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陰雲也沒有這突來的舒適就忘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的處境。
只頓了那麼微不可查的一瞬間,陰雲就以着一種簡直超出了他極限的速度,要往遠處遁去。
不過……
鳳至當着這麼多五行宗弟子的面說了,要讓陰雲付出代價,她會眼睜睜地看着陰雲就這樣從她的手裡跑了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幾乎是在陰雲動的那一瞬間,鳳至擡手朝着陰雲那裡便是輕輕一點:“定!”
於是,陰雲就以着那種全力奔跑的姿勢被定在了空中,就跟一個無法動彈的木頭人一樣。
鳳至再隨意招了招手,陰雲的身體就受到了牽引,被動的朝着鳳至這裡飄了過來。
沒錯,就是用飄的。
現在的陰雲除了還能說話之外,其他的與白蓮也差不多。
陰雲是真的怕了。看着越來越近的鳳至,他再也忍受不了,近乎崩潰地道:“鳳至,鳳至宗主!這次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招惹五行宗了,看到五行宗的弟子我都繞道走還不行嗎?至於
這次的事,我可以賠償,對賠償!”
哪怕是將所有的身家都拿出來,只要能換得自己的一條性命,陰雲也是絕對願意的啊。
因爲,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鳳至說的要將他扒皮抽筋,還要將他的仙魂永鎮寒潭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想這麼做!
而且……
好像即將開始這樣做了。
只想想鳳至形容的自己的下場,陰雲便覺得心都寒了。
聽陰雲這樣一說,鳳至倒是微微一頓。
就在陰雲鬆了口氣,覺得鳳至是被自己提出的賠償給打動了的時候,鳳至突然恍然道:“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然後,鳳至聲音一冷:“你現在都是我的俘虜了,那你的所有東西不也該都是我的了?拿我的東西來跟我做交易,你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
陰雲:……
他倒是想上天呢,可是鳳至不放啊!
而意識到鳳至壓根兒就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陰雲只覺得一陣的絕望。
他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仙界這麼大,適合他的爐鼎也絕對不只鳳悅一個,他怎麼就跟被豬油蒙了心一樣,非得要盯着鳳悅不放,給自己招惹了鳳至這樣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敵人呢?
現在可好了,把自己給坑進來了吧?
只可惜,不管是凡間還是仙界,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陰雲就是再怎麼後悔也沒有那個能力讓時光倒流。鳳至拿着一種看砧板上的肉的眼神將陰雲上下打量了一番:“還好還好,還好之前沒有急着動手,我都忘了,你怎麼着也是一個天君巔峰期的強者,身家應該有不少纔是,
差點就把這些好東西給錯過了!”
到了這個時候,陰雲已經不再期望鳳至能放他一馬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打從一開始,鳳至就沒有想過這件事能夠善了。
如果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的話,就算讓陰雲將他所有的身家都拿出來,只要能夠換得他的一條性命,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二話。
畢竟,不管什麼樣的寶物,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不是?
可現在,反正不管怎麼樣鳳至都是不會放過他的,那他就算是將那些辛苦收集起來的寶物都扔了,也絕對不會讓鳳至得到。
陰雲在心裡發了狠。仙人都有自己的儲物設備,比如儲物戒指,儲物手鐲,以及最低等的儲物袋等等,除了儲物袋是沒辦法認主的之外,儲物戒指和儲物手鐲都是可以滴血認主的,甚至還能
打上自己的神識作爲印記,因爲神識的唯一性,自然也就能夠起到防止別人窺視儲物設備的目的了。作爲一名天君巔峰期的強者,陰雲的儲物戒指和手鐲都有好幾個,而且每一個都被他打上了神識印記,只要他自己不樂意,別人是絕對不可能拿到他的儲物設備裡的東西
的,哪怕他死了也不行。
除非有人的神識比他還能強上一個等級,那就可以直接將他的神識印記抹除掉,如此一來,自然也就能得到儲物設備裡放着的東西了。
但陰雲覺得這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倒不是說他覺得沒有人的神識比他更強大,他雖然是天君巔峰期的強者,但在上面不是還有幾位帝君嗎,幾位帝君的神識必定遠超他很多,但帝君大人能看得上他手裡的
這點東西,還爲此大動干戈?
陰雲是不信的。
而除了幾位帝君之外,陰雲自己就是天君巔峰期了,就算是別的天君巔峰的強者,神識的強度頂多也就與他差不多,就算比他要強點,也不可能超出他一個等級。
所以……
在陰雲看來,只要他自己不樂意,鳳至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他的收藏的。
陰雲這也是發了狠了。
反正他是不可能在鳳至的手裡有什麼好下場的,既然這樣,他寧願讓他畢生的收藏跟着他一起陪葬!
想到這裡,陰雲衝着鳳至接連冷哼了好幾聲。
鳳至樂了。
只看陰雲現在這樣子,她就能夠猜到陰雲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認定了自己拿他的那些儲物設備沒有辦法,到頭來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只不過……
大概要讓他失望了。
鳳至微微揚着脣:“你覺得我拿不到你的那些東西?”
陰雲沒說話,但他的神色分明就是認定了這一點的。
鳳至又笑了笑:“那你可看好嘍!”
陰雲突然感覺有點不妙。
而後面發生的事,也證實了他這預感的準確性。
當然了,這時候的陰雲並不會因爲這樣而覺得高興就是了。鳳至的神識隨意往陰雲的身上一探,就將陰雲身上帶着的儲物戒指和手鐲都找了出來,然後,就在陰雲那越瞪越大的眼睛瞪視之下,鳳至擡手纖細柔嫩的手,隨意往那儲
物戒指和手鐲上輕輕一拂。
嚓!
陰雲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斷裂開來的聲音,然後,他的眼前一黑。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方纔他覺得斷裂的東西,不是別的,是他附着在這些空間設備上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