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悅以前只不過是在小山村裡看到過空中有劍光飛過,也知道那是有仙女在空中飛,但又哪裡有機會自己馭劍而行?
因而,這時踩到了飛劍之上,只覺得再興奮不過,還試探般的在玉劍之上跳了跳,確認了玉劍沒有任何的動搖,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然後……
就這樣帶着一臉的新奇緊緊拉着鳳鳴的衣角。
大概是因爲鳳至將鳳悅交到了鳳鳴手裡的原因,自方纔起,鳳悅就一直黏着鳳鳴,鳳鳴走到哪裡她就走到哪裡,還非得要揪着鳳鳴的衣角。
那模樣……
別提,還真就跟那水靈靈的小白菜一樣。
鳳鳴很是無奈。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鳳至都已經將人交到他手裡了,只要沒有什麼極爲特殊的原因,這小丫頭還真就會成了他的責任。
所以,再怎麼無奈,他也只能任由鳳悅跟着。
鳳至見此情景,又微微彎了彎脣角。
龍衍一直注意着鳳至,見鳳至如此,握着鳳至的手輕輕一緊,也跟着鳳至微微笑了笑。
他大概也能猜到鳳至在笑什麼了。
於是,龍衍也拿了與鳳至一樣的表情,輕輕掃了鳳鳴一眼。
鳳鳴:……
再之後,鳳至也沒有停留,認準了方向馭着劍就往了東香城而去。
鳳至第一次來東香城的時候,東香城還是東大陸最爲熱鬧的一座城市,因爲這東香城就是所有修真者的銷金窟,不管怎麼樣的享受,只要有足夠的靈石,東香城總是會滿足人一切的需求。
那時的東香城裡,還有着讓所有人都向往不已的香玉閣。
鳳至都還記得,她和風挽晴,就是在那次看香玉閣的花魁大選時認識的呢。
不過……
領着衆人進到東香城,近三十年後故地重遊,鳳至卻發現,如今的東香城比起從前明顯要衰敗了許多。
就算城裡仍是人來人往的,但往來的人羣明顯再沒有從前那樣閒適的表情,而是多少都帶了些緊迫,就是那些以前的享樂之處,進出的人好像也少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
東香城這樣的地方,竟然也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而且,鳳至也沒有再看到香玉閣的影子。
當然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香玉閣的閣主玉擎蒼,都因爲遭到了東來宗那幾位太上長老的追殺而一頭扎進了落仙谷,偏偏還極好運的到了落仙谷深處的那座傳送陣處,最後機緣巧合的到了玄武大陸,找到了鳳至。
玉擎蒼這個閣主都跑了,香玉閣想來也早就四分五裂了。
若說香玉閣出事是理所當然的,但爲何整個東香城看着都要蕭索了這麼多?
鳳至擰起眉頭。
她明明每一年都到了虛靈境來的,爲什麼這一年來虛靈境裡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先是風花宗出事了,再是東香城這明顯的衰敗,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帶着這樣的疑問,鳳至領着一行人挑了一家看着人最多的酒樓走了進去。酒樓這樣的地方向來是最容易探聽消息的所在了,雖然東香城裡沒有以前那樣的熱鬧與繁華了,但這一點在酒樓裡倒也不怎麼能看得出來,坐到酒樓裡的修真者們仍如以前那般高談闊論着,時不時的相鄰
幾桌的人還因爲對一件事的看法不同而互相爭論起來。
看起來是再熱鬧不過了。
鳳至沒有選擇去包廂裡坐,而是領着衆人到了大堂。
就是要大堂才能聽到更多的消息。
他們這一行十好幾個人呢,一張桌子當然是坐不下的,後來還是小二過來將兩張桌子拼在一起才堪堪讓他們坐下。
點了一桌這家酒樓裡的招牌菜,鳳至兩根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這家酒樓裡的招牌菜倒也有些名氣,你們到時候可以好好嚐嚐……”
衆人於是都有些期待。
虛靈境裡的靈食,最大的作用可不是讓修真者飽腹。
修真者只要到了金丹之後,都基本上是可以辟穀了,就是實力不到還不能辟穀,也都有辟穀丹可以服用。
因而,修真者之中很少有人會貪圖這點口腹之慾。
畢竟……
那些五穀雜糧吃下去之後總會變成那啥不是,讓人知道了身爲修真者的仙子公子們竟然也會如凡俗之人一般五穀輪迴,那可不是一點也不搭?
但食用靈食那就不一樣了。
靈食本就含着靈氣,食用之後對修真者來說也相當於是修煉了,而某些靈食互相搭配了做成菜,更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因而虛靈境裡的靈食賣得可着實不便宜。
這些,鳳鳴等人之前來虛靈境時都是瞭解過的。
不過他們當時手裡就算好不容易賺到了些靈石,卻又哪裡敢亂花,不還得向鳳至交差不是?
因而,自然是沒有嘗過虛靈境的靈食的。
說是沒嘗過也不對,鳳至就曾經從虛靈境打包了些靈食帶回玄武大陸給鳳鳴等人嘗,但真正的在虛靈境坐在酒樓裡嚐嚐靈食,這卻是沒有過的。
總之,鳳鳴一行人都很有些興奮就是了。
就是鳳悅,這時候雖然仍揪着鳳鳴的衣角不放,但也忍不住左顧右盼的四處看着。
對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山裡的小丫頭來說,突然見到了外面的世界,會有這樣的表現也是再正常不過了。而鳳至,在衆人都興奮着的時候,她的神識正將覆蓋着整座酒樓,聽着周圍那些食客的談話,以期從這些談話之中知道東香城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以及看看能不能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一些關於風花宗
的事。
只不過……
鳳至還沒來得及聽到對自己有用的消息,就先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一個半點修爲都沒有的小丫頭,竟然也敢往本仙子身上撞過來,本仙子身上這件七彩紗衣可是價值兩萬靈石,就這樣被這個賤丫頭給弄髒了,你們賠得起嗎?”說話的是一名年輕女修,她的容貌倒是極漂亮,身上還穿了一件泛着七彩霞光的法衣,看起來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