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木靈之毒?奚月挑眉,伸手輕輕撫摸上去,那綠色藤蔓感覺到有手指溫度的接近,跳動得更加劇烈。
童飛語高大的身影埋進奚月胸前,像一個脆弱的孩子一般尋求母親的庇護。
奚月伸手輕輕攬住他的脊背,一下一下輕輕拍着,直到他疲累的睡着。
一棵高大的榕樹下,奚月伸手攬着童飛語的身子,任由他熟睡在肩頭,奚月的另一隻手,則是探上了他的脈搏。
他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也纏繞着那樣碧綠色的藤蔓,看起來格外恐怖,甚至將他的皮膚佔去了五分之四,只留下很少的一些地方,還有他皮膚的白皙。
若是有一日他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這樣的綠色,奚月很難想象,到時候的童飛語會是什麼樣的,很可能被木靈之毒侵蝕了心臟,完全操控。
清風幽幽的從一邊吹過來,肩頭上的人動了動,嚶嚀了一聲,隨即睜開了眼睛。
眼前高聳的挺拔胸部散發着女子淡淡的體香,讓童飛語有一瞬間的迷茫,他緩緩的直起身體來,便對上了奚月燦爛的笑臉。
“嚇!”他被嚇了一跳,顯然他並沒有想到他會靠在奚月肩頭睡着了。
奚月淡淡一笑,“怎麼?我長得這麼恐怖,居然讓你這麼害怕?”
童飛語瞪了瞪眼睛,看着奚月的目光十分複雜,雖然他腦袋暈暈乎乎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卻隱隱約約是記得的。
他記得自己見到了已經逝世多年的媽媽,而且還能靠在他溫暖的胸前撒嬌,沒錯,就是撒嬌……
看着奚月笑得這麼奸詐的表情,童飛語心頭驀地驚懼!昨晚上他不是對着這個女人叫媽媽吧?而且還對着她撒嬌?麻蛋,給我個雷,劈死我吧!
無疑,此刻的童飛語心裡陰影面積是巨大的,但是奚月的下一句話,卻成功讓這隻悶騷貨徹底炸毛了!
“唔,其實你長得不錯啊,就算有那些綠色藤蔓長在臉上,也是很漂亮的,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哪夠看啊。”
“你看過我的臉?”童飛語瞪大了眼睛看着奚月,很顯然是要她說是,今天就一定沒完!
但是奚月還是很不怕死的說了,“是啊,怎麼滴?”
“很好!呀!”一聲厲喝,童飛語的身影猛的竄向奚月,手成爪狀,朝着奚月的脖頸便掐了過去!
奚月挑眉,驀地從原地離開,但童飛語又怎麼會這樣善罷甘休,緊接着便抓了過來,速度更是比之前更甚!
“喂喂喂,你還講不講道理了?看你個臉你就要對我趕盡殺絕,那我要是將你全身看了,你不是得誅人九族?”奚月挑眉不滿的抗議道。
“哼!”迎接她的,是童飛語不滿的冷哼,緊接着只見他又攻擊過來。
“停!”奚月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但隨即趕忙跳開,童飛語的攻擊瞬間打到了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等等,剛剛你欠我一個條件,我只不過履行承諾而已,難道你真的想賴皮!”奚月瞪了瞪眼睛道。
童飛語身影驀地停了下來,面紗下的他嘴巴微微一撇……眸光卻又惱了起來,朝着奚月再一次攻擊了過去!
他這個時候,才真正是惱羞成怒的樣子!畢竟自己被奚月這樣胡耍,真是該死!
眼看着童飛語的攻擊越來越迅速,奚月也不得不拿出點真材實料來對戰一場,兩人就這樣戰到了一起。
當秋嘉趕到這裡的時候,周圍三十米之內的樹木已經被摧毀了,只剩下兩人在中間纏鬥的身影。
“飛語,你在幹什麼!”一道厲喝從旁邊突然出來,讓場中的兩人一瞬間都從打鬥當中清醒過來,扭頭一看,松鼠一族衆位醫師長老,全都齊齊的圍住了他們,人人面上都有怒氣,剛剛叫喊出聲的就是童飛語的師父。
童飛語收回妖力,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奚月,隨即迅速來到自家師門處單膝跪地,“師父,徒兒知錯。”
“你錯在哪裡?”瀏陽看着自己的徒兒,一臉恨鐵不成鋼!那個女人可是秋嘉長老最爲看中的人,而且還很有可能會救了姥姥,他怎麼能隨便得罪?
