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和鳳鳴最先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先是一片紅,然後似乎就有什麼東西朝着他們面門兜頭罩了過來。
要是朝他們丟東西的是別人,鳳來和鳳鳴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中招。
但偏偏,這出其不易往他們臉上丟東西的是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鳳至,所以,他們這就悲劇了。
視線被一片血紅所籠罩,鳳來和鳳鳴都是一愣。
“鳳至,你這是在搞什麼鬼!”鳳鳴擰着眉頭這樣道。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下意識的往糊了他一臉的那血紅的東西上抹過去,想要將臉上的東西拿開。
而鳳來,也做了和鳳鳴同樣的事。
鳳至挑的蟲子都是巴掌大小的,這樣大小的蟲子也就能對那些金丹以下實力的修行者造成一些威脅罷了,以鳳來和鳳鳴如今這武神的修爲,將這些蟲子從臉上拿下來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一拿,兩人手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抓了一手的蟲子。
手裡有了東西,正常人不都會下意識的低頭看一眼麼,鳳來和鳳鳴自詡是再正常不過的人,是以手指一邊在掌心的蟲子身上摩挲着,一邊低頭往手上看過去。
然後……
“啊……”
下一瞬間,兩個已經兩百多歲的老男人,就同時發出一聲慘叫,一邊叫,兩人還一邊拼了命的甩着自己的手,不僅甩手,就連腳下也跟着都蹦了起來。
而在這一連串的動作中,兩人從頭到尾都將頭偏到一邊,一眼都不敢往手上看。
這副情景……
嘖嘖,怎麼看都怎麼叫人覺得搞笑。
事實上,鳳至也真的笑出來了,就連一向在旁人面前都沒有什麼表情的龍衍,這時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鳳至笑得彎了腰,一邊拍着自己的大腿,一邊狂笑,“哈哈哈哈……看看你們那倒黴樣,我真該多叫些人來看看,哈哈哈哈……”
鳳來和鳳鳴這時簡直恨不得咬鳳至兩口了。
不過,他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將手上那些醜得讓他們完全無法直視蟲子趕緊弄走,再多看這些蟲子一眼,他們覺得自己都快忍不住要吐了。
可是,這些蟲子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那不就是吸着什麼東西就不鬆嘴嗎,再加上兩人現在被那醜陋的蟲子給噁心得都已經神思不屬了,哪裡用得上勁兒,是以越是甩手,那蟲子倒是在他們手上粘得越緊。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心裡別提有多噁心了。
後來,還是鳳鳴想到要向鳳至求救,他一邊在地上蹦,一邊尖叫:“鳳至!你趕緊的,把那些噁心的東西給我們弄走,快弄走!”
這尖叫,要是不看鳳鳴的模樣只聽聲音的話,怕是要以爲這是哪個小姑娘了。
爲這,鳳至又狂笑了好一陣。
鳳至這次也只是想惡作劇而已,笑過之後,倒也沒有再繼續看鳳來和鳳鳴出醜,主要是看這模樣,她要是再不將他們解救出來,這兩人只怕是要當場淚奔了。抹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鳳至只輕輕招了招手,原本緊緊粘在鳳來和鳳鳴手上的那些蟲子,就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紛紛從鳳來和鳳鳴的手上飛了下來,重新回到了鳳至的身邊,又被鳳至隨手扔
回了血色深淵裡。
到這時,鳳來和鳳鳴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兩人這時的形象也真是狼狽。
漲紅着臉,頭髮散亂,兩隻眼睛還水汪汪的……
嘖嘖。
鳳至又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鳳來和鳳鳴纔算是緩過了這口氣,兩人都齊刷刷地瞪向鳳至。
最先說話的是鳳來。
鳳來的性情向來極爲沉穩,一般情況是絕對不會因爲什麼事而亂了陣腳的,但這次顯然也是沒能頂住鳳至的蟲子攻擊,他狠狠吸了兩口氣,道:“鳳至,你……”
“你”了好半天,都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只是從他的眼神之中,明顯能看出他心裡對那些蟲子的忌憚。
沒辦法,就是以鳳至這樣的心志,當初第一次去血色深淵的時候,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纔算是勉強適應了,鳳來這才第一次見着這些蟲子呢,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鳳至當初就說了,這些蟲子的戰鬥力暫且不論,只論那醜陋的模樣,就能當作武器來使用了。
果不其然,鳳來和鳳鳴這就被噁心到了。
鳳至覺得自己將血色深淵安置在這裡的主意簡直是棒極了,別的不說,東來宗的那些人出來一見着這些蟲子,只怕就先得被嚇得神思不屬了。
這樣一想,鳳至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好半晌,她才輕咳了一聲,看向正瞪着她的鳳來和鳳鳴,“咳,鳳來鳳鳴,你們不要醬紫啦,我這不也是想考驗一下你們處變不驚的能力不是?有了今天這樣的經歷,想來以後你們再遇到這樣的事,就不會
再像今天這樣表現糟糕了。說起來,我可還得批評你們一下,不過是一些不足爲奇的蟲子而已,就算它們長得醜了點,但你們竟然像個膽小的小姑娘一樣被嚇成了這樣,這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吧啦吧啦,說了一長串。
鳳來和鳳鳴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兩人加在一起都打不過鳳至,他們指定就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了。
打不過鳳至,再看看一直杵在鳳至身邊的龍衍,鳳來和鳳鳴最後也只能慫慫的了。
從這天起,對於鳳來和鳳鳴來說,生命之中最不能承受的,除了鳳至親手做的那些味道各異的補湯之外,就還多了一樣東西。
那就是血色深淵裡那些醜得讓人完全無法直視的蟲子!
鳳至熱鬧已經看夠了,瞅着血色深淵在這裡也正合適,之後就領着龍衍和鳳來鳳鳴離開了這裡。這裡可是東來宗一行人到達玄武大陸之後的第一戰,他們總不能就這樣呆在外面,到時候東來宗的人一出來就看到他們,可不就起了警惕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