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聖使並不答話，只是轉頭看向聞人雅的方向，那樣專注的模樣，若不是真的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怕都會被他看得心虛。
即使如此，沈梟依舊不喜歡有人這樣盯着聞人雅看，這是他的妻子，就算沒有眼珠依舊是個男人。
他側身打算把聞人雅擋住，剛一動就被聞人雅制止了。“沒事，別亂動。”
聞人雅向着他搖搖頭，面對明顯比他們高出不止一個級別的強者，他貿然行動並不是一個好事，更何況光明聖使這個完全不理解的對象。
“你。”光明聖使突然開口，生硬的冒出了一個字，那樣笨拙的感覺彷彿有生以來第一次說話似地，居然能讓人聽出一種非常不順利的生澀。
沈梟和聞人雅對視一眼，他叫的是誰？
他這時又彷彿是真的什麼也看不到似地，繼續慢慢的說道：“名……字。”
“什麼文字？”他的聲音太僵硬，又偏生咬不清楚的含糊，沈梟一愣，沒有聽明白，下意識問身邊的人。
“他在問我的名字。”聞人雅許是上輩子的經歷，讓她對於一些東西特別的敏感，就像現在對面的人根本沒有視線，可她還是明確的感覺到他在“看”她，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說不上好，卻也沒有惡意，只是帶着一種說不清楚的奇怪。
“不準告訴他。”沈梟不悅的嘀咕，他問就得說啊，憑什麼！
這是他妻子，他的！
聞人雅對於他突然小孩子氣的想法並不能理解，對着對面這個人，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一種奇特的親近，因此她沒有同意沈梟的意見，說道：“夜鷹。”
“夜……鷹……”光明聖使眨了眨空洞的眼睛，開口僵硬而堅定的念着她的名字，須臾臉僵硬的一抽，彷彿在笑，卻又偏生不會笑，因此笑的特別的詭異，只是嘴角強迫性的勾起一個角度，在這樣的夜裡，配着那張慘白的臉出奇的嚇人。
聞人雅看到他那樣彆扭的表情，心突然涌上一陣難言的難受。
對面的少年，彷彿前世的自己。
不懂疼痛，也不知喜樂，一輩子沒有哭過，更加不知道笑爲何物。
即使現在，笑也不過是一種掩飾的方式，什麼叫開心，她依舊並不太理解。
“夜……鷹……”他喃喃的唸叨着，還待說什麼，遠遠的傳來清脆的鈴聲，神色陡然恢復最初的冷漠，頭也不會的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之中。
“光明聖使居然不會講話，這還真是……”沈梟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臉的難以理解，光明神一直是傳說中那般強大的存在，大概沒有人想過它的聖使居然不會說話，這怎麼想怎麼透着一種詭異。
“夫人，你怎麼了？”回頭，發現聞人雅神色木木的看着遠方發呆，那雙大眼睛透着一種空洞的虛無，這樣的她讓他的心上猛然一緊，這樣的聞人雅讓他很陌生，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她。
空洞的彷彿一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