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蓮大娘,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們娘幾個好,咋會怪你呢?”葉婉馨拉着劉翠蓮的手情真意切的說着,“翠蓮大娘,咱不能讓宏兒白遭了罪,這事還要靠你來周旋呢。”
“嗯,馨丫頭,如今宏兒的腿已經固定好了,待會你們先回去,我讓你大發伯在外面等着,我先探探沈大夫的口風,咱再細作打算。”劉翠蓮怕在後院待的時候長了讓林書正起疑心,就拉着葉婉馨回了前堂。
“聶公子,待會還要麻煩你把我外公他們送回去,我在鎮上辦些事情,我已經和翠蓮大娘說過了,做她家馬車回去。”
“嗯,知道了,你在鎮上要小心些。”聶清源點頭應下。
等把宏兒打發走,葉婉馨藉口去華天酒樓有事,讓吳大發作陪,把單獨的空間留給了劉翠蓮。
見人都走完,劉翠蓮望着收拾東西的沈志凡笑笑,“沈大夫,我找你說些事情,在這裡不方便,能不能到你屋子裡說呀?”
“哦,翠蓮嫂子,你先去後院等着,我把這東西收拾了,就去。”沈志凡還以爲她有難言的病痛,就溫和的說着。
在沈志凡的屋子裡,劉翠蓮開門見山的問着,“沈大夫,這麼多年你咋不成親呀?你難道也要學你師傅,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一輩子啊?”
正在給劉翠蓮沏茶的沈志凡聽了這話,手就忍不住的哆嗦起來,想到敏娘,他就有些怔住,連茶水滿了也不自知。
瞧見沈志凡失神,劉翠蓮心裡就有了更多的勇氣,“沈大夫,茶水滿了,已經溢出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沈志凡急忙拿着布巾手忙腳亂的擦着。
“好了,我就和你實話說了吧,我想替敏娘妹子說媒,不知你有何感想?”望着沈志凡窘迫的樣子,劉翠蓮又下了一劑猛藥。
“這……你……要給她做媒,那她是啥意思?”聽到要給敏娘說媒,沈志凡的心就更加的慌亂。
“嗯,這個……她自然是願意了,有好男人誰願意守着空房啊!”劉翠蓮輕聲笑着,“我已經物色好了人選,就等着人回話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和我說這做啥?”沈志凡嘴裡一片苦澀。
“嗯,那人啥都好,就是命格太好,人家大仙說了,敏娘妹子的命有些承受不來恁大的福氣,說她要找個鐵掃帚命的男人,才能好合百年。”
劉翠蓮說着用手揉捏着腦門,一臉的憂慮,她長嘆口氣,“哎,沈大夫,你說這樣的命格,我上哪裡去給她找呀?可真是愁死我了,我已經有好些日子都沒睡過囫圇覺了。”
已經被沮喪和失落把心填的滿滿的沈志凡聽了最後的話,眼神一亮顧不得矜持和清高了,紅着臉說着,“翠蓮嫂子,我就是個那樣的命格啊?”
“啥命格?我一瞧就知道你命格好,可是也不能如意呀,敏娘就是個福薄命賴的女人,註定要遭一輩子的罪喲。”劉翠蓮撇嘴說着。
“不是,我就是那鐵掃帚的命格。”沈志凡終於咬牙憋出了這句話,“翠蓮嫂子,我自幼命格不好,爹孃早亡,六親不靠,要不是師傅,哪裡還有我沈志凡的存在。”
“你真是那樣的命格,這還真是緣分啊,就是不知你對敏娘有那心思沒有,她可是個拖着倆孩子的寡婦!”劉翠蓮一臉驚喜的問着。
這麼些年自個苦苦的等着,還不是爲了有一人能和敏娘攜手共度殘生,又想到師傅也處心積慮的爲自個打算。
沈志凡擡起頭,眼裡有些溼潤,他把堅定的目光投在劉翠蓮的臉上,“翠蓮嫂子,我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獨身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等她!”
“嗯,瞧在你也是個有情義的男子,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敏孃家的宅子陰氣太重,要找個像你這樣的男人來壓着,我就來找你商議此事,你捨得青田的醫館嗎?”劉翠蓮實話實說,她不想讓敏娘往後受了委屈,要把阻隔他們的一切障礙掃清。
“我有了敏娘就是吃苦受累也心甘情願,一個小小的醫館還不在我的眼裡!爲了她我願意拋棄所有!”想到能和心裡的人兒過一輩子,沈志凡心中感慨不已,說出的話也有了豪氣沖天的味道。
“那要是你們往後有了孩子,你還會疼愛馨丫頭和宏兒嗎?”劉翠蓮不禁想到有了後爹和後孃的孩子,所遭受的磋磨,就提出了疑問。
“翠蓮嫂子,我的人品,你還瞧不出來呀?敏孃的倆孩子都乖巧可愛,我疼都來不及,咋會去折磨他們。”沈志凡想到葉婉馨機靈調皮的樣子,他抿緊的嘴脣露出一抹淺笑。
“好了,話我也問完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劉翠蓮滿意的說着。
“可是,翠蓮嫂子,這林伯父他……”想到林書正板着臉的樣子,沈志凡的好心情就又瞬間消失殆盡。
“沒事,我自有法子讓他低頭,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難不成他真是甘願讓自家女兒落的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劉翠蓮想到林書正也是沒好印象,話說的沒有一點的客氣。
葉婉馨到了華天酒樓,王掌櫃有些意外,笑眯眯的說着,“葉姑娘,這都啥時辰了,咋想到來我這裡了?”
“今兒這風吹的可不同尋常啊,是啥風把你這丫頭給吹進來了?”
“當然是好風了,王掌櫃,你不歡迎呀?那我這就走。”葉婉馨沉下小臉,佯裝生氣的樣子,就要扭身往外走。
“哎,別呀老頭子不會說話,你這丫頭可別見外,有好些日子沒見了,要不是店裡忙的實在走不開,老頭子早去花溪了。”王掌櫃笑呵呵的說着,“丫頭,你別那麼小氣嗎,我們少東家還給你帶了口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