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秋離,九鳶就讓她換上了自己的服飾,進行一番僞裝之後,兩人在旁人眼中簡直就成了孿生姐妹,再也分不出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九鳶。
一切就緒,九鳶也不再逗留,直接就將秋離留在京中,自己則帶着青鋒離開了將軍府,趕往了雲和縣。
她習慣做好萬全準備,既然太子已經同意她的計劃,那麼他必須要將二皇子成功送到雲和縣,送到她的手中。否則他也別指望着能夠靠她成功扳倒二皇子了。
出了京城,九鳶就像是重新飛回曠野的鳥兒,整個人輕快了不少。
騎在馬背上欣賞着一路的風景,雖然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事情並不美好,她還是爲這難得的美好感到滿足。
青鋒陪伴在九鳶身邊,看着九鳶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燦爛的笑容,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主子,你讓秋離留在將軍府,是不是太冒險了?”
“怎麼?因爲她不是我們培養出來的人,所以心中不安?”九鳶擡頭看着天空感到飛鳥,一點都不擔心會被馬兒摔下去。
清風將她的長髮揚起,飛揚的髮絲顯得非常肆意。青鋒見到這一幕也難得有些迷惑了。
“這個秋離是月桑國國君拓跋雲真事先安排的,我不放心!”
青鋒很是直言不諱的將他的擔憂說了出來,希望九鳶能夠聽一聽他的想法。
“我並不知道拓跋雲真正在計劃什麼,可是在我們前往大慶國之前,能夠將這樣一個與主子長得有極其相似的暗衛送到主子手上,難道他不是早就有所圖謀?”
“所以呢?”
九鳶笑望着青鋒,眼神中帶着幾分讚賞。“你是不是想說,這位國君早就將主意打到我頭上,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準備?”
“難道不是?”
青鋒瞪着九鳶一眼,覺得她太過漫不經心了。“這樣一個危險的人,你竟然還跟他合作,我覺得這就是在與虎謀皮!”
“沒錯,我很早就
知道拓跋雲真不簡單,可是這纔是我答應和親的原因。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是九明宵的女兒,所以纔會將我認作義女,給我一個高貴的身份在月桑國的皇宮中活着。這不是出於對我父親的敬佩,也不是對我的憐憫,只是想要利用罷了。”
想起這幾年在月桑國的生活,九鳶的眼中閃過一絲悵然,縱然她在那個地方生活了那麼久,那裡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屬於她的位置。
“你既然早就清楚,爲什麼還要答應下來!”
青鋒聽着九鳶的話,忍不住要用看傻子般嫌棄的眼神盯着九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明知道危險,卻越是往危險的地方去,我真是看不透你!”
“我與拓跋雲真有一紙約定,他將自己潛藏在大慶的資源都交到我的手上,爲的就是除掉丞相與皇帝百里昊。我們的目的一致,有何不可?”
與魔鬼做交易,能夠得到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
九鳶搖了搖頭,絲毫不覺得她是在冒險,反而對於這樣的關係非常滿意。既然目的一致,就無所謂虧欠,只要將事情辦妥,他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
“青鋒,你覺得我最後會成功,還是會失敗?”
“別問我!”
青鋒看着九鳶,已經將她當做最瘋狂的賭徒,心底既有對她的不滿,更多的卻是心疼。他不清楚怎樣的遭遇能將一個本該是天之驕女的女子折磨成這樣。
因爲無法讓九鳶從這樣的命運中擺脫,他只能狠狠的揮動了一下馬鞭,駿馬嘶鳴一聲,就帶着他朝前飛馳而去。
九鳶被甩着後面,她盯着青鋒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不需爲我擔心,即使到了這般地步,我還有着你們這樣關心我的人,就已經足夠了。”
其實九鳶對秋離的存在也並不像她所表現出的這般鎮靜,她很清楚秋離有着連她都不清楚的任務。可是她就是要使用這樣的一個人,因爲她需要讓對方徹底暴露在她的眼底。
“要讓狐狸露出尾巴,就必須要給她一個冒頭的機會,而不是單純的將她困住。”九鳶輕聲低喃着,隨即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兩人連日趕路,抵達雲和縣時第一眼看到就是這裡愁雲慘淡的景象。
經過洪澇災害,當地的良田被淹沒,之前眼看着要獲得夏收的莊稼也全部化爲烏有。而這次的災害與其說是天災,倒不如說是人禍。起因卻是因爲河流的堤壩年久失修,官員貪腐,撥款修築堤壩的款項盡數被這羣貪官收入囊中。
九鳶一路行來,看着雲和縣周邊地區的慘狀,心中不忍,對這裡的百姓充滿同情。
青鋒看着這樣的環境,對於九鳶前來這裡的目的不禁擔憂起來。“主子,大災剛過,這裡不安全,不如我們到附近稍遠的地方暫時安頓,等着那位二皇子前來?”
青鋒很清楚,若是繼續待在這裡,疫病一旦發生,九鳶可能也會陷入危險。他不願意看到九鳶涉險,只能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安危。
可是九鳶早就定下了計劃,此時是不可能會輕易離開的。
“我如果想要接近二皇子,獲得他的信任,最快的辦法就是在救災時做出成績,得到他的關注。只要二皇子能在賑災時得到皇帝的讚賞,太子與丞相的關係必定會因爲對二皇子的態度產生影響。”
“主子,你不是要接近太子,獲得太子的信任,爲何又要與二皇子接觸?這是不是太過麻煩了?”
青鋒不明白九鳶的心思,只覺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九鳶卻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誰規定我只能支持一個人的?讓他們各個以爲我爲他們所用,不是更有趣?”
見到九鳶的笑容,青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心底暗下決心,絕對不要得罪主子!
兩人討論着接下去的計劃,就已經走到了一戶農家門前,九鳶看着破敗的院門,眼中閃過同情,手卻是用力的推開了院門,走進了這戶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