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猶豫了下,道:“請他進來。”
一會兒,鬼逆大師便至馬場,他徑直走到李墨的面前,便施大禮,“鬼逆參見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墨沒讓他起身,只道:“大師,只有太子殿下及九千歲,纔有資格被呼千歲,我一個普通的皇子,如何能承受得起?”
鬼逆大師道:“三殿下如今一家獨大,又被皇上愛重,不久的將來,定是繼承大統第一人。”
“此話切不可再說了,事世難料,若我今日應了你,說不定明日風雲變幻,我會被打入地獄。”
鬼逆大師還想說什麼,聽得李墨道:“你起身吧。有什麼事,等本王結束觀戰再說。”
若是以前,李墨定不會這樣晾着鬼逆,不,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這樣晾着鬼逆,但如今,鬼逆只是個普通的天子門客,而李墨卻是風頭浪尖上的人,所以鬼逆也只能低應了聲,便於李墨下首找了個位置坐着,卻正在蔣心月的上首。
蔣心月又找到了攻擊的對象,哧笑道:“鬼逆大師,聽說你前些日子可是跟了舊太子李荀的,怎麼,主子一倒,你這個落魄戶便又尋到靜王殿下這裡來了?若是被人知道你這麼快就尋了新主,不知道衆人還會不會稱你一聲‘大師’了?”
鬼逆大師也是好涵養,笑着道了聲,“是,小姐。”
他說的這樣簡單,反而顯得蔣心月多嘴多舌,但她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一時氣得扭頭,看向場內的比鬥。
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人之間,終於有人的戰鬥力弱了下來,正是無雙城主,原本是並不見頹式的,只是他們忽然都發了狠力,拳對拳擊出,這一下便都用上了內力,結果龍丘涯穩穩地站在原地,而無雙城主卻被擊得後退了好幾步,並且在停下腳步之後,脣角隱隱出現了血跡。
顯然是已經傷到了內腑,從這裡開始,無雙城主節節敗退,直到再次被龍丘涯擊中左胸,他的身子被擊的倒飛出去。
好一會兒都起不來,夢仙見狀不好,趕緊去扶他,“你怎麼樣?”
無雙城主道:“我沒事。”
起身後,無雙城主向龍丘涯抱拳道:“龍堡主武功蓋世,你嬴了。”
龍丘涯也一抱拳,“承讓。”
蔣心月趕緊跑到龍丘涯面前,道:“不必這麼謙虛,嬴了就是嬴了,說什麼承讓。”
又向無雙城主道:“聽好了,現下你已經知道,自己的武功是比不上我夫君的,那麼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和我夫君爭什麼武林盟主之位。因爲,武林盟主只能是我夫君的,你明白了嗎?”
無雙城主道:“江湖人自當守諾,既然龍堡主嬴了,在下便退出武林盟主之爭。”
“很好,這樣很好!”蔣心月讚道。
蔣心月心裡很是得意,雖然自己不能嫁給太子,不能嫁給靜王,甚至還懷上了人人都看不起的清竹的孩子,但那又怎麼樣?自己的夫君是武林盟主,都說武林盟主其實就是民間的皇帝,自己嫁的也並不差啊!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夢仙臉上的面紗被風吹了起來,雖然她及時扭過頭去,但還是被蔣心月看到了她的臉!
蔣心月雖然啊地吼叫了一聲!
衆人看向她,只見她面色慘白,好似受了重大打擊一樣。
龍丘涯更是忙問,“娘子,你怎麼了?”
“她,她——”
蔣心月忽然衝到夢仙的面前,一把便扯下她的面紗,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那會兒靜王李墨爲什麼會坐在夢仙的身邊,因爲這個夢仙根本就是——獨孤解意!
“獨孤解意!你沒死!你竟沒死!”蔣心月失態地大呼,又向龍丘涯道:“你看,你看她,她竟沒死!她還活着!真是恨——爲什麼你還活着!”不知道爲什麼,蔣心月忽然崩潰,她衝上去便要撕扯着夢仙,但是被無雙城主冷冷地擋住,道:“蔣心月,你要做什麼?”
龍丘涯似乎也沒想到獨孤解意還活着,愣怔了下,忙將蔣心月抱住,“娘子,你莫要激動,德陽郡主還活着這可是好事,你莫要激動啊!”
“好事?她活着是天大的壞事,說什麼好事?我現在就要抓她去見皇上,看皇上這次會不會放過她!哼哼,這次,她死定了!”
說着話她便又要去撕扯夢仙,但是夢仙是被無雙城主護着的,她扯不到,於是大聲地喊了起來,“來人呀,來人呀!看見了嗎,獨孤解意這個賤人還活着!來人呀,把她抓起來!”
龍丘涯因爲害怕傷着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時候居然制她不住,只能任由她大喊大叫,乾着急。
這時候李墨忽然走到蔣心月的面前,啪啪啪就給了她三個耳光。
蔣心月受痛,驀然住了口,雙手捧着自己的臉,只覺得兩邊臉頰都痛得要碎掉了,她震驚地看着李墨,之後便是如同冰裂般的痛由心底深處漫延開來,這個李墨,總是因爲獨孤解意那個賤女人而欺負她!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心裡實在過於憤恨,蔣心月嘔地吐了口血,這可把龍丘涯嚇壞了,立刻扶住她,道:“娘子,娘子你沒事吧?”
蔣心月只是盯盯地看着李墨,眸子裡全部都是怨毒。
李墨這才道:“蔣心月,你聽好,這位是夢仙,並不是獨孤解意。但是因爲她有與德陽郡主同樣的面容,是以本王一定會護着她,絕不會讓你傷她一分一毫!”
蔣心月又嘔了口血,說不出話來,龍丘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怒視李墨,“你不要再說了!你想要她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