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鳶,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太子說着,就死死的盯着九鳶,等待她的回答。這是試探,也是命令,他想聽聽九鳶有沒有什麼高明的辦法,而且他也要看看九鳶是不是真的已經徹底服從他了。
九鳶也清楚太子的想法,她咬了咬脣,這才壓低聲音緩緩的開了口,聲音顯得有些乾澀。
“五皇子身爲將軍,如今似乎是得到了陛下的一些看重,這次竟然沒有派他前往邊疆駐守,反而是將他留在了京中。”
九鳶一邊措辭,一邊偷偷觀察太子的表情變化,想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太子提起曾經對他進行刺殺卻沒有成功,這證明五皇子的身手不俗,他身邊的手下也很機警,這一方面似乎不能夠直接行動。”
“不錯,所以你打算用什麼辦法除掉他?”
太子的眼神變得更加熱切起來,他就想要知道九鳶會有何等精彩的手段對待自己的眼中釘。
“太子殿下,這件事確實難辦,不如先讓小的回去仔細想想?我對這個五皇子並不熟悉。”
九鳶想要拖延一番,她一時間真的是想不出好辦法能讓百里景辰脫險。可她就算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爲了保全自己,對百里景辰出手。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彷彿真的爲這個事情感到苦惱。太子見狀就感到掃興,可他也清楚九鳶要是不願意說,自己就是再逼迫都沒有用。
“你可不要忘記,你的把柄還在孤的手中!你要知道,孤這個人沒有什麼耐心。”
太子忍不住又要警告九鳶,她要是敢在他面前耍花招就等着好看!
九鳶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也很清楚,就算這件事不是被太子稟報皇帝,只要協議一日沒有奪回,她的安全就不能夠保證。
特別是何安道那樣老奸巨猾的傢伙,萬一這件事被對方知道了,她的下場必定會很慘。可她想到父母,想到九家滿門,不得不咬牙將這份恨意暫時吞下。
“太子殿下,如今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我怎麼會不識好歹?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我還要負責太子妃的調養,太子妃再接受一個月的調養就有望懷上子嗣了。”
爲了拖延太子對她的壓迫,九鳶不得不將太子妃的事情拿出來說了,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意。“太子殿下難道不想當父親?”
太子聞言微微一揚眉,想到太子妃總是無法順利懷上子嗣,爲此他們夫妻二人也嘗試了不少的辦法,甚至爲此經常發生爭執,卻不想九鳶這般輕描淡寫的,就告訴他自己就要爲人父了。
太子的心情很是激盪,他盼望已久的嫡子難道真的要有了?“此話當真?”
“不敢欺騙太子,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爲太子妃娘娘調養身體,只是娘娘幼時曾經跌落冰湖,這才落下的病根,雖然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實際上底子卻不好。但是隻要配合我的診治,一定是不會有問題的。”
“也就是說,孤真的要有子嗣了?好!很好!孤果然沒有看錯你!”
雖然不清楚九鳶爲何願意幫太子妃調養身體,甚至還承諾一個月之後太子妃就會懷有子嗣,但是他既然握有九鳶的把柄,就不信她還敢欺騙自己。
想到那個美好的結果,太子一掃之前的鬱郁不得志,反而感覺自己眼前又是一片坦途。
“那麼你就先退下吧。不過這件事也不能鬆懈,三日之後孤要你給出一個能夠讓孤滿意的答覆!”
太子說完,揮了揮衣袖自己率先邁步離開了房中。之前他還要看着九鳶的臉色,小心的觀察她的反應,但是隻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經從之前的弱者變成了強者。
這種感受就像是與千軍對敵,結果自己取得了大獲全勝一般,令太子感覺很是興奮。
相較太子的好心情,九鳶的心情卻是如何都好不起來了。她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知道了自己的弱點,一時也覺得惶惶不安。
忐忑的回到羽月宮之後,
九鳶始終都是心事重重的,她開始思考接下去要做什麼。她其實也不清楚要如何將百里景辰從這次的危機中救出來。
“如果要讓百里景辰被太子陷害,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但是要如何能夠解救出他,甚至是保住我自己?”
九鳶自己思索着這個問題,眼神變得越來越凝重,她從未遇到這樣的難題,特別是這樣的問題還是因爲她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她明明就知道秋離有問題,卻又看在對方對寧淵有着真情,想要彌補寧淵,所以纔想着希望將這個與自己長相相似的女子留在寧淵的身邊。
可是九鳶怎麼都不會想到,就是因爲這樣的決定,纔會使得對她嫉妒到了極點的秋離選擇冒險。
“如果我不是這樣疏忽大意,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九鳶想到此次非常自責,伸手在桌上重重的一捶,她真是受不了現在這種局面了。
靈月等到小皇子睡下,將小皇子交給乳母之後就鬆了一口氣,原本是想跟九鳶聊一聊天,剛剛走進她的房中竟然看到她露出這樣脆弱痛苦的一面,不禁嚇了一跳。
“初語,你怎麼了?”
靈月一直都將九鳶當成了她的保護傘,在她眼中,九鳶甚至比皇帝百里昊要對她重要,她能夠守護他們母子的安全,不論是做什麼事情都能夠成功。
可是靈月沒有料到即使是她心中視爲神明的九鳶,竟然也會這麼脆弱。
“沒事,讓你見笑了。”
九鳶發現自己的失態被人看在眼裡,頓時尷尬起來,擡手擦了擦有些溼潤的眼眶,她也不想表現得這麼脆弱的。“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要緊嗎?宮中確實比外面要沉悶,我剛剛來宮中的時候,也經常回想起薛媽媽。”靈月一直都將薛媽媽當成自己的母親一般尊敬,此刻看着九鳶這幅悵然的模樣,也有些感同身受。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