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你敢攔本王，不想活了？”斜睨着對面月夜帶來的隨從，絲絲寒氣從眼底蔓延。
月夜的別院從來沒人敢攔她，個個都巴不得她來，怎麼還會攔她？今天倒是個意外哦。
“王爺息怒，王夫已經睡下了，王爺還是請回吧。”微伏身，元素神色凌然不懼。
“那就把他叫起來，本王前來是他的榮幸，他敢不見，恩？”聲音越發低沉冷冽。
“這不太……。”剛說一半，剩下的話便被卡在了喉嚨內，雙瞳睜圓，看着對面的嗜雪，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王……爺。”
“你敢忤逆本王的話？看來月王夫是對你是太好了吧。”
半揚手臂，看着對面因呼吸困難而臉紅的元素，眼睛微眯，殺意頓時四處肆虐全身，這麼想要她走，難道……，想到此處，手指越發的用力。
感覺出來嗜雪散發出來濃濃的殺意，元素全身一怔，脖間的手指也越發的用力，吸入的空氣越發稀薄，視線也有些模糊，恐懼迅速充斥着全身，顧不了什麼主僕，雙手盤上嗜雪的手臂，使勁掙扎，只爲換取多一點的空氣。
“找死嗎？”手臂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嗜雪緊蹙雙眉，殺意頓時增加數倍之多。
“王爺大駕，妾身自是歡喜，跟下人置什麼氣？”
慵懶嫵媚的聲音成功制止嗜雪接下來的動作，也換回了嗜雪的理智，下意識鬆手，退後一步，單手捂住右眼，看向對面跌坐在地上喘氣的元素，珉了下脣瓣。
她又失控了嗎？說好的不動怒，怎麼又………。
“你沒事吧。”彎下腰，上前想要扶起元素，卻發現元素視自己如死神一半，拼命的往後退了幾步，看着嗜雪，雙眼充滿了恐懼與後怕。
“奴才錯了，還請王爺見諒，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剛剛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經歷，哪怕想都不行，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他就死了。
“知道了，下去吧。”站起身，感覺自己的右眼沒有那麼灼熱才慢慢放了下來，現在的元素恐怕跟原先的他們是一個樣了吧，害怕她！視她如死神，可着不能怪她，這不是她。
算了，習慣了，無所謂了，心早已冷卻，還怎麼受傷？
自嘲的笑了下， 望向屋內的身影，擡步上前，伸手推開房門看去。
“你沒睡覺？”坐在桌前衣衫半解，這哪裡像睡的樣？而且桌上怎麼會有那些東西，那些……。
“王爺難道希望妾身睡下？”半擡眼眸看向門口的嗜雪，彎脣一笑，手上的動作卻從未停下。
轉身關上房門，拒絕了月夜的話題，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想嗎？
是的，她想，她希望他睡，因爲這樣，她才能反駁碧兒的說辭。
身上的黑色錦袍還是跟她出去的時候一模一樣，而夜裡，黑色是最隱身的道具，合身裁剪不只是爲了體現身材，更爲了是簡潔。
月夜……，不是你吧。
“王爺現在轉身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哦。”脣角微揚，燦若明珠，狹長的眼眸看向背對着他的嗜雪，輕蹙了下，又瞬間消失不見。
低頭看向胸口，原本白皙的皮膚早已被鮮血染紅，五釐米的傷口因沒有治療，現在還不停流着鮮血，素白的手指拿過桌上的白布，輕沾了點酒，便往胸口處擦去。
尖銳的刺痛透過神經直通腦部，脣角依舊上揚，不過不似原先的那般紅豔，額頭也不時有冷汗流出，看向嗜雪，聲音一如往常。
“王爺睡着了？”
“我倒希望自己睡着了！”
爲什麼，爲什麼，充斥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和酒味，是怎麼回事？
她倒是希望自己睡着了，希望這是個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爲什麼，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月夜，你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