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龍,真恨不得把這些東西砸個稀巴爛,他只想自由自在跑出去,去尋找他的古代愛人。
這迷亂的一天到了晚上,林龍忽然看見家裡的那些僕人跑來跑去,像在忙什麼,又是收拾又是揩抹器具的。林龍以爲家裡什麼祭祀,原也不放在心上。
到了晚飯的時候,這時候,銀虎過來,對他說:“少爺,老爺有吩咐,叫你過去,他們有話要和你說。”
林龍站着不動,然後在靠窗的一個木墩坐着,不想理會。銀虎便怯生生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林龍看他可憐,便問:“叫我過去幹什麼呢?是他們要做什麼嗎?”
銀虎說:“是的。”
林龍說:“他們祭祀他們的,叫我去幹什麼,你對他們說我不去。”
銀虎說:“少爺,這個祭祀要你去才行,要是你不去,老爺又要罰我了。”
林龍聽了這話心就軟了,心想關銀虎什麼事呢,要他找過。“唉!”他嘆了一口氣,說:“走吧,我到要去看看他們祭祀要搞什麼花樣!”
於是跟了銀虎一路向堂屋裡來。只見堂屋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上面祖先神位前,桌上攏子銅製和陶器傢俱,裡面都盛着一些祭品。另外兩張長案,擺在堂屋中間。上面空着。門旁列了兩行座位。第一次看見這麼正規我祭祀臺,林龍一下子懵了。
看見他來了,劉氏便望着他說:“恭喜我兒,賀喜我兒。”
林龍站着說:“你們祭祖,我有何喜可賀?”
歐陽正公手用摸了摸鬍子說:“這祭祖和兒有喜可賀,是一件事呀!我現在告訴你吧,我們歐陽家已經同意和白長候家結親了,雖然是對方來提親,但是我們家是男人,既然同意,我們男方家就要下聘禮了,下了聘禮,把你和淑英的事就定了,等我們擇個黃說吉日,就給你們……”
聽到這話,林龍站在旁邊,好像幾百把快刀,向周身猛扎來了。臉上已經通紅了好幾陣。不等父親把話說完,便說:“你們呀,是不是太過份了,結婚是我的終身大事,跟你說了,我要自己作主,你們怎麼……怎麼就一定要強迫我呢!再說,你們也知說,我的脾氣,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要這樣整我呢!“
劉氏望着林龍那種生氣的樣子,就說:“這事也怪了,人家白淑英那麼好的女孩子,要纔有才,要貌要貌,不就是仙女下凡嘛,你要找什麼樣的呢才滿意呢!你以爲夢見一個仙女,仙女就會和你在一起嗎?這人生大事,要講究門當戶對,要講究互相匹配嘛,這事定了,是因爲你和淑英才是般配的嘛!再說,這個白家富有,附近幾縣裡堪稱首席,何況你未來的丈人是現任長候,比你爹爹官高。我想,你該願意的吧?”
林龍這可急了,一會子工夫,心中鬱塞,也說不上他是從遙遠的現代來到這個古代,尋找他的心愛的娜娜絲的,說了這些人也不懂,可是又想解釋什麼,於是他便站直身子說:“我對這門親事,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他說畢,身軀筆直,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看這兩位父母大人如何辦。
歐陽正公臉也氣紅了,吼說:“什麼事這樣不願意?且不說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你說不上來,就是一個不願意,你也說不上來。請問你,白長候的官還小嗎?白家富有,在這附近幾縣堪稱首席,你成了白家的女婿,他們還會虧待你嗎?以後你要考試,要做官,難說不是有了更多的機會嗎?你也可以比父親我有更大的前程嘛!”
林龍卻噗嗤一笑。歐陽正公說:“你笑我什麼,難說我說的都是假話不成?”
林龍猶豫了會,想了想一點頭緒。便說:“我知說,你們說的是真的,你們的想法或許對於你們來說是正確無誤,可是,你們知說,你們這樣是真的爲我好呢,還是在傷害我呢?”
劉氏將頭一點說:“我的兒呀,我們都是疼你呀!父母一輩子都爲着是你呀。”
林龍說:“那就對了,你們是爲我好,你們怎麼樣才叫我對好呢?那就是第一尊重我,第二不干涉我,第三,讓我離開家。”
“你要受罪,你要不思進取,我們就要管着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是我們歐陽家的人,怎麼可以任意妄爲呢!”正公怒說。
看來話不說清楚是不行了,林龍把這不習慣的長袖長衫甩了甩說:“好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有喜歡的女人,我愛她,我要結婚就和她結,她叫娜娜絲。我和她已經有了天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誓言。具體我們相愛的細節我們是網戀,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說了你們也不懂,我就不細說,反正,一句話,你們的決定我是不會同意的,如果你真是爲我好,疼好,那就給什麼白長候,白淑英什麼的把親給我退了!”
歐陽正公突然站起來說:“你簡直胡鬧。”
林龍說:“怎麼叫着胡鬧,我的事你們未必清楚,但是你的事我最清楚。我又不是不結婚,只是我結婚的對象要我自己找而已,何來胡鬧?”
歐陽正公說:“那你的什麼娜娜絲,在哪裡?”
林龍說:“她在巴山蜀水,我找得到她,我相日記,我來這裡就是她告訴我的,她在這個時代會等着我的。”
歐陽正公聽到這裡,禁不住不停地搖頭,大怒,手推了臨近窗臺,搖撼不止。劉氏則伸出手來摸林龍的額頭,以爲他有發燒說胡話。
歐陽正公說:“你太胡鬧了,就算你要當孽子,你的什麼要去什麼娜娜絲,我告訴你,那是不許,一千個不許。”
林龍卻一點不害怕老爺的樣子,從容走開,壓根不想與這老頭再說什麼的姿態。
劉氏怕事情太決裂了,趕快上前,一把將林龍拉開。對林龍說:“你這孩子,可沒有禮貌了。和你父親大人說話,哪能夠這樣暴躁。”
林龍說:“我沒有暴躁呀。父親大人問我一句,我答應一句,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劉氏說:“不說許多閒話了,我問你,白家的婚約我們已經答應,我們歐陽家也去看望了對方,表示了滿意。現在就是送聘禮的時候了,人家白長候家也在等着聘禮,你說我們突然就不答應了,就事怎麼說,這臉怎麼丟?我們安正縣裡我們歐陽也是有頭有臉,你說我們如何辦?我兒不要鬧吧。”
林龍兩手一揚,然後分開來,大聲說:“這有什麼難處,差個人去退婚約就是,什麼祭祀祖先,送聘禮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