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傑的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黑……他的指甲,狠狠地掐着皮膚,用力,再用力。虺璩丣曉當溫熱的液體,順着指尖流出來。痛,卻也有着隱隱的快,感。似乎,身體更疼一些,心裡不停地叫囂着要報復的那條毒蛇,就會平靜一點。
恨的種子已經種下,就看他什麼時候,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沒有人知道姚子傑心裡的冤!可他偏偏被蘇暖堵得有口難言。
其實,姚子傑更想說的是,若真要論起損失的話。蘇暖的人也曾痛打了一頓張權,到現在爲止,張權還躺在那裡,根本起不了牀。若真說起損失,沒人比他姚子傑更大。
可即便是這樣,卻還要出“大出血”。生生地被蘇暖敲詐了三萬多兩銀子不說,還要含垢忍辱。
姚子傑更想說的是,若要深究一層,那麼,蘇暖把他脫光衣服扔出馬路一事,這損失,又要誰來負責?
當然了,這些個事兒,姚子傑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即便說出口,也是徒增笑料,而不能博得同情。
而這個蘇暖,明明知道,他有些話,不能說,不敢說,就拿着雞毛當令箭,得了便宜賣乖。
姚子傑問過張權,東西,是蘇暖自己砸的,張權的人,也是她讓人打傷的。這些事情,本都是她做下的,可到了如今,她卻理直氣壯地找自己背了黑鍋,還要借三皇子之手,狠狠地敲詐自己一筆。
姚子傑心裡憋氣,姚子傑胸悶心口痛;姚子傑就要發狂。可他一個擡眸間,再一觸到朱灼似笑非笑的眼神,姚子傑立時心裡一凜。心裡明白,這位密友加主子的三皇子的耐心,其實已經到了極限。
銀子去了,可以再回來。蘇暖得罪了他,要報復,來日方長。可唯獨這得罪了三皇子朱灼的話,可謂得不償失。於是,權衡利弊之下,姚子傑唯有打爛牙齒,吞到自己肚子裡去。饒過蘇暖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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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傑硬了硬頭皮,咬牙怒道:
“好,我知道了,今日日落之前,我會派人將銀子送到相府……”
蘇暖微微挑了挑,似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是的,她就是在陰姚子傑,而且,一陰一個準。怎麼?不服,那也得先出了銀子再說。
本來,她還琢磨着,今個兒上姚府取銀子去,現在看來,這一趟,是不用跑了。銀子,就要到手了。
可再一想起姚子傑的那一巴掌,蘇暖的心裡,仍舊咬牙切齒——這姚子傑,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打姐的臉,這個仇,她始終要報回來……
蘇暖微微地彎了彎脣——姚子傑你也甭委屈,這是你應該出的!
姚子傑恨恨地瞪着蘇暖,似要在她的臉上,看出個洞出來。世人都說,唯女人與小人,不可得罪。而在姚子傑看來,寧可得罪全世界的女人,也不要得罪這個可惡的蘇暖。
看看朱灼的耐心差不多了,姚子傑也憋氣憋得差不多了,蘇暖終於知道見好就收了。她眸光流轉,盈盈一笑,望着朱灼,說道:
“蘇暖謝三皇子殿下,英明神武,主持公道,幫蘇暖討回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