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慕容錚走到了李墨的跟前,道:“靜王殿下,你明日真的要出發了嗎?”
李墨應了聲。
“靜王殿下,您什麼時候回上京?”
“你怎知我現在不是回上京呢?”
慕容錚不由一笑,“上京如今都是些老臣子在守着,皇上不在上京,誰敢回上京?說不定會引來非議,惹得皇上起了疑心,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李墨未料到慕容錚竟會把上京的事情分析的透徹,當下道:“你們兄弟二人都很有頭腦,相信必有一番作爲。”
慕容錚道:“承蒙殿下誇獎。”
李墨又道:“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介時我會派人通知你。”
“是,謝謝靜王殿下。”
李墨又道:“這兒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
“一切都按照殿下吩咐的做了,十天之內,屍體可以處理完畢,後續事情也會弄妥當,總之,絕不讓宛城及宛城附近周邊地區暴發疫情。不過這水倒是有漲無落,看樣子宛城以後就是一個海子了,是徹底的完了。”
“在以前的斷頭臺附近,有一座獨孤古樓,也淹沒了嗎?”
慕容錚道:“那座樓在發大水的時候已經倒了,如今可能只剩餘根子了。”
倒了?納魂樓倒了?
李墨忽然想到,當初虞雲荻還說,納魂樓裡陰氣聚合,乃是需要德高忘衆的清修之人才能度化,如今發大水,樓都倒了,不知道樓裡那些陰魂又如何了?
李墨道:“這個事情,不要告訴德陽郡主。”
慕容錚道:“是。”
慕容錚與李墨說完話後,便到了虞雲荻的帳子外面,猶豫了很久,才問道:“郡主,我可以進來嗎?”
虞雲荻聽出是慕容錚的聲音,沒有請他進去,而是走了出來。
“有事?”她淡淡地問。
“解意——”
“我不是獨孤解意,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慕容錚微怔了下,終於苦笑道:“是,沒有解意,解意早不存在了。”
“你知道納魂塔嗎?”
“那座塔,是不是已經毀了。”虞雲荻的語氣依舊淡漠。
“郡主英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慕容錚看着她的神情,除了淡漠,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反而疑惑李墨刻意叮囑這件事是有什麼意思?他又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知道,我喜歡解意,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我便是得到她的皮囊也很開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每次和慕容錚對話,她都感到全身皮膚起雞皮疙瘩,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慕容錚卻只是笑一笑,又不多說什麼了。
看他悠哉遊哉的離開,虞雲荻狠狠地瞪着他,有些無可奈何。
慕容錚的這些話,使得虞雲荻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竟是恨不得現在就出發趕緊離開這個傢伙。
慕容錚知道她在看他,他的脣角帶着冷笑,溜達溜達到轉角處,虞雲荻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他從營地的邊緣,走出營帳,從一條小路進入了一小片樹林,樹林內有些陰深,顯然很少有人來到這裡,但在樹林的深處,卻有一個大帳。他一掀帳子走了進去,只見帳內設有香帳暖榻,矮几上擺着很多食物和水果,榻上坐着個女子,然而這個女子卻被繩索束住手腳,見慕容錚進來,她便破口大罵,“你這個瘋子,你快點放開我!”
這女子卻正是此前失蹤的鳳凰,她大約在這裡被束了很久,手腕上都勒出血印子,面色蒼白頭髮凌亂,屋裡還有血腥味兒,一定身上還有傷。
果然,慕容錚毫不理會她,從懷裡拿出傷藥,走近鳳凰。
鳳凰見狀,緊張地往後退去,卻因爲被束縛而行動不便,結果跌倒在榻上,慕容錚極其冷漠地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撩起她的衣裳,看到她的後背上有一條很深的血口子,他把傷藥倒在這條血口子上,鳳凰痛得閉緊了眼睛,連呼吸都停頓了。
“這傷藥與別的傷藥不同,縛上後會很痛,但是也因此傷好的會快,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你忍着點吧。”
慕容錚邊說邊小心翼翼極其仔細地用紗布幫她包好傷口。
鳳凰的情緒此時也稍微平穩了些,警惕地道:“大公子,既然二公子並沒事,你便讓我出去見二公子吧。”
“你爲何急着見他?”
“我——”
慕容錚想了想又道:“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很疑惑,你一直甘願幫助他,你與他之間時常互通消息,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這是爲什麼呢?爲什麼你只幫他一個人?而不幫我?”
慕容錚語氣平靜,神情茫然,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罷了。
“大公子,我認爲,二公子是與大公子在一起的,我把消息傳給他,他也會分享給你,本來就是極秘密的事情,如今族長他們,都不曉得二位公子還活着,我與你們通傳消息就更加困難,是以沒有另設渠道通知大公子。這也是爲了,公子您的安全着想啊。”
慕容錚冷笑着拍拍她的屁股,“呵,說的真好聽,若不是我慕容錚,而是別人,說不定就真的信了你。”
女子被男子拍屁股,除非是夫妻或者情人,如慕容錚與鳳凰之間的關係,拍屁股對於鳳凰來說是極污辱的事情。
她終於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大公子,如今事已至此,您到底想怎麼樣?”
慕容錚道:“我還沒有想好。”
鳳凰有些絕望地看着他,“若大公子實在無法接受這種情況,那便直接殺了我好了,卻不要如此的污辱我!”
“污辱?”慕容錚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但見鳳凰滿臉都是受辱後的不甘和委屈,他忽然又明白過來,再次拍拍她的屁股道:“我只是想對你表示親近,並不是在污辱你,在大越,男子這樣拍女子的屁股,女子都會感到榮幸,而不會難過。”
“你亂說,雖然我來大越時間不長,但大越女子也極其自尊,絕不是你說的這樣。”
“風氣,風氣不同你知道嗎?至少在宛城便是這樣。我在宛城生活了這麼多年,染上了一些宛城纔有的習慣也很正常。”
鳳凰忽然明白了什麼,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怪琉璃郡主,怪她居然將你們送到此處?”
“她長什麼樣子,我都忘了,我又怎敢怪她?”
“大公子,琉璃郡主生活的也是殊爲不易,如今想要迎二位公子回鸞,也是策劃多年,大公子何必揪住以前的事情不放?”
“他們是想迎二位公子回去,但是你,是隻想迎了二公子回去吧?”
“大公子,你硬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
慕容錚聽她語氣不恭,忽然伸手便打了她一個耳光,鳳凰尖叫一聲,便撲倒在地。
“大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