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年輕人啊!我就是怕你們把握不了大方向,壞事呀!”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黃總這時又進來了。
“你的官司法院既然已立案了,說白了,就是有人想找你的麻煩,他們要想找理由,理由就遍地都是。光就是這次說你是輻射造謠者,說嚴重了怕你連打官司都不夠。我最怕的就是我們軒誠也牽扯進去。小王,你想想,一個公司扯進去,那代表什麼,我們軒誠還要繼續經營不?我們如何對公司的廣大員工負責?”
他一時竟被黃總的詰問弄糊塗了,帶着疑惑問,“那,那怎麼辦?”
看見鎮壓開始起到效果了,黃總便說:“做人做事,我們可以退嘛。我們不是一味進攻就代表我們有能力,那是愚蠢的表現。”
易總有些於心不忍說出下面的話,就盯着黃總看了看。
黃總只好繼續自己說道:“他,可能你現在還不清楚你目前的處境,你在對銀華商業步行街的策劃推廣中,不僅影響到了自身,也影響到了我們軒誠的形象。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趁這個輻射造謠事件還沒有擴大之前,你要對你負責,我們軒誠也要對軒誠負責。這個時候需要彼此離開了,或許我們的工作磨合不太合適,離開對彼此都有好處!”
黃總的這句“工作有一個磨合期。”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當初黃總就是這句話對他加入軒誠表示歡迎的,現在又用這句話冷酷地表示了他在軒誠公司無法生存的定論。
他突然笑了一下:“明白了,黃總,解聘我,這也算我理解你的另一種理解方式嗎?只是,你要我走,解聘我合乎勞動保護嗎?”他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易總這時上前拉了拉他,白了黃總一眼。
黃總正色道:“嗯,他。解聘你該賠償我會做到,只是你必須走。”接着他又有些無奈的口氣自嘲一笑道:“老易,你做一個大善人,你以爲就幫助了小王嗎?我既然做了惡人,我就再做一遍。他必須離開我們軒誠,這樣也是幫助他他,你們懂嗎?”
黃總的話讓他睜大眼晴,他很想聽聽黃總辭退他的高論。
“一、離開軒誠,你是民間人士,可以批評政府的不作爲,那是個人名義,影響不會太大;二、‘城市論壇’冒出了頭,他們那是用一種壓到性的力量去對付一個小小平民百姓,這是民事訴訟裡大忌。你離開,官司反而對你有利,他對我們軒誠有利。這是一個雙贏。”黃總說完抿了抿嘴。
黃總的話讓他整個人焉了下去,黃總說得確實有理,他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整個人也顯得很疲憊,怏怏說,“謝謝黃總,也謝謝易總,這些日子確實連累了你們……我……我……我或許不適合做策劃這份工作……確……確實……我現在身上的麻煩事兒不少……”
易總心裡一緊:“王健,不管你走不走,楊律師和你打官司這事,我先定了。公司不出律師費,我替你出,我們這官司也要一定要打到底!”
他看了看易總說到:“易總,對不起了,在軒誠這段時間麻煩你了,非常感謝您,東西我馬上就去收……”
這時候,軒誠在辦公室裡的人都趕來這間辦公室。有張明,有葉飛,還有曾強……
他走近張明的身邊:“張哥,銀華商業步行街那一塊我不知你們接下來還會做不,如果還做,現在應該是去到了去攻南商會他們了吧,他們一直有想做一個五金批發市場,如果還做,請你堅持他們推廣到銀華商業步行街啊!”;曾哥,您的設計我認爲是一流的,祝你成爲我們建海的優秀設計師;還有葉飛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沒有機會來到我們軒誠,另外,如果楊維回來了,請你通知我一聲,好嗎……”
他和這場有這幾位一一告別後,這時,黃總側過臉,對大家說:“好了,各位就位,到我辦公室去開個會,有新任務!”
幾個人被黃總攆走了,他強忍着內心的悲涼,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刷刷地寫下申請辭職的報道,遞給了易總。
易總有些動情了,眼裡閃着一種光芒,說,“王健,我對不起你,爲了我們軒誠,你付出太多。我……我……”
“易總,你放心,我的付出不會白付出的,你放心吧!”
他說完,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當他提着包離開軒誠公司時,
他走出辦公室大門時,葉飛和張明沒有開會,都追了過來,拉着他說:“王健,對不起……我……我們和黃總據理力爭過!”
