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鳳至覺得,自己和仙寶兒是不是都有些自作多情了啊?
想到這裡,鳳至木木地看了仙寶兒一眼,道:“哦,這是你的錯覺。”
錯覺?
仙寶兒有些疑惑地歪着頭。
不過,既然鳳至都這樣說了,仙寶兒想了想,便也覺得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是什麼人,仙寶兒好歹也與楚璇璣相處了這麼兩年,也算是有些瞭解了,像這樣的人物,大概也真的不可能特意來關注自己……吧?
這樣一想,仙寶兒也就不再多想了。
……
被仙鶴來和楚璇璣邀請來的衆多賓客在吃完喜宴之後,又逗留了幾日與仙鶴來和楚璇璣敘了舊,然後就各自離開了。
現在的仙界正是多事之秋,裂天峽谷那裡的域外邪魔更是讓各宗門的高層都懸着一顆心,現在所有的宗門都在卯足了勁兒的提升自己以及宗內弟子的實力呢,自然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讓衆高層可以在外逗留很長時間。
所以,沒過幾日,原本賓朋滿座的仙食宗,除了天機子之外,就再沒有了別的外人了。
事實上,對於天機子不僅前來參加仙寶兒和鳳來的婚禮,甚至在婚禮結束了之後都還不提要離開的事,而是留在了仙食宗,楚璇璣心裡也是有些奇怪的。
對於天機子,因爲是同門而且是同輩,楚璇璣當初年輕的時候也是接觸過一些的,這是一個對修煉之外的別的事都沒有太大興趣的人,就是與他相處了多年的同門,也都很難從他這裡得到什麼迴應。
原本楚璇璣想着,天機子是這樣的脾性,那麼,在成爲了太上長老之後,他這樣的性情怕是會愈演愈烈,哪裡能想得到,天機子不僅沒有如此,反而比以前還要更樂意與外界接觸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天機子只不過是想在仙食宗多呆上一段時間,仙鶴來和楚璇璣當然不可能將人往外趕。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這可是別的宗門請都請不去的貴客呢。
將別的客人都送走了,楚璇璣特意將仙寶兒鳳來鳳至龍衍幾人都帶到了天機子的跟前。
“太上長老,這是小女寶兒,這是寶兒的夫婿鳳來,還有鳳至和龍衍……”楚璇璣將幾個小的給天機子介紹了一遍。
天機子仍是那副再清冷出塵不過的樣子,聽完楚璇璣的介紹,他的目光最先就落在了仙寶兒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似乎將仙寶兒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都打量了一遍,天機子才道了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楚璇璣的面上一喜。
雖然之前仙寶兒差點被域外邪魔奪舍,經歷了一場生死,但楚璇璣一直不能肯定,這一劫是不是就是前任太上長老所斷言的那生死之劫,若是的話,那仙寶兒自然就是大難不死,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但若是不是……
那就意味着,仙寶兒還有更厲害的劫要渡。
現在聽天機子這話,她立即就能肯定了,仙寶兒是真的已經度過了她的生死之劫了。
楚璇璣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了。
打從仙寶兒一出生,她就爲着仙寶兒的這一場生死之劫而憂心,有時候甚至在想着,萬一仙寶兒沒能成功渡過這一劫,那麼她執意將仙寶兒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是不是在害了仙寶兒。
每次這樣想着,楚璇璣心裡都會揪得難受。
現在好了,仙寶兒已經渡過了那生死之劫,以後定當安穩一生了。
做父母的,只需要兒女安穩一生也就足夠了。
“多謝太上長老吉言。”楚璇璣連忙道。
天機子微微搖了搖頭,“我只是說出我看到的實情,當不得什麼吉言。”
這話說完之後,天機子目光略過鳳來,又略過了龍衍,最後落到了鳳至的臉上。
然後,他竟然就這樣定定地看着鳳至,好一會兒都沒有眨下眼睛。
就好像……
鳳至的臉上有着什麼格外吸引他的東西一般。
龍衍忍不住皺起眉頭。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這樣的名頭確實很響亮,但對於龍衍來說,這都不代表天機子就能這樣盯着鳳至看了。
這讓龍衍忍不住會有種衝動,將天機子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的衝動。
好在,趕在龍衍發火之前,天機子總算是將目光挪開了,然後道:“鳳至……你,很好。”
很好?
鳳至地於天機子這個評語有些不明白。
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人真是太討厭了,什麼叫很好,她本來就很好好嗎?
現在,鳳至倒是敢肯定了,之前她覺得天機子在特別關注她的感覺並非是錯覺。
那麼……
會不會,仙寶兒感覺到的也不是錯覺呢?
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
她和仙寶兒的身上,有什麼能夠讓天機子如此在意的東西?
而天機子之所以會留在仙食宗,又會不會與她們有關係呢?
鳳至想了好半天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天機子,就像他的眼裡只能看到仙寶兒和鳳至一般,將兩人看過了,他直接站起身來,“我該回去了。”
然後,也不顧楚璇璣的挽留,就這樣要走。
走了幾步,天機子突然回過頭來再看了鳳至一眼,道:“鳳至……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說完,天機子再不停留,走出大殿,便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乘風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鳳至的錯覺,她總覺得,在說“我們還會再見的”這句話的時候,天機子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天機宗的太上長老在卜算一道上的造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只要他們想,就算是數萬年之後發生的事,他們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那麼……
天機子之所以會對鳳至說出這句話,是他已經預見到了什麼嗎?
鳳至沉吟了好一會兒。
楚璇璣倒是沒有多想什麼,目送着天機子走遠,她回過頭來看着鳳至,道:“鳳至,太上長老的脾性向來如此,你莫要見怪。”
鳳至搖了搖頭。
天機子雖然爲人清冷,但他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事,有什麼好見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