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珍蘭更是想不通了,明明南忌是三番四次想要殺了沐卿雪,現在怎麼還把自己送回去,那必定是有什麼陰謀吧?
兩人相距甚遠,南忌走兩步,珍蘭才走一步。
最後南忌也忍無可忍了,回頭看了珍蘭一眼,道:“我要殺你的話,早就出手了。”
聽南忌這麼一說,珍蘭也是覺得自己太過警惕。
她靠近了一下,南忌的面色才緩了過來。
珍蘭見他那一身紅衣,隨秋風慢慢飄揚着,她想了想,再是問道:“那日在沐府的人是不是你啊?”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能如何?”南忌反問道。
是啊,就算是不是他又能如何,他已經做好了覺悟,不會拖累了珍蘭。
珍蘭卻皺着眉頭一想,說道:“如果是你的話,那就謝謝你,不是的話,那就不謝你唄。”
南忌這也是無奈了,說道:“才一句謝謝不要也罷。”
“那就真的是你了,誒,你爲何要救我?”珍蘭走上前,與南忌並肩走着。
南忌心裡一陣悸動,可他還是握緊了拳頭,忍着。
他冷聲說:“哪來的爲何,只不過是我順手罷了。”
珍蘭哦了一聲,神色沉了下去,她也有一點琢磨不透,這一次見南忌,只覺得好熟悉。
她自然是不敢說,她在夜裡曾經夢見過南忌很多次……
珍蘭別過頭,也不敢再想了,她可記得,南忌是死對頭,可不能有什麼想法!
兩人走了一會兒,珍蘭就聽見了冰玄獸的鳥鳴聲!
珍蘭一下子來了精神,趕緊喊了幾聲:“小姐!小姐!”
沐卿雪聽見了珍蘭的喊聲,便也跳了下來。
但她見到南忌也在此地,她不由得一愣。
珍蘭已經跑到了沐卿雪的跟前,抱着沐卿雪蹭了蹭,道:“小姐,奴婢就知道你會來的。”
沐卿雪拍了拍珍蘭的背,說道:“好了好了,沒什麼事兒了吧?”
“奴婢的武力被封住了。”珍蘭有點委屈的說道。
沐卿雪就拿出了丹藥,讓珍蘭服下。
而她讓步驚天照看着珍蘭,她就走到了南忌跟前,問道:“你怎麼在這
裡?”
上一次南忌不是說,他要離開北夏國了嗎?
南忌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說道:“有點事,剛好遇到了她。”
沐卿雪只能是嘆息一聲,看來要遇到的,怎麼也會遇到。
而南忌此時也說:“那水花宮的人死傷了一半,那個什麼少宮主跑了。”
“我知道了。”沐卿雪點點頭,“今日謝謝你了。”
南忌目光幽暗,雖然是有點怨恨沐卿雪,連珍蘭都護不住,可他想了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但他不說一話,便是一個閃身,隨即就走了。
沐卿雪還不知道南忌爲何走得那麼快,可認真感知了一下,發現了不遠處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靠近,那無疑就是北凌赤了!
不多時,果真是北凌赤來了。
步驚天看了沐卿雪一眼,眼中帶着一抹戲虐。
北凌赤剛一落地,見到珍蘭,就說:“珍蘭沒事了?”
珍蘭點點頭,嘿嘿一笑,“沒想到赤王爺也關心奴婢呢。”
北凌赤嗯了一聲,擔心珍蘭是一方面,他更加擔心沐卿雪會中了水花宮的埋伏。
不過見到沐卿雪好好的,他便也鬆了口氣。
北凌赤走了過去,問道:“沒事了吧?”
沐卿雪輕輕搖頭,隨即才說:“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吧。”
可北凌赤看了看四周,沒有一絲的打鬥痕跡,倒是奇怪。
沐卿雪就說:“我們不是在這裡出手的。”
北凌赤聽了,也沒有什麼懷疑的。
而珍蘭倒是覺得有點奇怪。
回去路上,珍蘭與步驚天一起。
“步大哥,爲何小姐不說是南忌救了我?”珍蘭問道。
步驚天面色依舊,說道:“你的嘴巴里最好不要出現南忌這兩個字,今日之事,你就忘了吧。”
珍蘭一愣一愣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北凌赤忌諱南忌,所以沐卿雪纔不想提起,免得讓北凌赤多想。
可北凌赤回到了赤王府,面色一直清冷。
不多時,白楓也回來了。
白楓把門關上,低聲說:“王爺,那不遠處果真是有燒焦的痕跡,還有
水花宮的女弟子屍體,看來救了珍蘭的不是沐姑娘,而是用烈火掌武技的人。”
這話已經很明顯,雖然烈火掌這武技不算獨特,可有此威力的並不多。
北凌赤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盤棋子。
他的手裡玩弄着一枚白棋,目光淡然,似乎沒聽見白楓的話。
白楓流下幾滴冷汗,看得出來,北凌赤的心情頗爲不爽。
可北凌赤此時下了一顆白子,接着也慢聲說:“有時候往往是欲蓋彌彰,那日帶着珍蘭去靈丹堂的人,也是南忌吧?”
白楓應了一聲,“是的,已經打探清楚了。”
北凌赤再是頷首,目光清冷,道:“白楓,那你說,殺還是不殺?”
白楓渾身一顫,不敢隨便開口。
他只好說了一句:“可……她現在是沐姑娘的人……”
“沒錯,就是因爲是她的人,她才瞞着本王。”北凌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似乎在嘲諷自己,“可是,她爲何要瞞着本王?難道本王就這麼不可信?不能是她的依靠?”
白楓有點爲難,這男女之事,他怎麼清楚!
可北凌赤都陷於苦惱之中,他又能怎麼解釋清楚!
北凌赤的手一頓,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在她心目中,恐怕什麼人都比本王要來的重要。”
白楓汗顏。
糟了糟了,北凌赤這是吃大醋了,這起碼是喝了一罐子的醋啊!
“王爺……”白楓輕聲說着,“珍蘭可是跟着沐姑娘三年的了,而且沐姑娘這人啊,從毫無武力走到今日,是多不容易。以前屬下以爲,她的靠山是水花宮和夜城,但現在看來又不是,她自己早與步驚天創立了靈丹堂和步門,這麼一個女子,似乎也不大需要靠山了……”
他說的是實話。
可偏偏就有人不愛聽啊。
然而北凌赤卻不甚在意,只說:“也是,要不然她也不是沐卿雪了。”
而自己又怎會鍾情於她呢,說起來,追根到底是她的能耐,是她自身散發出來的強者氣質。
白楓笑了起來,說道:“那就是了,王爺,你看着要不寬寬心,看着能不能饒了珍蘭一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