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喜服上面用金絲線點綴着龍鳳呈祥的圖案,她還是第一次親手摸到。
墨無雙的手指順着喜服的紋路摸去,只要穿上這身喜服,她就成了風御容的妻子,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夫君。
這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墨無雙,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愛這種摸不着看不見的東西,怎麼拿來分享,又怎麼去衡量自己付出的愛得到了應有的回饋。
她害怕的事情很多。
墨無雙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一滴滴砸在手中的喜服上,被淚水打溼的喜服,紅的像在滴血。
她閉上眼睛,想象以後可能會遇見的所有景象。
他懷抱着他和雪蓮的孩子,三人月下賞花,他給過她的溫柔,他也會同樣給另一個女人。
而她,也許在孤單的夜晚,只能孤枕難眠,在輾轉反側間想象着他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翻雲覆雨。
墨無雙想了許久,龍梅見她遲遲沒有迴應,進屋來看,才發現她的眼睛已經哭成的桃子。
龍梅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上前,抽出帕子給她擦眼角的淚,“明天就成親了,你哭成這個樣子,風御容見到會傷心的。”
墨無雙無所謂的笑了笑,語氣低沉的說道,“明日,雪蓮是從正門進府,而我這個妾要從側門甚至後門進府。”
如果她一切都妥協,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來,那麼風御容明天會和雪蓮圓房,甚至要在雪蓮那裡連宿一個月,才輪的到她這個當妾的。
她不知道這一切值不值,擡頭用紅腫的眼睛望着龍梅,第一次喊道,“姐姐,你說我這一切究竟值不值?”
龍梅本就生長在這個屬於她的年代,所以覺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而且王爺本就妾室衆多,一生一人一雙白頭,在墨無雙和風御容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除非他能放棄王爺的身份,和你遠走天涯,不顧這天下蒼生,可是你知道,他和雪蓮完婚,只是要藉助雪國公的勢力挽救聖啓王朝的頹勢,”龍梅說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能接受他的妾室,就跟姐姐回麒麟鎮,我不報仇,你不嫁人,我們和爺爺就在麒麟鎮終老。”
龍梅以爲妹妹早就命喪在那場大戰中,可是如今她就握在自己的懷中,她覺的自己自私到連族人的仇都不想報,只想和妹妹這一世再也不分開。
墨無雙感覺有水滴在自己的臉頰,擡頭看見是龍梅正在無聲的落淚。
兩姐妹紅着眼眶在房間內從日暮西沉坐到月亮升起。
墨無雙先回過神來,擦乾臉上的淚水,也幫龍梅擦掉了她臉上的淚,“姐姐,你放心,你的仇,妹妹幫你報,他們欠了我們的,我一定會千百倍的討回。”
她對着夜色發誓,一定會把挑起那場大戰的罪魁禍首捉拿到龍梅面前,讓她手刃仇人。
風御容站在墨無雙房間外,月亮清輝灑在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