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月光草!
而且,不是一株,是整整一大把。
只粗略一估算,那至少也是二三十株了!
除了早就知情的鳳至幾人,以及隱隱猜到了的月芽,其他月家人驚訝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就算有人之前相信月光帶回來的這把草裡有月光草,可在他們的認知之中,也應該只有一株,最多兩株,畢竟月光草在嶽安城是一種很稀缺的東西。
可是,這一整把,全是,全都是!
衆人都只差沒暈過去了。
月家人修習的功法若是配合了月光草,進度能得到極大的提升,正因爲這樣,月家多年來都在收集月光草,月家的子弟若是爲家族達成了什麼貢獻,也可以申請領到月光草來練功。
月光草有多難得,這些月家人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可是現在,一個五歲的小丫頭,一天不到的時間裡,竟然就往璃月湖畔去了個來回,不僅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還拿到了這麼多的月光草?
衆人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一個假世界了。
還是說,璃月湖外的那片森林,現在已經安全到一個小丫頭都能隨意走過去的程度了?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若真是這樣,嶽安城指定會出現不知道多少的月光草,月光草的價值也該立即下降,可是現在,月家人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的目光在月光,以及鳳至等人的身上來加掃視着,最後都停到了鳳至一行身上。
月光的情況他們再瞭解不過,真的就是一個五歲的小丫頭,就算有些天賦,可年紀到底太小,現在那點兒功夫連嚇人都做不到。
雖然鳳至幾人也都不符合月家人心裡對高手的想象,可是再怎麼說,總也比叫他們相信一個五歲的小丫頭能孤身夜闖璃月湖外的森林來得靠譜吧?
大長老也是這時候才明白,爲何月光會這拿到月光草,爲何她還能安全回來。
敢情,這一切都是因爲遇上貴人了?
越是認識到這一點,大長老就越是憋得慌。
這明明不可能辦到的事,竟然因爲這幾個丫頭小子,就叫月光給辦成了?
那他的一切打算不都只能就此作罷了?
大長老不甘心啊!
他還想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扭轉自己的頹勢,可是月芽好不容易等到這樣一個絕好的時機,又哪裡還能容得下他繼續興風作浪,當即就開口道:“大長老,願賭服輸,既然月光已經證明了她拿回來的是月光草,那就請大長老從此安享晚年吧!”
月芽在月家本就有不小的威信,讓月光去取月光草的事,也是大長老自己在全族面前提出來的,如今月光既然真的以五歲的稚齡完成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這些人自然也都認定了大長老該爲自己的所言負責。
這個負責嘛,當然指的就是說話算話,大長老以後再也不過問任何月家之事。
大長老原本還是有些不甘的,可是,在看到大部分月家族人的表情之後,他也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大勢已去了,面色幾經變幻之後,也只能含恨拂袖而去。
人還沒走遠呢,一點也不知道收斂的月光小丫頭便又高興得跳起來了。
“耶,姐姐終於把大長老趕走了,以後姐姐就是咱們月家名正言順的家主了……”
聽到這些話,大長老腳步一頓,然後更氣咻咻地走了。
勢敗如山倒,至少,從今以後,大長老是再不能阻撓月芽了。
月芽被大長老制衡了一整年,這一年來她就算對月家的現狀以及未來有很多的想法,但因爲大長老事事都喜歡與她唱反調,所以真正做成的事卻是不多。
她是真心想要爲自己的家族做些事的,所以現在終於沒有了人會再阻礙她,面上跟着便露出了笑容。
雖然現在只是知道鳳至等人的名字,對他們沒有過任何更多的瞭解,但月芽也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感謝誰,在其他還沒有散盡的月家人注視之下,她一點也沒有不甘願,朝着鳳至幾人輕輕一鞠躬,“多謝各位!”
不僅月芽,就連月光,也都跟着她這樣鄭重的謝過了鳳至等人。
鳳至等人倒是安然受了這一禮。
因爲月芽這個現在名正言順的月家第一人的感謝,接下來幾天,鳳至等人等到了月家人最熱情的招待,而月芽在將手裡的事處理好了之後,更是親自帶着鳳至等人將嶽安城裡值得一看的地方都走了個遍。
在月家呆了三天,鳳至等人便決定繼續前行。
他們不可能在這小小的嶽安城再停留多久。
知道鳳至等人要走,月光極爲不捨。
雖然她與鳳至等人認識攏共也沒幾天,可時間短並不意味着感情就不深,更何況她還確實受了鳳至那麼多的恩惠。
可她也知道,再怎麼說,鳳至等人不是嶽安城的人,他們本就只是路過這裡的,自然會離開。
所以,月光不捨歸不捨,卻也沒有強自挽留。
就在鳳至等人離開的前一晚,月芽來到了鳳至的房裡。
鳳至那些正準備休息,遠遠的聽到了月芽的腳步聲,便笑着從她的空間裡取出她在空間裡特地種的一種靈茶。
待嫩綠的茶葉在水中輕輕舒展開了身子,那清亮的茶湯向外散發出一種極爲怡人的香味,月芽也正好敲響了鳳至的房門。
“篤篤篤……”
極有規律的敲門聲,就像其主人的性格一樣沉穩。
鳳至揚手朝着門的方向輕輕一揮,本已插好的門栓便這樣輕輕一挪,房門跟着就往兩邊打開,露出還擡着手的月芽來。
月芽有些吃驚。
不過,她早已經因爲鳳至等人而感覺過太多的驚訝了,所以這時只稍稍驚了一瞬,便又重新鎮定了下來。
“打擾鳳至小姐休息了,真是抱歉。”月芽道。
鳳至也跟着微微一笑,“月芽小姐不必客氣,這裡是月家,說起來,月芽小姐纔是主人,我纔是作客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