“謝謝,謝謝你們!”他朝他倆深深地鞠躬告謝,那矮小子的身體
再次失業、官司纏身、楊維失蹤……這也不是王健第一次傷心了。傷心彷彿是失意人的專利,這個專利裡頭也包含了許多人爲功利競爭的成份。
“不要想工作了,不要想官司了,不要想……”可是,此刻的他無論如何不能不想着楊維。
獨自一個,王健離開房間,朝外面走去,不知不覺來到了河濱公園。
他坐到河沿岸的護石欄上,頭上頂着濃密的梧桐樹,對面河水潺潺流着。
對面傳來歌聲,歌詞有淡淡的衷愁:“有沒有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裡哭泣,有沒有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眼前閃過一對一對情侶,親呢喜悅的走過,只是那是別人的幸福。
“不要看了!”王健強迫自己把頭扭過來,卻又看見一家三口正朝他走來。那是一對中年男女走着抱着一個小女孩,在他旁邊的一塊石頭凳坐了下來。中年男人圍着小女孩,又是鋪紙巾,又是喂牛奶,細心的呵護着,看來是小女孩的父母。
小女孩眉眼清秀,穿着可愛的花格子棉布衣,卡通牛仔褲配上一雙精緻的小皮鞋。突然,小女孩掙脫給她喂牛奶的女人,一下子衝到河岸的鐵鏈旁。那一刻,王健嚇得一下子從護石欄下跳下來,擋在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的父母也在那一刻衝了過來。
雖然,河岸還有鐵鏈子攔住。小女孩突閃着大大的睛晴怔怔的看着爲她緊張的一羣人。只是那一剎那,大家都緊張得恨不把小女孩包圍起來,保護着她。中年男女包括包圍保護着小女孩,是因爲是小女孩的父母。而王健看着這個神情流露出天真無瑕,又大膽地衝到河邊的小女孩,越看越感覺這個小女孩就像是楊維的縮小版。
“楊維,你在哪裡?”王健在心裡深深地喊了一聲。
在曾經和楊維在一起的日子裡,王健心裡依然有一種自卑感。楊維高挑美麗,是不是需要找一個修長英俊的男朋友?自己一天忙碌在工作中,忙碌着最近被官司的事,連陪楊的時間也不多,讓她孤孤單單地被丟在銀華新區,她不是需要找一個更懂得浪漫的男朋友?自己又再次失業,在城裡一直想着的買房計劃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更甚,現在,這‘銀華輻射謠言’的官司將會走向何方……楊維跟着自己,得到了什麼……
王健搖着頭,恍恍惚惚。
眼前的那對中年男女和小女孩還在眼前晃動,中年男人在給小女孩拍照。中年女人則對面對擺着可愛的姿勢教着小女孩,可小女孩看着女人,就是不跟着學,也不朝着鏡頭看,兀自用手指着天,或張大嘴叫一聲,極具個性。
“唉,楊維也是這樣,很有個性。她怎麼會聽從鄧浩民的安排,忽然去出差呢?去哪裡出差?連易總也不知道。楊維就這樣說不在就不在了,說消失就消失了。手機一直是關機。楊維的個性表現從不考慮我的感受。這代表什麼?楊維早看出我的無能,已經決定離開我了吧……”
想到這裡,王健的眼晴溼溼的,也許是眼淚吧!他把手去擦着眼睛。腦海裡、充滿了楊維的名字。天漸漸黑了,那對中年男女帶着小女孩走了。王健繼續不斷地剖析自己,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立面體,不管從哪個方面分析,每一面都是破綻及不足,掛滿鮮血淋淋。
有人說,時間會是感情受到的傷的最好的療傷藥,但是這樣的教義又常常沒有用……“傷心,傷心的人在盡情地流着淚吧!可生活還要繼續,是不是?”就在傷心是繼續生活吧。
繼續生活,我該怎麼生活?王健再次問着自己。
щщщ ▪тт kдn ▪C〇
直到多年以後,王健也不認爲當初自己對銀華新區的策劃推廣有什麼錯誤的地方。雖然剖析他面對的結果常常是一團血糊糊的畫面,但是他依然不想去改變自己什麼。這算什麼呢?就像他極爲厭惡官語套話,憑關係得到好工作,洋洋自得般。於是,他情願在別人看似自己失敗的人生裡自圓其說。
確實,在職場中,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堅持自己的本質,深深地嵌在世俗的事物當中,只是每個人的表演方式不同。這種表演更多的是那種表層趨附,而不是在堅持中表現出了自己按照自己的心裡的意願做事的能力。但是,王健認爲自己的策劃推廣不僅僅是銷售出銀華商業步行街,更多是希望銀華新區更加發展起來,大踏步地成爲經濟政治文化的新中心,這樣的願望直抵了他的靈魂深處。他認定只有這,纔是我所樂意的那種本質的堅持。
“是的,不要因爲自己的暫時失敗就放棄些成功的堅持。沒有自己思想,靠迎合,去巴結,面對大事大非不敢表達自己的思想,那樣的生活看以協調了,但自己內心的難受卻如何說出來呢?有一些生活看起來順眼了,但卻變味了。心的渴望,應該是向着愉悅開的。一顆自由的心,應該也是一顆以最合理的方式發揮能量的心。或許那樣,纔會真正獲是幸福。
