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發聽到敏強的話,就加快步子往他們身旁趕來。
到了陷阱邊上,瞧着坑裡的大野豬,他笑呵呵的說着,“林兄弟,你倆運氣還真不錯,頭次來就遇上這好事!”?”
“哎呀,大發哥,這好運氣也是你帶來的,要不是你先前挖的陷阱,我們哪裡能獵到野豬,頂多就是打些野雞和兔子!”瞧着吳大發真誠的笑意,敏強紅着臉。
“管他是誰的運氣好,反正咱今兒又能好好的吃頓好的了,馨丫頭也來了,瞧見這野豬該樂的合不攏嘴了!”吳大發把身上的弓箭放下,“林兄弟,你們在這裡稍微的等會子,待會咱就把野豬弄上來,我去砍些大樹枝,咱好擡着回去!”
吳大發沒一會就砍了兩個大樹枝,用砍刀削去多餘的小枝椏。
“林兄弟,咱要把這野豬先打暈了,再往上弄,要不然這畜生會傷着咱的!”吳大發說着,就用手中的大木棍瞧着野豬的腦袋。
那野豬身上穿了幾個尖樹枝,已經是發了狂性,這會瞧着吳大發的大木棍打過來,瞪着眼睛嗷嗷的吼叫着。
駱文浩也拿起地上的木棍和吳大發一起照着野豬頭上打着,沒一會,野豬就停住了慘嚎。
吳大發瞧着野豬已經是奄奄一息,沒了勁頭,就用一根粗麻繩拴住了野豬的身子。
他仨又費力的把野豬從大坑裡拉了出來。
生薑地裡。
吳靈芝在這裡待了一會就感覺無聊。
她瞧着葉婉馨帶着春芽四處轉悠,心裡就有了主意。
“奎子哥,你們已經挖了好多了,也該歇會了,那邊的大水坑裡肯定有好多的魚,你就帶我去瞅瞅吧?”
奎子擡起頭望眼離他們不遠的大水坑,笑笑,“靈芝,那裡的水很深的,再說那是才挖的水坑,裡邊根本就沒魚!”
吳靈芝撅着嘴,央求着,“奎子哥,咱去試試吧,肯定會有魚的,馨姐姐大田裡的那個池塘也是才挖的,不是有好多的魚呀?”
“靈芝,那是安順的範老爺給咱從外面尋回來的魚苗,你以爲隨便挖個水坑裡面就會有魚。”奎子說着,手裡的鋤頭就沒停歇。
聽奎子這樣說了,吳靈芝才悶悶不樂的去找葉婉馨。
等到他們仨輪換着把野豬擡到王忠挖的生薑地,已經是申時了。
葉婉馨瞧着舅舅和駱文浩擡着一個大野豬,興奮的說着,“舅舅,駱公子,你們也太神了吧,咋一去就能獵到大野豬呢?今晚可是又有好吃的!”
駱文浩把野豬放下,用手揉揉痠痛的肩頭,得意的說着,“葉姑娘,我們還打了好幾只野雞和兔子呢,回來的路上吳大哥還打了一個大狍子呢!”
“啊!我爹打了一個狍子,我去瞅瞅去!”正瞧着野豬的吳靈芝聽說他爹還獵到一個狍子就興沖沖的往樹林子那邊跑。
“靈芝,你個傻丫頭,老實的在這裡待着,沒瞧見日頭都要落山了,還往林子那裡跑,不怕黑熊出來咬你呀?”葉婉馨眼瞪着吳靈芝嚴厲的呵斥着。
這丫頭不怕爹孃就是怕葉婉馨,聽到葉婉馨說的話,就垂頭喪氣的把身子轉回來,“嗯,馨姐姐,我不去了。”
山上的人都興高采烈的收拾着東西回家,他們還不知葉家老宅又鬧起來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閆氏這個壞心眼的賤婆娘挑唆的。
她偷聽到葉婉馨和楊紅英的話,心裡恨恨的回了家,胡亂做了午飯,讓兒子吃罷,她就出了家門。
蹲在暗地裡,瞧着楊紅英出了門,就溜進葉家。
她進了葉家院子,瞧着周氏正在堂屋門外的臺階上坐着做針線。
就一臉的笑意,“嬸子,你咋還有閒心做活呢?”
