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她真正的實力,他不應該那麼武斷的。
他說話倒是很直接大方,凌兮雲也不以爲意,要是換做她,她可能還沒有他做的好呢,因爲她向來只相信自己,對於一個陌生的人,他能夠積極的配合,她已經省心很多了。
“我就說了,我一定能夠研製出解藥的!”凌兮雲自信滿滿。
“那是,屬下現在可是十分相信王妃的。”林宛清也笑道。
經過這次的事情,鬼蜮中誰還敢看輕她?若是有任何人說她的不是,怕是整個天南城的百姓都不會放過那人的。
“我早就說過了,相信我,沒錯的!這世上,還沒有我凌兮雲做不到的事情!”凌兮雲很是驕傲的說道,她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謙虛的。
林宛清被她狂傲的話給震驚到了,本以爲他知道的她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卻不想每一次接觸,她都能夠讓他更加的驚訝。
“咳……王妃很有……自信。”林宛清的話有些結結巴巴的,估計還是被她的狂傲給嚇到了一點點吧。
“有自信也是對自我肯定的一種表現,懂嗎?”凌兮雲驕傲的笑着。
帝無殤一走進院子裡,就看到凌兮雲和別的男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他的眼睛微微一沉。
“在說什麼?”帝無殤走進,眼神輕飄飄的看了林宛清一眼。
“參見大王。”林宛清立即行禮,卻總感覺大王剛剛瞥向他的眼神,讓他渾身感到一陣寒意。
難道他是做了什麼事情,讓大王不滿意了?
他可是一直都盡忠職守的,可沒有半點的懈怠啊!
大王要是覺得他做的有不對的事情,可以直接說,那種冰冷的眼神,他可是受不了的。
“咳……大王,王妃,屬下還有事情要做,先行告退。”林宛清趕緊行禮,從這個讓他感到越來越冷的地方離開。
“他怎麼了?走那麼快,好像後面有兔子在追似的。”凌兮雲好奇的看着林宛清明顯加快了很多的步伐,差點就要跑起來了。
她這是什麼比喻?帝無殤眉頭一皺,走到她面前,正好遮住她看向林宛清的視線。
“此處的瘟疫之症已經全部治好,我們明日啓程迴天心城。”帝無殤淡淡的說道。
再不回去,還不知道她在這裡還會認識多少的人呢?
“好啊!終於可以回去了!”凌兮雲歡喜的跳着,再待在這裡,她就要悶壞了。
帝無殤看着她歡喜的表情上,沒有一絲的不捨,他也就安下心來。
第二日一大早,凌兮雲坐上回天心城的馬車,一路上送行的人源源不斷。
她坐在馬車裡,都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陣感激天啓王和王妃的話語。
因爲送行的人太多,馬車走出天南城時,已經接近正午時分了。
凌兮雲掀開簾幕,朝着身後看去。
天南城高高聳起的城牆以及城門口站立着的一路送行的人們不斷揮舞的雙手,讓她對這個城市留下了更多的印象。
也許一開始,她只是抱着希望幫助帝無殤分擔一些煩惱的想法,但是當她真正的感受到這裡的一切時,當她看到這裡的百姓因爲瘟疫而痛苦不安的時候,她立即感到身上的責任重大。
等到她成功研製出解藥之後,恢復了一片安康的天南城,讓她真切的看到了這個城市原本應有的繁華。
每當收到人們感激的話語和禮物時,凌兮雲的心越來越被感動,漸漸的,她也開始喜歡上這裡的人民。
所以,最後,她也不敢在出門,因爲她不願意再收到他們的禮物。
只是他們的心意,卻深深的震撼着她,讓她心中無比的覺得,她這次做的事情,真的很有意義,她一點兒都不會後悔。
“在想什麼?”帝無殤從身後擁住她縮回來的身子。
凌兮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思緒複雜,她沉默了良久,方纔輕輕地開口,淡淡的說道:“帝無殤,你知道嗎?我並沒有什麼偉大的胸懷,也沒有什麼崇高的人格,之所以會救他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因爲這件事情而憂慮而已。”
帝無殤的手臂抱的更緊,深情的低喃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凌兮雲在他的懷中轉身,然後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纔開始繼續說道:“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很開心,看到他們滿足的笑臉,我忽然覺得,我做的這件事,其實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治好了他們的病,他們可以不用親人分離,不用骨肉陰陽相隔……”
輕輕的低喃聲,在馬車中響起,凌兮雲只是需要傾訴一下,在她發現自己的思緒開始轉變之時,她很想要說給身邊的男人聽着。
帝無殤聽着她的話,偶爾會搭上兩句,並沒有太多的話,卻讓凌兮雲也覺得很是安心。
宛如因爲和哥哥分開,心情有些難過,凌兮雲也就沒有讓她在身邊伺候,而是讓帝無殤多準備了一輛馬車,專門給宛如一個人使用。
本來她是告訴宛如可以在天南城多待一些日子的,可是宛如說她是王妃的侍女,王妃去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就和她當初堅定的要跟着來天南城一樣,凌兮雲也就隨便她了。
當宛如在看到那輛專屬於她的馬車的時候,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哪裡是給一個侍女坐的馬車啊,分明就是和大王王妃坐的馬車差不多了,而且大王和王妃是兩個人用一輛馬車,她卻是一個人,想想都覺得很值啊!
凌兮雲看到一輛馬車就能夠讓小丫頭忘記了和哥哥分別的難過之情,不禁感嘆着,還是這丫頭好養啊!
也直到這時,凌兮雲纔想起來,原來宛如是姓林的,她之前還從來都沒想到她還有姓呢,以爲她就是叫做宛如,沒有別的了。
就像小紅一樣,因爲是丞相府買來的,也就只有一個主人家隨便取的名字,根本就沒有姓的。
當凌兮雲把這件事情告訴帝無殤時,他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道:“一般低賤的奴僕都是沒有姓氏的,除非是主人特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