只是顯示了剎那,便又恢復了李心的模樣,在夕陽的餘輝中,如往常一樣美麗。
虞雲荻的心裡卻有些拔涼拔涼的,這位公主是有四相的,而她另外的三個相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
若是在這林中,李心忽然變成鬼魅般的東西,豈不是令事情雪上加霜?
她不由地瑟索了下,離她最近的李墨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這時候,便見桃花又提着一籃子桃花走入院子裡,這次她沒有微笑,只是靜靜地看着衆人。衆人也都看着她。
夜幕徹底降臨,虞雲荻擡眸,又見孤星伴月。
李墨這時候問,“有辦法解嗎?”
虞雲荻搖搖頭又點點頭,很是爲難地道:“能夠恆定天地,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乃是,乃是——”
這乃是虞氏納甲術纔可以做到的,這時候,她只恨自己當年跟隨祖奶奶學習太過懶惰,納甲術已經很難,她只學了皮毛,莫要說破解納甲術,簡直是難上加難。不過她腦海裡卻印着祖奶奶曾經說過的話,說納甲術乃是修天地萬物之合術,合則生萬象,分則利水清明,而納甲術即可正觀,也可返看。
也就是說,納甲術與其它術法不同,其他術法只能放,不能收,而納甲術卻可循原路而至始發點,一切恢復原狀。
可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到底要怎樣做,虞雲荻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慕容楓則問鳳凰,“這桃花,到底是人是鬼。”
鳳凰觀察一會,道:“絕對是人。”
慕容楓道:“可我覺得,她現在就好像一隻幽靈。”
這時候,桃花大概終於不想再和他們相對無言了,和聲問道:“你們大概是吃不慣桃花吧?還有兩隻風乾兔子,不如拿來烤了吃,裹腹尚算不錯。”
慕容楓噢了聲,“好,我最喜歡烤兔子了。”
說着話他便道:“兔子在廚房吧?我去取。”
桃花也並未反對,慕容楓進入廚房,就見廚房內的橫木下,果然掛着兩隻風乾兔子。他將風乾兔子拿在手中觀察半晌,走了出來,向李墨道:“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兩隻兔子就是我們前面兩天吃的兔子,是同一對兔子。”
一對兔子不可能被連吃兩頓,而且還完好無損,但李墨知道,此時此刻的事情已經不可以以常理推斷了。
衆人看着這一對詭異的風乾兔子,覺得胃很不舒服。
李心見狀,道:“把桃花抓起來!”
虞雲荻卻道:“公主,此時將她抓起來也是沒用的,因爲這裡就是她的天地,而這天地或許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觀察一下比較好。”
鳳凰卻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虞雲荻想了想,忽然看着李墨和慕容楓道:“我知道你們進來是找東西的,雖然我不確定你們到底在找什麼。但是這個草屋,可以一眼看到底,若真有什麼藏在這裡,肯定早已經被找到。找不到,那便是真的找不到。”
李墨道:“解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若你們沒有什麼意見的話,不如先將找東西的事兒放一放,我們試着從這裡出去。”
“趁夜出發嗎?”鳳凰道。
虞雲荻道:“你怎能確定,此時一定是黑夜,而不是白天呢?”
是啊,已經兩個黃昏了,兩次都是從夜裡睡到黃昏,這裡的時間已經不被確定了。
鳳凰無話可說,看向慕容楓,“公子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慕容楓看向虞雲荻,半晌終於道:“我贊成,郡主說的對,此地詭異至極,不管用什麼辦法,先離開此地爲宜。”
李墨自然是贊成的,這時向虞雲荻點點頭。
而李心和施柔雖然都沒說話,但看得出來,二人可也不想在這裡留的時間太長,不約而同做出了離開的架式。
李墨道:“好,走。”
衆人便從臺階上下來,到了院子裡。
而一直站在院子裡的桃花,此時很僵硬地笑了下,“大家嫌棄桃花不好吃,可以烤兔子。”
李墨道:“不用了,桃花姑娘,在此叨擾兩日已經很麻煩了,我們這就告辭了。”
“告辭?”桃花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李心道:“就是,我們要走了,你繼續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生活吧!”
桃花哦了聲,“不是告訴你們了嗎?走不出去。其實沒什麼啊,習慣就好了。”
但是衆人已經不想聽她多說什麼了,住在這樣的地方,能習慣纔是怪事。衆人皆不再理會她,齊齊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