周氏擡起頭瞧着是閆氏,就站起身,老嘴咧着,“他大娘來了,快來坐下歇會子!”
如今村裡人都知道周氏是個黑心眼的,更加的沒人搭理她,閒的着急的她。
知道村裡人瞧不起她,就整日的悶在家裡,只有這個閆氏偷偷的來和她說說話,周氏對閆氏也有些感激。
瞧見閆氏來到,她慌忙進屋又搬出個木凳。
閆氏坐下,撇着嘴說着,“嬸子,你真是個傻的,你家小兒媳更傻!”
見閆氏坐下就說這話,周氏的老臉有些僵硬,訕訕的說着,“他大娘,你說的話,老婆子聽不懂!”
“哎,咱村裡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貨,除了我是個直腸子,見不得老實人吃虧,纔來給你透個信!”閆氏瞧着周氏一臉茫然的樣子,就慢悠悠的說着,還不忘誇自個的心眼好。
“他大娘,老婆子知道你心眼好,你聽到了啥幹快說說!”周氏聽閆氏賣關子,就催促着。
“哎呀,這可是件大事,就瞞着嬸子你一個人呢,我說了你可別着急上火!”見周氏已經上鉤,閆氏心裡暗自得意,不怕你老婆子不入全套,老孃這次要牽着你們的鼻子走。
“嬸子,你家這次是不是跟着你那孫女種了幾畝菜田?”
“是呀,紅英這蠢婆娘這些日子老是不沾家,總往田裡跑,我倒是沒去瞧過,也帶回來不少稀罕的菜,等會你回家時就捎回去一些,讓你家金鎖也嚐嚐鮮,那菜確實不賴!”提到她家的菜田,周氏倒是沒生氣,老臉上也有了笑容。
“瞧瞧,我就知道人家給你一點甜頭,你就知足了,我可是知道,春花和里正家都分了好多的銀子!”閆氏酸溜溜的說着。
“他們分了銀子,啥時候的事?老婆子咋不知道?”周氏聽到銀子,老眼裡冒着綠光。
“哎,嬸子,你整日的連大門都不出,咋會知道!”閆氏瞥她一眼,“我今兒可是親眼瞧着你孫女要給大寶娘銀子,她沒要,說是怕你知道!”
“那可是足足的六百兩銀子呢,嬸子,只怕你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的銀子!”閆氏說着,心裡就是肉疼,自個別說是六百兩,就是能有六十兩也該樂笑了。
“啥?你說六百兩?那三畝菜田就賣了六百兩銀子,打死老婆子也不信!”周氏的小眼珠子暴着,嘴張的能吞個雞蛋。
“嬸子,我親眼瞧着,親耳聽着,咋會有錯!”閆氏說着,又給她出着主意,“嬸子,你不信就去問問里正家的,那婆娘還老實些,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子!”
周氏呆愣一會就說着,“嗯,我信,今兒前晌劉翠蓮那死婆娘和我家的賤丫頭還來找紅英這個蠢婆娘,我們還吵了一架呢!”
周氏有些納悶,原來這蠢婆娘爲了幾文錢還和她爭個臉紅脖子粗的,她一臉的不相信,“可是你說紅英這蠢婆娘竟然沒拿那到手的銀子,她心裡是咋想的!”
“嬸子,你家大寶娘是受了劉翠蓮和你孫女的矇騙,她人厚道,人家三言兩語就把她給騙了,你孫女還說讓大寶小寶去老宅住呢!”
“如今你家的老宅可都是新起的屋子,又有奴僕伺候着,大寶娘又是個老實的,人家說了,她能不眼熱!”閆氏是入心入肺的挑撥着。
閆氏瞧着周氏的老臉抽搐着,小眼裡冒着紅光,就站起身子,“話我可給你說透了,該咋辦,嬸子,你就掂量掂量吧,這會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家呢!”
