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鳳至有些吃驚。
她記得，以前只要修真者交了一個靈石的入城費，進到東來城之後，不管做什麼買賣東來宗都是不會插手的，而且東來宗還會負責維護東來城裡的秩序，怎麼現在竟然變了這麼多？
不過……
想想東來宗現在多了幾個從仙界下來的仙人，鳳至也就有些理解了。
仙界，雖然聽着仙氣十足，但想也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一片樂土，有很大的可能，會比如今的虛靈境還要來得更兇險一些，仙人之間的爭鬥也會更殘酷一些。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怕那些仙人都只會將虛靈境的修真者當作是芻狗一般，又哪裡會在乎虛靈境的修真者們會不會心存不滿？
只看那幾名仙人的行事風格就知道，就算修真者們心存不滿，只怕他們也是不會當回事的。
這樣一想，鳳至也就不覺得吃驚了。
周碧這時也嘆了口氣，“十幾年前，東來宗在鳳至仙子的手裡吃了個大虧，不僅賠償了鳳至仙子大量的寶物，而且回去之後就封閉了山門，原本所有人都以爲東來宗只怕要低調個至少百年，卻沒想到鳳至仙子才離開了沒多久，東來宗就突然重新打開了山門，而且行事風格也突然就強硬了起來，頗有順者昌逆者亡的意思，虛靈境裡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折在了他們的手裡，只不過，現在可沒有一個像鳳至仙子那樣的人了……”
說着話，周碧語氣之中滿是遺憾。
鳳至覺得心裡挺奇妙的。
她可沒想到，隨便遇到的一個人，竟然看起來也是她的粉絲。
想了想，鳳至又問：“鳳至……仙子，離開了？去了哪裡？”
聽鳳至這樣問，周碧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妹子，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久仰鳳至仙子的大名，還沒等我見鳳至仙子一面呢，鳳至仙子就已經不見了，聽說好像是穿破了虛空去了別的空間……”
周碧面上全是敬仰。
事實上，能穿破虛空，也確實是一件值得人敬佩的事。
鳳至輕咳了一聲。
聽別人當着她的面誇她，她都覺得有些臉紅了。
“呃，周姐姐，咱們還是說回東來宗吧。”鳳至道。
周碧這纔回過神來，“哦，對了，咱們還是說回東來宗吧，你們兩個最近幾年都沒有來過東來城是吧？否則你們也不會不知道東來城如今的變化了，如今的東來城裡多了許多東來宗的弟子，要是一個不好叫這些人聽到有人說東來宗的壞話，只怕命都會去掉半條……”
鳳至微微皺眉。
看來那幾名仙人還真不是什麼善茬兒，這纔來了多久，竟然就做了這麼些霸道事來。
“就沒有人不樂意？”龍衍問道。
周碧看了龍衍一眼。
因爲龍衍那張俊俏的臉實在是平時難得一見，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後才收回目光，“怎麼沒有？只不過，就算不樂意又能怎麼辦？這方圓萬里所有城池都是在東來宗的管轄之下的，情況與東來城都差不到哪裡去，咱們修真者就算得了什麼好東西，總也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交易不是？既是如此，也只能由着東來宗的人盤剝了。”
說到最後，周碧又加了一句：“畢竟，鳳至仙子那樣的人物，這麼多年以來也只出了一個！”
鳳至和龍衍對視一眼。
鳳至心裡其實是有些奇怪的。
東來宗在虛靈境裡紮根不知道多少萬年，怎麼說這裡也是他們的大本營，說是他們的根本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既是根本所在，東來宗怎麼也不可能這樣完全不管不顧，只一心想着要盤剝纔對。
畢竟，四片大陸可不只有東來宗這一個宗門，將時常出入的修真者逼到其他宗門的城池裡，對東來宗沒有任何的好處。
這些道理，東來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們爲什麼還是這樣做了？
給鳳至的感覺……
就好像，東來宗的人現在已經壓根兒就不在乎東來城，其他城池，甚至都已經不在乎他們在虛靈境裡的名聲了？
對於一個傳承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大宗門來說，這其實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鳳至想了好半天，都只覺得，東來宗這樣的舉動，就好像是隨時準備將虛靈境給拋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
鳳至擰着眉頭，怎麼也想不清楚。
雖然沒想清楚，但鳳至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她怎麼着也應該將這件事查清楚才行。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鳳至於是先將這件事按下。
拍了拍胸口，鳳至一臉的慶幸，“原來東來城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變化，這次多虧了周姐姐提醒了，否則我們兩個只怕已經惹出禍來了！”
周碧聞言笑了笑，“這有什麼好謝的，咱們都是散修，在外面遇到了本也該互相照應着，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
鳳至不着痕跡的將周碧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說，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的好人，不求任何回報的就願意對別人伸把手。
周碧就是這樣的人。
鳳至自己從不是這樣的人，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喜歡這種人，所以她衝着周碧笑了笑，“周姐姐，不管怎麼說這次也要多謝你，我們這次在外面得了些好東西，這個小玩意兒周姐姐你就拿着玩兒吧……”
說着話，鳳至從空間裡取出一隻小鈴鐺，硬塞進了周碧的手裡。
周碧想要推辭的，但鳳至東西都已經拿出來了，又哪裡能容得了周碧的推辭，將東西塞進周碧手裡之後，就拉着龍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周碧在後面使勁兒眨了眨眼。
要不是手裡的那隻小鈴鐺，她都要懷疑自己方纔是不是在做夢了。
然後，她纔有功夫打量手裡的小鈴鐺。
小鈴鐺呈了淡淡的金色，上面隱隱還有着光華在流轉，叫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凡品。
周碧拽着小鈴鐺輕輕搖了搖，“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