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兩名護衛的疑問,鳳至的反應就是微微擡了擡眉。
她是什麼人?
這兩名護衛的年紀看着都不大,頂多也就是三十餘歲的模樣,也難怪他們會不認識鳳至了。
鳳至這時候一心只想知道喬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沒功夫與這兩人多說什麼,只擡起手輕輕一拂衣袖,下一刻她和龍衍的身形便平空往前跨越了大概十餘米的距離,瞬間就將這兩名護衛拋在了身後。
兩名護衛哪裡能料到還有這樣的事,兩人還維持着先前伸手想要阻止鳳至的動作,面上的表情更是極盡驚嚇,就好像這樣的表情在他們的臉上定格了一般。
鳳至和龍衍都沒有回頭。
鳳至的神識在喬家祖宅裡一掃,就發現了喬振宇和梅瑰的蹤跡。
不過……
這兩人現在的情形,可是真的有些不妙了。
喬家的議事廳裡,一大羣喬家的高層將喬振宇和梅瑰團團圍在中間,喬振宇和梅瑰身邊也站了不少人,雙方隱隱竟然呈了對峙之勢。
“家主,夫人,您二位還是早些看清楚形勢來得好,否則,這些對你們忠心耿耿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您二位就捨得嗎?”
一名看年紀七八十,身形瘦削,長了一把山羊鬍的老者這般冷笑着看向喬振宇和梅瑰。
聽了這老者如此說,喬振宇和梅瑰面上都現出怒色來,簡直恨不得將這老者千刀萬剮了。
不過……
他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這些年來,喬振宇和梅瑰一直將喬家牢牢掌控在手心裡,大概也正是因爲如此,二十幾年下來,他們纔會因爲太過自信而對下面的人失去了警惕之心,這次也纔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梅瑰更是極爲懊惱。
要不是她大意之下將鳳至留給她和喬振宇的那隻口哨交到了那居心叵測的人手裡,她只需要吹一下口哨,就能向鳳至求助了。
又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被人如此團團圍了起來?想到這些,梅瑰的面色更冷了,“六長老,你也不用花言巧語的說這麼多,我與夫君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們既然選擇忠於我們夫妻倆,就是今天真的死在了這裡,總也能算得上是死得其所的,畢竟
……鳳至小姐一定會爲我們報仇的。”
聽到“鳳至小姐”幾個字,與梅瑰等人對峙着的那些人,心裡都齊齊一顫。
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這些人雖然都沒有見過鳳至,但身處在玄武大陸上,又如何可能沒有聽說過鳳至的名字?
鳳至如今可是玄武大陸上公認的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而喬家又是早早就被鳳至納入到自己羽翼之下的家族,誰也不能肯定,梅瑰說的話到底會不會成真,鳳至又會不會親自出面替喬振宇和梅瑰報仇。
是以,一時之間,許多原本拿定了主意要與喬振宇和梅瑰作對的人,心裡倒是都有些猶豫起來了。
也不怪他們膽子小。
事實上,打從鳳至十六歲那年開始在玄武大陸上走動,這些年來,但凡是得罪過鳳至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實力又如何,哪裡有完好無缺的?
想想那些與鳳至爲敵的人都落了個什麼下場,這也足夠對衆人形成震懾了。
喬振宇和梅瑰見狀,同時輕輕掀了掀脣角,將不屑表達得再清楚明白不過了。那位被梅瑰稱作是“六長老”的老者,心頭先是一凜,但隨即就又冷笑一聲,“你也不用拿鳳至小姐來嚇唬老夫,我們確實不敢招惹鳳至小姐,不過拿了你們下手,會不會真的招惹到鳳至小姐,這還是個大大
的問號。”
喬振宇和梅瑰面上都是一冷。
其他人也都看向六長老,想聽聽他能說出些什麼來。
六長老見狀有些得意。
“以老夫看來,鳳至小姐在乎的不過是喬家能替她出力,至於喬家的家主到底是誰,你們以爲鳳至小姐會在乎?”
他說到最後,還冷笑了一聲。“你們能替鳳至小姐做的事,我們也能,甚至還能做得更好,既然如此,鳳至小姐又豈會來關心你們倆的死活?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快點把上次從礦脈之中得到的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六長老冷哼了
一聲,“否則,等你們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時,那東西照樣能被我們找出來!”
站在六長老那邊的人,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眼裡都越來越亮。
“就是,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你們夫妻倆已經把持着喬家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如今也應該讓位了!”
……
一時之間,議事廳裡喧鬧不已,就好像那外面的菜市場一般。
喬振宇和梅瑰,以及與他們站在一起的那些喬家子弟,眼裡都不無激憤。
喬家能發展到如今的程度,可以說全都是喬振宇和梅瑰之功,若不是喬振宇和梅瑰在喬家危難之時找對了鳳至這個靠山,喬家只怕早就已經被方家給吞併了,又何來今日的風光?
就是現在站在了他們對面的這些喬家人,若不是有喬振宇和梅瑰,只怕也是早早的就死了,又哪裡還能有機會站在他們對面,與他們爲敵?
可現在,這些人只不過是被六長老一煽動,竟然就真的認定了這些年來是喬振宇和梅瑰把持着喬家替自己謀福利……
只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確實是真理了。
喬振宇和梅瑰這邊亦有人怒極之下對着對面的人破口大罵,但喬振宇和梅瑰現在已經不豐收與這些人多說什麼了,只冷着一張臉看着對面的人,眸色冷如冰霜。
對面那些人也不是每個人心裡都完全無愧的,在喬振宇和梅瑰的冷視之下,其中一部分人訕訕地閉了嘴。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起來。
六長老心裡一突。
這件事可都是他煽動起來的,要是事成之後,喬家的家主自然就能落到他的手裡,可萬一他所謀之事不成……
那麼,最慘的,也會是他。是以,六長老哪裡能容得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