閆氏下了臺階,又回頭瞧了一眼周氏,見她還是那副發呆的樣子,扭過頭臉上就有了一絲奸笑,老孃就坐等瞧好戲了。
她倆的話被大寶一字不差的聽到了,他在西廂瞧着閆氏臉上惡毒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
周氏好一會子才清醒過來,心裡就涌出了恨意,果然這親兒媳和她隔了一跳心,竟然和那幫子黑心爛肚腸的人合夥來欺負她。
她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大寶瞧着奶的臉陰沉的能擰下來水,知道奶肯定要去找娘和馨姐姐的麻煩,他也出了西廂。
周氏是越想越氣,走起路來一陣風。
大寶在後面緊追着,瞧着奶往自家老宅去,就急眼了,“奶,你去哪呀?”
周氏聽到自個大孫子在後面喊她,就轉過身,不耐煩的呵斥,“你這孩子,不在家裡待着,出來幹啥?快回去!”
十歲的孩子經歷了親爹的死亡,又親眼瞧着娘爲了家裡辛苦的做工。
他已經開始懂事,瞧着奶去老宅鬧事,就擔憂的說着,“奶,你是不是又想上老宅去鬧騰!”
“哎呀,你個兔崽子,還管起你奶了,這翅膀還沒硬呢?咋恁大的膽子呀?根誰學的?”周氏氣的想擡手打他的臉,想想這是嫡親的孫子就咬牙忍了。
她老臉變的柔和一些,“乖大寶,快回去,奶去那些黑心的人手裡討要咱的銀子!”
“奶,要銀子,你讓我娘去吧,你去了又該和馨姐姐吵架了,人家總是瞧咱的笑話,金鎖娘就是個壞的,你不能聽她的話。”大寶苦心的勸着奶。
“大寶,奶和你好說歹說,你這孩子咋恁僵呢?你娘是個蠢的,咱可不能學她!”瞧着孫子不聽話,周氏的臉又吊了起來。
“奶,你不能這樣說我娘,你沒瞧見我娘都,累成啥樣了!”大寶聽到奶又說娘蠢眼裡就涌出淚水,梗着脖子和周氏吵着。
“哎呀,老婆子的命咋恁苦呢,咋又養個白眼狼啊,我還說不得了,趕快回去,要不然我可真打你了!”周氏被孫子纏着心裡煩躁的要命,說話也帶着惡狠狠的味道。
“不回,我不能讓你去丟人現眼!”大寶的牛脾氣也上來了。
周氏瞧着這孩子越說越上勁,也不管是不是親孫子了,揚手就是一巴掌,“我打死你個白眼狼,讓你胳膊肘朝外拐!”
從來沒捱過大的大寶有些呆愣,他捂着有些發燙的臉頰,瞧着奶轉身又走了。
他恨恨的想着都是閆氏那個死婆娘挑起來的事情。
大寶心一橫,就朝着奶攆過去,到了他奶身後就扯住了衣裳,“奶,你不能去!”
周氏見這孩子又扯住了衣裳,恨的牙根癢,“你個死孩子還沒完了!”她罵着又衝大寶扇了兩巴掌。
這次比剛纔更狠,竟然把大寶打的坐在地上,昏頭昏腦的大寶感覺嘴裡鹹鹹的,用手抹了一把,瞧着手裡淨是鮮血,他嚇得嚎哭起來。
已經走了的周氏聽到大寶的哭聲,連頭也沒回,心裡想的是怎樣去老宅出這口惡氣。
從菜田回來的吳金良瞧着大寶臉腫的老高,嘴裡的鮮血已經順着下巴流到胸口,就驚住了,“大寶,誰打你了,咋恁狠的心呀?”
大寶聽到吳金良的聲音,抽噎着,“里正大伯,你不用管我,趕快去我家老宅吧,我奶聽了金鎖孃的話,去找馨姐姐鬧事了,我攔不住她!”
“啊!又是這個賤婆娘挑唆的,大寶,你快起來,咱一塊去!”吳金良一把拉起慘兮兮的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