……
回家的路上,城市的夜,孤單的月亮,照着王健孤寂的背影。他再次奔跑着,朝自己的家奔去。官司照打、工作照找、楊維照想……有何不可,但是我仍要積極地生活下去,繼續去打拼,行進在這座城市。
王健跑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他喜歡跑,就像只有跑,才能直達他內心的清澈澄明。
城市的燈光,照映着王健奔跑的身影,也照着另一個人——鄧浩民,驅車正朝火車站而去的光影疏離。
楊維出差回來了。出差是鄧浩民安排她去學習的,鄧浩民開車去接她。
車站裡的人羣像流動的黑色森林。鄧浩民走過車站玻璃幕牆前時,暈黃的燈光映照着他不屑又得意的一張臉。
車進站了,從出站口着橘黃色的燈光裡像潮水般涌出神情疲憊的夜班旅客。很快就看到了楊維,她輕盈身姿,秀美的臉龐讓人很容易就看見。高大英俊的鄧浩民逆行人流的擠過去,接過包,把楊維抱住。
“人多,注意一下。”楊維提醒他。
“不,我要抱着你走。”他摟着她不肯放鬆。
“楊維,新家我已經全部弄好了,裝修的風格也是你喜歡的暖色,我們回家嘍。”
楊維低着頭,跟着他走。
洗澡是身體從外地趕回來,到達家產生的欲求,特別是女人。她們光潔、細膩的肌膚無法忍受被汗液所覆蓋的折磨,對洗澡更加渴求。男人的甜言蜜語加上房子車子的承諾也是女人天生難以抵擋的渴求。
看着她走進浴室,鄧浩民若有所思。
楊維從浴室裡走出來時,罩上了一件清新的外衣。還輕塗了脂粉,身上有一股柔軟的香水味道。
她上了牀,漆黑的頭髮像花般鋪在枕頭上,面對着牆的內側安靜地睡下,鄧浩民立刻爬過去,親吻她的頭髮。
楊維說:“你去洗澡。”
他快速的沖洗出來,楊維背對着他,他拉開被子鑽進去說:“楊維,我有一個朋友在我面前說他一晚和女人7次,我說這不算,我一晚要做10次。現在,我就來打破這個紀錄,好不好?”
“毛病!”他的話嚇了楊維一跳。但是楊維壓住內心的緊張,白了他一眼,側身閉上眼。
“楊維,你不許睡着。”
“幹什麼,我累了。”但楊維還是轉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撫摸她的肩,她的手臂、她的胸部,猛烈的褪去她的衣物,強烈的吻着……
……
楊維睡着了,抽着煙的鄧浩民把煙霧朝楊維吐去,揭開被子觀看她潔白的裸體,又緊緊的抱着她。
楊維迷迷糊糊的問:“鄧浩民,你做什麼?”
“我還要!”他滿臉委屈。
“半夜了,我好累。”
“沒事,有酒提提神。”他起身給她倒了杯紅酒。她不要,他已經把酒舉到她面前,楊維苦惱的喝下去。
他又貼上去:“我要,我要你。”
楊維無可奈何看着他。他又抱着她不停的搓蹂。
……
他一次次的把楊維吵醒。
楊維反抗了。“滾開,我不準再碰我!”她和他撕打在一起。
“哈哈,哈哈!”鄧浩民竟然十分開心,衝過去,劈頭給了楊維幾個耳光,把她按下去,按到冰冷的地板上,一下一下的揍。鄧浩民打得臉色燥紅,亢奮異常。
“楊維,你給我鬧,我就喜歡你這樣,我就喜歡你的這直爽,火辣的性格,我最愛的你是這一點。”
打完了,他掏出一大把錢,他掏出一張張卡給楊維:“楊維,我有錢,你看,這些錢全給你……”
“我不是妓女!”楊維搖着頭,放聲大哭。
他不管,爬上她的身體上,楊維已經無語,她無力的哭着嘶啞的喊道:“你瘋了,我要死了……”
他不停的爬在楊維的身體上,她的身體流出許多血……
四周漆黑一片。楊維張大着雙眼,空洞無神。
“你在幹嘛,你在想什麼?楊維,我提醒你,你跟我了,就是我的人。瘋婆娘纔會跟了一個男人還想着另外一個男人”。鄧浩民劈頭蓋臉的發作。
楊維渾身發抖。痛苦的閉上眼晴。“我要想,我要想,你來打吧,你來打我吧!”
鄧浩民又把她拖到牀下對她又打又踢,但是這次楊維卻沒有聲音任何發出來。
等他打夠了,楊維慢慢的爬起來,她的衣服支離碎破,裸露出的身體佈滿塵土和淤痕,她沒有看他,跌跌撞撞的爬着,沒有一絲表情。
鄧浩民又跑去抱住楊維,不斷說着對不起。
“楊維,我是太愛你了,我愛你,所以我打你。我打你了,我更愛你,我只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楊維笑了,悽慘的笑,站起來。
“楊維,你去哪裡?楊維,你跟我回來……”
“你來打我吧,你打不死我,我就要走。這裡怎麼會是我的家呢?世界上也只有我這樣最笨最蠢的女人,我是該打,該打啊……
哈哈哈……哈哈哈……”楊維像瘋了一樣地大笑着
鄧浩民還在說什麼,但是楊維似乎沒有聽見。打開門穿着一身被撕扯得像碎片的衣物就要出去。鄧浩民來拉他,但是任他拉任他拽楊維依然死死的掙扎着趴在門檻邊,大笑接着大器。
巨大的聲響引來一些樓層領居開門查看。鄧浩民只好鬆了手,看着楊維凋亂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