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世上若真有起死回生之藥,很多事就會改變了。
賀蘭敏又笑嘻嘻地道:“皇嫂,你真好騙。”
說着又道:“不過今日這個珠子倒有些特別,皇嫂不如你借給我,我去找個快死的人試試。”
“少來,這是夫人送給我的禮物,我要好生的保存着。”
賀蘭敏道:“真小氣。”
二人又往前逛了一會,虞雲荻道:“累死了,該回了。”
賀蘭敏求之不得,馬上道:“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虞雲荻又問了有關皇后與夫人之事,經過賀蘭敏的解說,才知道皇后乃是大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竟也姓斐,人稱斐皇后,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很是得皇帝寵愛,因爲其兄與父親都是朝廷重臣,其身份也不是一般妃嬪能夠比擬的,可以說享盡了尊榮。
而這位倪夫人,是直到三皇子賀蘭赤心回到郢都城後,她的地位纔有所改變,在過去的十多年裡,倪夫人生活的非常苦。
甚至是在深宮裡不爲人知道的地方。
賀蘭敏對於這段事情,似乎是有所忌諱,是以說的不盡詳實。虞雲荻也不好深問,不過,只這寥寥的訊息,已經足夠使她明白,這座皇城裡,在前段時間定是發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三皇子賀蘭赤心成爲太子,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心力與代價。
回到了芙蕖宮後,恰好是用午膳的時間,賀蘭敏便厚着臉皮留下來用午膳,還說是太子給他安排的差事中,就有一項是陪太子妃吃飯。
因爲害怕太子妃一個人吃飯太冷清了。
虞雲荻纔不信,只道賀蘭敏臉皮厚,不過看到擺上來的一道道菜後,她真的是很慶幸賀蘭敏留下來陪她吃飯,她甚至想,如果無雙城主也在就好了,這麼一大桌子菜,沒人吃簡直暴珍天物。
原來所有菜式都是按照太子妃的標準來做的,不但做菜原料精貴,但是數量也很驚人,一桌几十個菜,就算每個菜只吃一口,也歸沒法吃的過來的。
賀蘭敏倒覺得菜不錯,邊吃邊喝一幅愜意的樣子。
這一日,太子還是沒來到芙蕖宮。
虞雲荻心裡其實不希望他來,他來了,她就得演戲,若他忽然想要住下,那麼還得麻煩她用點法子,讓自己保持清白之身。
她總歸不能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陌生的男子,況且她又不是真的太子妃。
結果第二日,第三日,接連過去了十幾日,太子居然連芙蕖宮的門都沒踏進,太子妃嫁給太子都十幾日了,二人卻連面都沒見過,這就太奇怪了吧?
這一日,賀蘭敏又過來陪着虞雲荻吃飯,而且還帶了不少的新奇玩意兒,說是太子給太子妃買的,讓她解悶兒。
虞雲荻便點點頭,試探着問,“太子很忙嗎?”
“其實忙也不太忙了。”
“那他——”虞雲荻疑惑地看着賀蘭敏。
“哦,太子雖然不忙,但是他最近老出宮,不在宮裡。好像是外面有些什麼事情需要他解決,今日便又不在宮裡呢。”
“哦——”
既然人家不在,虞雲荻也不好再問了。
賀蘭敏又道:“按道理說,應該三朝回門的。”
虞雲荻點頭,“是啊。”
不過太子既然沒來帶她回門,她回不回也無所謂了,反正斐府之人,大概也不希望她回去。
賀蘭敏又道:“不回也好,省事了。反正斐相也不會對太子有任何的不滿。”
這倒是,他敢有不滿嗎?
不過虞雲荻在皇宮中,十幾日都沒有打聽到任何有關琉璃郡主的消息,也是鬱悶,看到賀蘭敏一幅毫無防備的樣子,她笑得有些假,“賀蘭敏啊,其實你每天陪着我,也是怪無聊的啊。”
這可說到點子上了,賀蘭敏連連點頭,簡直太無聊了好嗎?又怕傷着虞雲荻的心,又道:“其實還好了,畢竟新嫂子你也挺有趣的,一天問東問西,雖是自小在郢都城長大,但是關於郢都城的一切都不清楚。要我說,還是斐相把你管得太嚴了,這樣什麼都不清楚,是會吃虧的,好在太子英明,讓我隨時來提點你。”
虞雲荻挑着眉道:“是啊,是啊,太感謝了。”
她在身旁點了一支清香,道:“爲了感謝你,不如我給你按摩吧。”
賀蘭敏馬上拒絕,“不不不,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被太子知道,還以爲我倆——介時就麻煩了!”
虞雲荻一聽,便有些鬱悶,又道:“那要不然,你還是給我講講有關宮裡諸人的事蹟吧。”
賀蘭敏一聽,頭更疼。
虞雲荻又道,“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這個可行。”賀蘭敏立刻同意。
虞雲荻親自倒了杯酒給賀蘭敏,“謝謝你這些日子陪我。”
賀蘭敏嗯了聲,將酒一口喝下。
虞雲荻便又給他倒一杯,三杯酒下去,賀蘭敏就有些迷糊了,第四杯還沒入口,便爬在桌子上一幅醉態的睡着了。
虞雲荻確定他已經進入黑甜,拿出懷裡的鳳眼,置於賀蘭敏的額上。
“賀蘭敏,你告訴我,琉璃郡主在哪裡?”
“賀蘭敏,你好好想想,她到底是誰?她藏在哪兒?”
“你仔細的想想——”
虞雲荻通過鳳眼,試圖於賀蘭敏的夢中得到消息,可惜的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賀蘭敏根本就不知道琉璃郡主是誰。
……待他醒來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賀蘭敏於貴妃榻上伸了個賴腰,看到虞雲荻神情抑鬱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發呆。
他嚇得一下子跳起來,“唉呀壞了,我怎地喝醉了?”
虞雲荻聽到他的說話聲,便轉過身來看着他道:“還說陪我喝酒,結果酒量實在太差了,才三四杯就倒了。”
“太子妃,我平常可是千杯不醉的!”賀蘭敏一下子起了疑心,“我怎麼可能喝三杯就醉呢?肯定是酒不對。”
虞雲荻笑道:“是啊,酒不對,這一壺酒,乃是我家中所藏的甘酒,不過才兩年,好喝是好喝,就是好醉人。”
“甘酒?怪不得。”原來郢都城內有個風俗,便是一般人家都會有自釀的酒,在他們看來,沒有什麼東西不能釀酒,所釀之酒也是五花八門的,其中有一種甘酒,實際上就是指每家自己的獨門酒,一般釀法不外傳,味道也很難複製,有些很烈,有些甘甜,還有些則好醉人。
虞雲荻這些天,好歹的將郢都城的習俗瞭解了些,因此才能輕易的騙過賀蘭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