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過之後,鳳至也沒有再糾結。
都說了,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兒的頂着呢,對於鳳至來說,那些高個兒,無疑就是南帝君等六位帝君了。
所以,鳳至緊接着就拉着龍衍一起去找幾位帝君。
也虧的幾位帝君這會兒都正在南帝君那裡,並沒有來得及離開,要不然鳳至又要重新給他們傳訊了。
知道鳳至來了,幾位帝君都不由得苦着一張臉。
身處他們這樣的地位,能讓他們有如此反應的人,放眼這仙界,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之所以用“幾乎”兩個字,那不是因爲還有鳳至嗎?
“總覺得……”南帝君嘆了一聲,“這次我們又要出血了。”
其他幾位帝君也都是一副再同意不過的表情。先前他們沒有事先告知過鳳至和龍衍,就直接拿了鳳至和龍衍作誘餌,算計那佔據了東帝君肉身的域外邪魔,這件事在鳳至那裡可還沒有過去呢,這個時候鳳至再找上門
來,幾位帝君當然會認爲鳳至是爲了向他們討個公道來的。
至於這公道是什麼……
呵呵,當然是幾位帝君寶庫裡面的各種寶物了。
這些可是帝君的珍藏,尋常的仙人見都沒想見上一眼,鳳至倒好,還可以肆無忌憚的朝着幾位帝君的珍藏伸手,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不過,這件事幾位帝君本就理虧,所以就算明知道鳳至是爲了什麼來的,但幾位帝君還是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當然了,幾位帝君可不承認他們這是怕了鳳至了。換個方面來想,他們早就認定了,鳳至和龍衍將來必然會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會太久,鳳至從他們這裡拿走的那些東西,就當是他們提前給新的小夥
伴送的見面禮不就行了?
不得不說,幾位帝君是真的很能想得開的。
心裡有了這樣的打算,就算預見到等會兒自己的珍藏就要大出血了,幾位帝君還是努力保持着微笑,一副身殘志堅……不對,一副再寬和不過的樣子。
鳳至和龍衍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鳳至,龍衍,你們這麼快就過來了,有什麼事嗎?”南帝君面色溫和地道。
雖然覺得鳳至肯定是來找他們算賬的,但現在鳳至不是還沒開口嗎,總得讓他們掙扎一下吧?
這就是南帝君的掙扎了。幾位帝君都以爲,鳳至下一秒就會攤着掌心朝着他們伸手了,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這次他們想錯了,鳳至非但沒有找他們算賬,還用着極爲嚴肅的語氣道:“幾位前輩,
我有一個新發現,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好好溝通一下。”
新發現?
在鳳至這樣的嚴肅之下,幾位帝君也都跟着嚴肅了起來。
他們對鳳至也算是極爲了解了,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鳳至看起來總是有些不正經,但真的關係到了正事,鳳至卻是一個就連帝君們也能感到可靠的人。
所以……
能讓鳳至有這樣的表情,可想而知,鳳至的這個新發現,一定會極爲驚人。
是什麼呢?
幾位帝君都等着鳳至接下來的話。
鳳至微微一頓,在幾位帝君的注視之下緩緩開口:“我想,對於那位‘大人’的真實身份,我已經有了一個可能性達到了六七成的猜測。”
這句話,於幾位帝君來說,無異於平地驚雷。
緊接着,幾位帝君的面上便都現出了驚容。
不是他們太過大驚小怪,而是鳳至所說的實在是太讓他們吃驚了,他們幾個人一起聯手,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的那個人,竟然突然之間就被鳳至揪到了尾巴?
對於這件事,幾位帝君可以說是相當有發言權了。
在裂天峽谷出現了域外邪魔之後,幾位帝君就意識到了,仙界內部有人與域外邪魔一族勾結在了一起,意圖圖謀整個仙界。
自那天起,幾位帝君便一直致力於追查那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這一百多年過去了,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收穫。不是幾位帝君太過無能,而是那幕後之人,也就是那位“大人”實在是太能藏了,她就好像對幾位帝君的舉動一清二楚一般,每當幾位帝君覺得他們有可能查到了重要的線
索,那條線索便會突然之間斷掉,而且還斷得極爲乾脆,讓幾位帝君想要追溯其源頭都做不到。
這樣滑不溜手一心只想着躲,壓根兒就不與幾位帝君正面交鋒的對手,就算是幾位帝君,也是非常頭疼的。
他們原本還想着,這次既然他們聚到了一起,那麼,怎麼着也要就這件事想出一個可行的解決之法來。
哪裡能想到,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商量呢,鳳至就跑過來跟他們說,她大概可能也許已經知道那位“大人”的真實身份了?
幾位帝君不吃驚纔怪呢。
“你說什麼?”
幾位帝君都同時驚呼一聲。
然後,南帝君急切地道:“鳳至,你快說說看,那人到底是誰?”
其他幾位帝君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鳳至。
被幾位帝君這樣盯着,只是他們無意之中外露的帝君的威壓,也足以讓普通的仙人被嚇得雙膝發軟了,但鳳至卻像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她極爲鎮定地道:“幾位前輩,我覺得,我們一直以來都走入了一個誤區,在追查那位‘大人’的身份的時候,幾位前輩劃出的可疑之人,都是如今仍在仙界活動的那些人,
就算是這樣,都還受到了那位‘大人’很有可能通過奪舍這種手段來擺脫自己的舊身份的干擾。”
幾位帝君都有些着急。
這些他們都知道,鳳至總得說點他們不知道的吧!鳳至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幾位帝君的着急一般,繼續用着不疾不緩的語速道:“但是,我們換一個角度來想一想,如果那個人,她是所有人都確認的已經隕落的一個人呢,如
果她早就‘隕落’之前,就藉由奪舍金蟬脫殼了呢?”
幾位帝君都呆立當場。他們很想反駁鳳至,卻發現根本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