“徒兒錯在,不該隨便與人打鬥!”童飛語低頭冷淡的道,似乎說這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奚月姑娘即將爲姥姥療傷,你知道不?”瀏陽眯眼道。
“知道。”童飛語低頭。
“知道你還與她打鬥?如果傷了她怎麼辦?姥姥又該怎麼辦?”瀏陽氣結。
“是徒兒的錯。”童飛語迅速的承認錯誤道。
“哼!”瀏陽冷冷一哼。
“這位長老,飛語只是在跟在下切磋而已,並不是打鬥。”奚月上前微笑着淡淡的道,“更何況他是我爲姥姥驅除力量的助手,怎麼捨得讓我受傷呢?”
瀏陽擡頭看了奚月一眼,顯然沒有料到奚月會這麼說。
“奚月啊,你沒什麼事吧?”秋嘉長老也上前來,左右看看奚月問道,松鼠姥姥的健康,可都在奚月身上掛着呢,可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沒事,而且,我已經說服童飛語了,今晚同我一起救治姥姥。”奚月微笑着道。
童飛語驀地擡頭,目光驚愣的看着奚月,似乎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行了,熱身也過了,你回去好好調整自己的氣息,傍晚開始爲姥姥治療,記得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奚月勾脣說道。
隨即和秋嘉一同回了偏殿,悠哉悠哉的洗了個澡,天色微微有些暗了下來。
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奚月便同秋嘉一同來到了姥姥的寢宮。
其他的醫師已經在旁邊等着,奚月到的時候,童飛語也已經安安靜靜的等待在那裡,此刻的他,奇蹟般的沒有戴面紗。
碧綠色的藤蔓在臉上扭動着,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奚月微微有些訝然,走過去,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童飛語扭頭,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冷淡的瞥着奚月,奚月也不介意,回以暖暖的一笑,隨即道,“走吧。”說罷,自己先一步走向了姥姥的牀榻。
掀開珠簾,奚月向牀上的人看去,姥姥的睡顏映入眼簾,與之前並沒有什麼變化,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奚月點點頭,“抓緊時間將那股力量驅散,才能夠開始治癒她體內的損傷。”
說罷,取出幾根銀針,準確的扎進了姥姥的幾方穴位當中,隨即對已經盤腿坐在姥姥身後的童飛語道,“你將妖力灌入姥姥體內,隨即將她體內的那些力量,均勻的向這幾個穴道的地方逼過來。”
童飛語睜了睜眼睛,“你所說的那幾個穴道,其中三個是死穴,若是那股力量撞擊死穴,那姥姥不是得命喪當場?”
話語一出,外面站着等候的其他人也不贊同的道,“奚月姑娘,你不是開玩笑吧?將那力量往死穴上逼?那不是要人命嗎?”
秋嘉沒有說話質疑,卻也還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奚月。
奚月挑眉,淡淡一笑,“之前我就說,需要找一個聽話的,因爲問題太多,很煩人!”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幾人,“我既然敢這麼說,就絕對保證了姥姥的安全,你們大可以放心的給姥姥運功,當然,如果不相信的話,那我這就收針,還是給你們來給姥姥治療,如何?”
童飛語目光一閃,顯然是被奚月說的那句“聽話的”弄得心中一動,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秋嘉一聽,頓時有些着急,“奚月,別輕易放棄啊。”
“我當然不會輕易放棄,只是,你們能不能也給我點信任?畢竟治療這種事情,沒有互相的信任,是辦不了的。”奚月淡淡的挑眉道。
“好好好!姥姥既然交給了你,我就相信你!飛語,按照她說的做。”秋嘉點頭。
“秋長老,你怎麼能?那可是死穴啊!”有人不滿,奚月不過是個小女娃娃,根本沒有半分令人信服的醫術,一直以來都是秋嘉一個人在力推這個女娃娃,可是他們可並不情願姥姥由這樣一個不知根不知底兒的人來醫治。
“行了,姥姥的病情我們誰都沒有辦法,況且你們沒有看到姥姥身體裡的損壞嗎?除了儘快救治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治療,還是說你們當中有誰能夠救治的,站出來?”秋嘉冷冷的斜眼看了衆人一眼,沒有人敢踏出這一步,畢竟若是治不了姥姥,那可就是松鼠一族的千古罪人!
誰也不敢擔當這樣的風險。
秋嘉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包括瀏陽臉上,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很顯然,他們都並不能救治姥姥。
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相信奚月,我跟她討論過醫術,也看到過她救治病人,可以說,很多東西我們是沒辦法做出來的,可是她卻能夠創造奇蹟!比如說一日沉的毒,我們誰也不能救治中了一日沉毒的人,可是她卻能!”
“一日沉?那種蛇毒?她居然能夠救治?”有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奚月,覺得這個消息實在太過詭異。
一日沉在松鼠一族當中,是最毒的一種蛇,被它咬過的人,絕對不可能再活着,可是現在秋嘉卻告訴他們,這個女子居然能夠將一日沉的毒解了?這實在是太讓人驚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