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便再也沒有食慾了,放下筷子道:“大家慢用,我吃好了,先行告辭。”
說完便走到院子裡的樹下,有個石桌,他坐在那裡休息。
一會兒,蔣心月也跟了出來……
慕容楓曾經救過蔣心月,可是蔣心月卻動過殺他之念,他心知這女子不好惹,當下神情淡漠,好像沒看到她一樣。
倒是蔣心月大方坐下,笑道:“聽聞慕容候醫術高明得很,我這幾日因爲奔波的原因,總覺得小腹有些許不適,想請慕容候替我把把脈,看我的孩子是否安好?”
說着將自己纖細的手腕探到慕容楓的面前。
慕容楓猶豫了下,還是拿出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之上,然後替她把脈,一會兒,他道:“孩子很健康。”
蔣心月又笑道:“我懷胎二月,我夫君對我很是寵愛,現在才知道當一個女子,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慕容楓微怔了下,暗忖,“她明明懷孕四個多月了,怎說懷孕兩月?”
忽然想到,蔣心月與龍丘涯是在武林盟主的擂臺上相識的,距今剛剛兩個月,就算他們認識的當天就已經上了牀,她也不可能懷孕四個月。那麼,這個孩子定不是龍丘涯的了?
蔣心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慕容候,你是不是在想,這孩子,怕根本不是龍堡主的?”
慕容楓的目光沉鬱,道:“這孩子是誰的,我並不感興趣。”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既然是不感興趣,當然也不會到處說這件事。
蔣心月卻道:“我明明知道,若你給我把脈,定會看出真相,但我還是這麼做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慕容楓也很疑惑,有時候他的確看不懂眼前的女子。
“因爲我知道,你會幫我。你以前會幫我,現在仍然會幫我。”
“我卻沒這樣覺得。我記性很好。我還記得,蔣福星當初可是想要殺我來的。”
“那只是我一時糊塗罷了,畢竟誰也不可落一個大把柄在別人手裡,惹得自己睡不安寢,食不下咽。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經過了那件事,其實我們是一個繩上的螞蚱,那並不是把柄,而是將你我捆在一起的繩子。”
慕容楓並不是能夠輕易被說服的人,不過他對蔣心月此女,到底還是有幾分保留。
畢竟她有一個可以震盪風雲,改天換地的父親。
“你想要我如何幫你?”
“這孩子即不是龍堡主的,卻也瞞不了多久,所謂十月懷胎,介時孩子一出生,難保他不起疑。”
“你想讓孩子晚點出生?”
“慕容候果然善解人意。”
“使孩子推後出生,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對孩子會有一定的損傷。而且這損傷的程度與傷在何處,是無法預估的。你若是想讓孩子健康出生,還是莫要抱着這種想法,畢竟,懷孕後早產的產婦也不少,兩個月的時差而已,並不是很難看得出來。”
蔣心月撫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心中也有不忍,但是過了會兒,態度依然很是堅定,“這個孩子,他的父親死得冤,我是爲了替他的父親報仇,纔出此下策,相信他也能夠理解。況且,早產兒也足月兒還是有區別,有經驗的人定能看得出,我不能冒險。”
“報仇?”慕容楓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麼,“聽說在陵谷川,是李墨親自殺了你身邊的那個寵奴清竹,莫非這孩子——”
蔣心月卻只是冷笑着看他,並不回答。
這該算是默認了吧?
那麼她所說的仇人,應該是李墨了。
“你想殺了他?”慕容楓問。
“我怎會殺了他?他可是我這生,唯一真正愛上的男子。不過,他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他得補償我。”
慕容楓覺得她的說法令人不可思議,她是因爲這個原因嫁給李墨最好的朋友龍丘涯的嗎?她認爲這樣是補償她嗎?
女人的心思太難猜,慕容楓見她態度堅決,便隨手拿出紙筆,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她。
“此方連服二月,便會使你的孩子在你希望的時間出生。在服藥的這兩個月裡,孩子會停止發育,藥停後,他纔會繼續長大。”
“謝謝慕容候。”蔣心月收起了藥方,站起來道:“不過我真的要提醒慕容候,你的臉色是真的不好,你可要給自己把把脈?人家都說醫者不自醫,你可莫要耽誤了自己的性命。”
“謝謝關心。”慕容楓道。
*
夏季的時候,她會拿一個毯子,鋪在老祖宗門前的石臺上,偎在老祖宗的懷裡,看天上的星星,夜空對她來說,不但美麗,而且神秘。老祖宗便會趁這個時機,給她講一些有關星雲與人類命運的秘密。
比如祖奶奶說,二十八星宿乃是用黃道和赤道來區分,這二十八星宿又被分爲四大星區,分別是青龍、玄武、白虎、朱雀。每個星區又包括七大星宿。
二十八星宿影響四時,周而復使,運轉不息,而以堪輿風水異數爲主導的虞氏一族,則早就依星宿四時變化,而劃歸出了老陽、老陰、少陽、少陰所謂的四象學,簡易總結,即爲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
再由方位影響七大星宿之運行規律,於測日、月時辰、方位、屬性即金、木、水、火、土。
老祖宗甚至說,大地上的風水學爲後天風水學,雖有大自然的影響,但也有人爲因素造成,各種磁場、方時、方位都是風水學的一部分。而天上星宿,則爲先天風水依據,當大地上的風水出現錯亂時,人們便只能依天體星宿,而重新將其整合於正道之上。
所以天體星宿是不會錯的,所以,天若有異象時,必出大事。
祖奶奶的話語仿若還想在耳邊,但是虞雲荻對於天體四時的瞭解,只是半瓶子醋而已,後悔當時並沒有認真的聽祖奶奶說話,也後悔當年太過貪玩,盡未將虞氏一族的傳承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