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影響並不大,對熾陽果來說甚至還是微不足道的。
但,對於鳳至來說,這樣的影響哪怕只有一絲絲也是好的。
只這一絲絲,就委有可能決定鳳至取出熾陽果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鳳至點了點頭。
她本就是修真者,對這陰陽之意自然也是不會大意的。
樹先生這時也沒功夫與鳳至多說什麼,因爲神木梧桐的樹身上,那詭異的紅芒越來越盛,就像有什麼東西隨時要從裡面破空而出一般。
在那紅芒亮到極致的時候,樹先生突然朝着鳳至大聲道:“鳳至,就是現在,用你修煉出來的火,將它引出來!”
樹先生這樣說是有原因的。
一年之中最陰之日的子時,這對神木梧桐也是有影響的,畢竟,神木梧桐本身也是火屬性的,只不過因爲其自有陰陽平衡而不如熾陽果那般都是絕陽之力。
熾陽果進入神木梧桐已經有二十萬年,這樣漫長的歲月裡,熾陽果早就與神木梧桐相融,若不是趁着今天這特殊日子,神木梧桐與熾陽果之間的相融會達到一個最低點,只怕再用別的法子也是不能將熾陽果取出來的。
至於讓鳳至用她修煉出來的真火……
熾陽果本身就有着絕陽之力,最喜好的也就是生活在火中,若不是神木梧桐的屬性本也與熾陽果契合,就算當初鸞鳳用幾乎是用自己的生命作爲獻祭,將熾陽果的活性激發了出來,當初她也不可能將熾陽果放到神木梧桐的樹身裡去。雅文吧
既然如此,想要將熾陽果從神木梧桐之中取出來,自然也就需要火。
樹先生想出來的法子,就是將自身的力量壓到極致,然後再由鳳至用她那一點也不比神木梧桐之上的火要差的真火,將熾陽果給勾出來。
也所以,衆人都很是明顯地感覺到了,神木梧桐上到樹幹,下到一枝一葉,原本上面都是燃燒着火焰並且散發着高溫的,但在這之後,神木梧桐本身的高溫竟然就這樣漸漸降了下來。
神木梧桐有了靈識,這熾陽果自然也有。
只不過,熾陽果現在還只是一枚種子,還沒長成熾陽樹,靈識之中只有些本能,比不上樹先生罷了。
鳳至點了點頭。
她既然已經應了下來,自然不會掉鏈子。
在她點頭的時候,她渾身亦升騰出那蒼白而詭異的火焰。
以前鳳至就算放出這火焰,卻也極力壓制,讓這火焰的溫度只有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才能被感受到,但現在要的就是用這火焰的溫度將熾陽果給勾出來,她哪裡還會再壓制?
所以,只一瞬間,那熾熱的溫度就已經向四周洶涌而去。
鳳來等人不用說了,在感受到這溫度的那一刻就連連後退,一直退出了百米之外,這才感覺好受一些了。
不說他們,就是一些鳳族高層,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開始吸收神木梧桐的火之力了,更是一路汲取着這樣的力量成長的,本身也是控火的祖宗,但這時也仍因爲鳳至放出來的融合和真火、鳳凰火之後的火焰這絕高的溫度而壓制得不得不連連退了好幾步。
在火焰之下退卻,這對鳳族來說其實是件可以算得上是恥辱的事了。
不過,現在鳳族衆人也是知道的,鳳至的火焰溫度越高,越能將那什麼“熾陽果”給引出來,因而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恥辱不恥辱的,只都兩眼含着無限期待地看着鳳至。
鳳至可沒功夫注意這些鳳族高層的模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將這火焰放出來,這蒼白的火焰熊熊燃燒着,明明溫度高到極致,直將鳳至所立的地面都瞬間化作了晶瑩的玻璃狀,但卻一點也沒有普通火焰的聲勢,反而顯得靜悄悄的,看着就格外的詭異。
被這樣的火焰包裹其中,鳳至就如那自火焰之中誕生的女神一般,很容易就讓人生出頂禮膜拜的心思。
在鳳至這火焰之下,神木梧桐的樹身上外放的那些紅芒,也開始明滅起來,顯得極不安穩。
就在樹先生的那兩中巨大的眼睛之下,更有一團濃郁的紅光開始聚集,一邊聚集還一邊像是人類的心跳一般跳動起來。
就好像……
那裡隨時會有一顆心臟跳出來。
神木梧桐雖然早就有自己的靈識,但那裡自然不可能會有心臟。
有的,只有一枚熾陽果而已。
這時那熾陽果看着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但明顯還差一點勁兒。
鳳至見狀,身體裡澎湃的靈氣盡數向外涌去,周圍燃燒着的蒼白的火焰,便也跟着再次向外升騰開,發出一聲輕微的“嘭”。
嘭!
就如那燃燒着的油燈的燈芯,在發出這樣的聲音之後輕輕炸開一樣,那些蒼白的火焰陡然外擴了十米以上。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鳳至看着倒是格外的渺起來了。
就如……
孕育在火中的一個嬰兒一般。
頗有種浴火而生的意味。
甚至,就算鳳至無意操控,但那些蒼白的火焰卻像是自發的一般,漸漸的變成了一雙巨大的翅膀。
小小的人兒,巨大的蒼白的升騰跳動着的翅膀……
還有這漆黑的夜。
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鳳至就是那來自幽暗深處、屬於夜與火的精靈。
也就在鳳至毫無保留的爆發之後,原本就已經在劇烈跳動着的熾陽果,就像聞到了什麼叫他萬分渴望的味道一般……
轟!
巨大的轟鳴之後,神木梧桐的樹身之上陡然破開一個巨大的洞,一團火紅的,仿如朝升的太陽一般的東西自那洞中而出,劃破長空朝着正扇動着兩隻巨大火翅的鳳至這邊電閃而至。
“就是現在!”
這是樹先生的聲音。
雖然成功讓熾陽果從神木梧桐的樹身裡出來了,但神木梧桐本身也破開了那麼大一個洞,自然也是受到了傷害的,樹先生與神木梧桐本是一體,這時也感到一陣陣的虛弱。
但即使是這樣,唯恐鳳至錯過了時機,樹先生還是如此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