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蛇委屈得要命,在墨蒼雲的手掌裡哀聲嘶叫。
茉莉進入白府時日雖長,卻沒能認出幼年時的白嫚薇。猶然不知眼前紅棉襖的小姑娘正是當初救她性命,賜她修煉機遇的恩人。
靈寵莽撞攻擊被擒,看在茉莉眼中,就是這條蛇故意要離開她。
白嫚薇聽到昔日最親近的丫鬟說要殺了自己,心神一顫,說道:“茉莉,爲什麼你要這麼做?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好?讓你執意殺我?”
茉莉呆了呆,依稀從輪廓中看出一點白嫚薇的影子,震撼的失聲叫道,“你是白嫚薇?!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返老還童了?!”
白嫚薇神色哀然,輕聲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告訴我,是不是靈殿的人逼迫你這麼做?”
茉莉先震驚了一會兒,而後冷靜下來,冷笑道,“沒有人能逼迫我做任何事情!白嫚薇,你還當自己是我的主子?”
“你是非不分,婦人之仁,爲了一個卑微的賤人打罵與我,你沒想到吧,我的進步會這麼大!我在兩個月之內就修煉到了二級靈師的境界,除了那個叫秦霜的,沒有人修煉比我更快!”
“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讓你隨意拿捏的小丫鬟了!”
原來,這孩子一直對那巴掌的事情耿耿於懷。她還小,心中沒有寬容和氣量,自然無法理解她救助冬梅的事情。
白嫚薇眼神黯淡,歉疚的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茉莉你回學宮好麼?靈殿不適合你。”
茉莉憤恨的衝着地上吐了一口水,冷道:“我呸!白嫚薇,你別假惺惺了!我在靈殿就是天資出衆的天才,可以享受最好待遇。跟着你,難道一輩子做你的奴婢不成?”
“我是靈師!我有自尊,我有驕傲!”
白嫚薇看着她擺出寧折不彎的氣概,不禁哀傷道:“原來,在你的心裡,我是這樣的人?你一直覺得我把你當成下人來看?”
茉莉嗤笑一聲,道:“難道不是麼?你不就是想培養了我,然後讓我做你的棋子,爲你殺人麼?”
“後來,你有了冬梅那賤婢,又覺得我不聽話,所以才舍了我!”
“讓我和這條毫無進化潛力的小小蛇契約,就是嫉妒我的天賦,怕我趕超你!”
“我恨你!因爲這條蛇,我在學宮裡受盡了嘲諷!”
白嫚薇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聽茉莉說出真心話。
原來,小丫頭根本不喜歡小小蛇,嫌棄它不夠厲害……
那麼,爲什麼當初要和它契約?
她真的從來沒有逼迫過茉莉和小小蛇契約的,到頭來全都歸咎到她的頭上了。
難道,是她錯了?
小小蛇感到尊王的殺意消退,掙扎着從他的手中脫離。
蛇軀一扭,飛衝向小主人。
但是,迎接它的卻是茉莉無情的拂袖。
茉莉厲聲說道:“白嫚薇,我今天就是來和你一刀兩斷的!這條蛇是你給我的,還給你!我不要了!”
她神海一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