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太子聽了九鳶的話,心中似有所悟,只是還不能確定她話中的意思是否正如自己所想,臉上的表情帶着迷惑。
九鳶先是一笑,繼而肯定的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不妨想一下,二皇子在京中如何行事?”
九鳶之前已經讓青鋒調查清楚了這位二皇子的處事風格,應該說與太子不同,是一個行事穩妥不張揚的。
如果說太子恃寵而驕,經常會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做事,那麼這位二皇子正好就與他背道而馳。
雖然這位二皇子在政事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見解,但卻是一位公認的老好人,不願意輕易得罪他人。也正是因爲他的個性,之前纔會在五皇子百里景辰回京請求增援的時候出口幫他向皇帝求情。
這倒不是此人真的是一個和善的性子,不過是爲了給人制造寬厚仁愛的假象罷了。
太子聞言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點頭。“老二這人最是心機深沉,不願意得罪人。”
“若是他一直在京中待着,人人都只道這位皇子性子沉穩,待人寬厚,卻如何知曉他的本質?”
“你的意思是說,老二若是一直留在京中,四平八穩的,出不了狀況?”
“太子殿下,這位二皇子也並非毫無仰仗,他的背後可是有皇妃一族的支持。皇妃是什麼人,難道太子不清楚?”
“也對!如果老二在京中闖了什麼禍,父皇與皇妃必定是先幫他擺平了!”
太子聽到九鳶的提醒,一下就明白過來。不論如何,二皇子的母妃與百里昊可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怎麼可能會讓這個兒子在眼皮底下出事?
“但是你要怎麼做?”
聽了九鳶的分析,太子反而覺得若是二皇子能夠出京,倒是他下手的好機會了。這樣看來,眼前這女人果然有些手段!
“太子,我應該問你想要怎麼做纔是。”九鳶搖了搖頭,又開始自斟自飲。
她這般漫不經心的模樣,反而讓太子百里景鵬看在眼中,心中更覺得她高深莫測了。
其實九鳶哪裡是高深莫測,不
過是對太子的成敗漠不關心而已。不在意,所以即使眼前這個人將來會有怎樣的遭遇,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她一手撐着頭,慵懶的看向太子,就想聽聽這位太子如何發表高見。
太子見到九鳶這般懶洋洋的看着他,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涌上一股酥麻的感覺,幸好他到底是從小便在美人堆中打滾過來的,不多時就恢復了鎮定。
“孤自然是要老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讓他知道誰纔是大慶國未來的皇帝!”
“這麼說,太子不想將這位二皇子直接處置了?”
九鳶微一挑眉,心中不禁嗤笑,這位太子也太膚淺幼稚了。
“太子難道不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不能將二皇子的勢力連根拔起,恐怕會遭到反噬。”
“可是,他畢竟是孤的手足。”太子其實被九鳶說中了心事,只是他擔心將來萬一事蹟敗露,縱然他以後成功登上皇位,這件事也難免會成爲自己的污點。
世人又將會如何看待他這個君主?
這種既想好處佔盡卻又不願意承擔半點風險的想法很快就被九鳶一眼看穿,令她對這位太子更加不齒。
“從來歷史只由勝者書寫,太子殿下的顧慮實在是太多了。若是二皇子對你出手,他可不會顧慮這些。世人只以成敗論英雄。”
九鳶故意這般說,就是爲了安撫太子的心,讓他能徹底放下心來將事情交給她去辦。
太子聽了九鳶的話,頓時胸中就生出了一股豪情壯志,他很清楚她說的沒錯。
他日只要他登基爲帝,還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他呢?
“好,既然如此,就依照你的話,將二皇子處置了吧!”
太子也很精明,卻也不說他究竟想將二皇子怎麼辦,只是又將球踢給了九鳶。“不知道寧少夫人接下來準備做些什麼呢?”
他這時候真切的感覺,九鳶這樣的女子不但適合做謀士,更適合做一位紅顏知己了。心中難免開始想入非非起來,要是九鳶願意,將來將她納入後宮卻也不是難事。
九鳶並不曉得這位
太子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她早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現在當然是抓住機會順勢而爲了。
“太子,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接下來只需要在二皇子主動請纓前去賑災的時候爲他說上幾句好話,讓他遂了心願。之後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可有什麼難處?”
太子想到九鳶是爲了自己辦事,此時倒是難得大方,主動開口詢問起九鳶的難處了。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九鳶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被人看穿了心思,臉上就露出了尷尬之色。
“二皇子賑災前往雲和縣之後,我也會派人啓程去往那裡,太子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前往雲和縣查看情況。你看這個辦法如何?”
九鳶很明白,太子此時又犯了疑心病,對她又產生了懷疑。不過太子的把戲在九鳶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提,她倒是不介意太子有什麼舉動。
太子雖然被九鳶的話說得尷尬無比,可是聽到九鳶的話之後卻又放了心。他還擔心九鳶會拒絕他的提議,這樣一來他難免會懷疑九鳶的動機不純。
不過她既然這麼幹脆就同意了自己派人前往雲和縣,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可疑。
他當然不會相信九鳶的手段比他高明,只以爲這是九鳶爲了讓他安心才答應的,心裡又是一陣滿意。
想到這裡,太子就起身走到了九鳶面前,竟然是想要主動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了。不過他的手還未搭上九鳶的肩膀,就被她以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太子,請自重。”
九鳶臉上帶着笑意,眼神卻猶如寒冰銳利,盯着太子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太子被她的眼神看的不自在,終於緩緩縮回了手,乾咳了一聲,看着天色不早,自己找了藉口走了。
“這件事就拜託鳶兒了,時候不早,孤卻是不能逗留太久。”
說罷,太子急忙就走出了房間,帶着內侍又沿着來時的路返回了。
不過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極其森冷的笑容。“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身下求饒,希望那一天不會太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