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鳶安靜的坐在人羣中,只看着殿內的舞蹈,一點細微的細節都不願意放過。
她很清楚一場大戰即將打響,所以她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這關係着她能否全身而退,所以她不允許一點瑕疵的存在!
百里景辰也認真的關注着場中變化,只等一出現狀況就做出動作,他說不清此刻心中的複雜感受,究竟是來源於對盟友的關心,或者還有別的感情。
此刻,他選擇摒棄一切雜念,只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一個華麗的劍花甩出之後,領舞的舞姬突然邁開腳步,一邊扭着柳腰,一邊朝着皇帝百里昊的放向漸漸逼近。
她腰間的銀鈴發出一陣悅耳動聽的聲響,姣好的面容上漸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雙狐狸眼中帶着勾魂攝魄的光芒,漸漸朝着百里昊靠近。
皇帝坐在龍椅上欣賞這一幕,眼睛快速的從領舞舞姬的臉上掃過,從她高聳的胸脯一直落在了細白的腰肢上,想象着這是怎樣的觸感,又朝着下方望去,女子細白的長腿在淺粉色的裙襬中時隱時現,一雙纖巧的小腳踩着舞步,看上去更顯俏皮。
就在百里昊意動之時,突然領舞后方傳來一聲龍吟,竟然有舞姬將長劍出鞘,直逼皇帝百里昊而來!
九鳶一見時機成熟,霎時起身推開了面前的桌案,她足下一陣騰挪,很快就到了那個意欲行刺的舞姬身邊,開始與她纏鬥起來。
“有刺客!”
百里景辰大喝一聲,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案,直接一腳踹飛了其中一個舞姬,從她手上奪過長劍就與刺客打了起來。
皇帝與皇后等人見到這一番變故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也顧不上維持形象,只大聲朝着衆人命令起來。
“快!快來人幫五皇子抓刺客!大膽刺客,竟然敢行刺朕!”
百里昊到底還算冷靜,心中捉摸不透究竟是誰想要他的性命,可此時正是危急關頭,他也無暇多想,一心要讓人將刺客擒下。
“不許傷了刺客性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
大膽,竟然想害朕!”
在場的人之中原本就有幾個武將,寧哲皓與寧淵更是當仁不讓的出手,只是這羣舞姬似乎早有準備,一時間場中混亂一片。
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見到這一幕只好四處逃竄,武將與舞姬們對上手之後卻發現她們的實力不容小覷,因爲進宮不能佩戴利器,一時間竟然處於劣勢。
不過大慶國人才濟濟,這點小狀況到底還是順利的解決了。然而又突然聽到一聲低斥,原先還一副驚慌無措的止淵國使臣竟然從懷中掏出了匕首,徑直朝着皇帝的方向飛奔過去!
“父皇小心!”
百里景辰大喊一聲,隨即飛身上前,揮劍就刺中了使臣的手臂,劍尖再一挑,就將對方的手筋挑斷了!
與此同時,又聽得一陣低低的女子驚呼,等百里景辰轉眼一看,卻見到他此生最震撼的場景,就見到九鳶被一舞姬擊中了胸口,此時已經血流成河,竟然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他的面前!
一瞬間,百里景辰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甚至都顧不上皇帝的安危,只朝着九鳶的方向極速飛奔,長劍再一揮,也顧不上皇帝之前的命令,直接一劍刺穿了那個傷了九鳶的舞姬的性命。
幸而場中實在是混亂不堪,衆人因此都沒有發現五皇子的失態。
這羣舞姬見到局勢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竟然停下了反抗,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個個軟到在地!
“快阻止她們自盡,這些人口中有事先藏好的毒藥!”
百里景辰畢竟是從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一見此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要求衆人阻止這羣舞姬。
可惜他的警告還是慢了半步,這羣舞姬口中的毒藥俱是見血封喉,竟然在片刻功夫中就一一死在衆人面前。
等到衆人將止淵國使臣控制之後,就見他冷笑着,一手還指着太子,“如今我既然已經被你們抓住,自然也清楚自己小命不保,可是我這次卻是受了太子的命令行事,與止淵國沒有半分干係,一切都不過是受人指使
!”
“你胡說什麼!”
太子本來就不曾預料會出現這樣事情,他不過是之前得知了四皇子與止淵國使臣關係親密,又聽四皇子提起止淵國的歌舞如何出色,這纔將心思動到了這上面。
百里昊一向好色,他在見過止淵國的舞姬之後就有了要爲皇帝進獻美人的念頭,卻是不曾想過要弒君。
心念電轉之間,太子猛地就朝四皇子看了過去,恰好看到了他脣角那一抹來不及收起的笑意,頓時就開始猜想了起來。
先前四皇子從未做過太過出挑的事情,太子一直覺得這個弟弟平庸無能,不堪大用,卻因爲一向忠心於他,到底是對他與旁人不同。
可是之前喬語凝的事情已經讓太子對四皇子起了疑心,認定這個弟弟已經生出了野心。只不過在樹林中與喬語凝成就好事,四皇子竟然生生忍了下來,這才讓太子對四皇子的懷疑減輕了。
但是今夜發生的兩樁事情,樁樁件件都與四皇子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令太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頓時就擡手指着四皇子,冷然開口。
“四皇弟,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的,對不對?”
太子的質問來的無比突然,衆人聞言都是一驚,皇帝看着兒子已經失去鎮定,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一張臉頓時沉得能擠出水來。
“太子,注意你的身份!此時此刻,你竟然還想要將自己的兄弟拖下水,究竟是何居心?”
皇帝的一聲爆喝讓太子瞬間清醒了很多,皇后聞言也慌忙跪在地上,請求皇帝開恩。
“陛下,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故意要陷害太子,太子即使再如何愚鈍,卻萬萬沒有在臣妾壽誕時對陛下行刺的道理!您是他的父皇,他怎麼可能會對您出手?”
皇后的聲音很尖,因爲太過緊張,語調甚至有些顫抖。
丞相雖然並不清楚太子與這件事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記得二人一榮俱榮的利害關係,頓時也跟着皇后一起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起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