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慘叫聲傳到衆人耳中,使得他們均是面色大變,盧尚當即揮起手中的大鐵棍將房門砸了個稀爛,林風未等木屑完全落下就躍了進去。衆人隨後跟了進來。
莫小川所在的木桶已經破裂開幾道縫隙,裡面的水傾瀉而出,他半爬在桶沿上,大口地喘着氣,身上依舊有些泛紅,雙眼半眯着,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如何了。那老女人倒在一旁,臉朝下,看不清楚情況如何。
盧尚先入爲主,看到老女人身影,揮起手中鐵棍,就朝着頭頂砸去,口中大吼一聲:“老乞婆,受死!”
“住手!”莫小川見狀,急忙喊道:“林風快攔住他。”
林風一愣,扭過頭去,正好看到盧尚的鐵棍砸下來,想去擋那鐵棍已經是不可能了。情急之下,他擡起腳來,照着老女人的屁股便是一腳,將她踢到了一旁,盧尚的鐵棍這個時候也下來了,“轟!”的一聲,地面方磚被砸了個粉碎。
莫小川臉色變了變,瞅着盧尚,道:“盧大哥,你做什麼?”
盧尚詫異地看着莫小川,道:“少統領,她不是?”
莫小川無奈地邁步走了出來,輕輕搖了搖頭,來到老女人身旁,朝後揮手,道:“小瑤留下,你們先出去吧。”
盧尚錯愕地看了看林風,點頭朝外走去。兩人來到門口,盧尚悄聲問道:“我是不是打錯了?”
“還用說嗎?”林風也嘆了口氣,道:“看莫隊長的模樣,怕是那老……老前輩真是給他在療傷。你這麼進去二話不說就打人,若不是我見機的快,人都給你打死了。莫隊長能不生氣嘛。”
“不是你說的……”盧尚瞪大了雙眼。
林風未等他說完便搶先,道:“我說什麼了,我只是說留着一個陌生人單獨和莫隊長在一起很不放心,我們進去看一眼是什麼情況。結果你倒是好,一進去就打人,我什麼時候讓你打人了?”
“這個……”盧尚想了想,林風的確是沒有說過,可他方纔的話分明就有那麼一層意思,待他擡起頭想再和林風理論的時候,卻發現這小子早就沒影了。
屋裡,莫小川和小瑤兩個人將老女人扶到了牀上。
老女人滿臉疲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已被汗水浸透,她臉色有些發白地擡起頭,道:“小子,老孃爲了救你,把一半功力都給了你,你居然還讓人踢老孃的屁股。”
“老前輩,方纔情非得已,您多見諒,先好好休息,大不了等你的身體好些了,我讓你踢回來就是。”莫小川說着朝小瑤看了看,意思是讓他幫幫忙,說幾句好話,卻發現小瑤發着愣,渾然沒有看到他求助的眼神。
“一半的功力?”隔了一會兒,小瑤才吃驚地說出話來:“老前輩功力怎麼可能給人呢?就算你替他療傷損耗功力過半,也不能說是給了他一半的功力吧。”
“丫頭,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對他說。”老女人疲憊地揮了揮手。
小瑤雖然好奇,可心知這可能涉及到老女人的門派隱秘,她是江湖中人,對此也看的極重,當即微微點頭,有些不捨地瞅了莫小川一眼,挪着步子行出了屋外。
小瑤離開後,老女人擡起手臂,道:“小子,扶我起來。”
莫小川依言而行,將老女人扶起來,坐好。
老女人輕咳了兩聲,道:“清早的那些話,是那個老雜毛教你說的吧?”
莫小川面色微變,那些激將之言的確是當日老道士離開時教他的,原本也沒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竟然真的管用,當時還以爲老女人受不了激將之法,現在看來,她早已經瞧了出來,可爲何還要出手救自己,不禁讓他有些疑惑,聽對方問起,莫小川微微點了點頭,道:“不敢欺瞞前輩,的確是那老頭教晚生說的。”
“這就對了。”老女人笑了笑說道。
“既然前輩早已經看了出來,爲何還要救治晚輩?”莫小川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女人搖了搖頭,道:“看出來又如何,難道老孃會輸給那老雜毛?”說着她又咳嗽了幾聲,道:“再說,我見你的確不錯,那丫頭長得那麼水靈,又對你有意,都住在了一個房間,雖上你有傷在身,但那丫頭到現在還能保住處子之身,而你也依舊是童子身,這說明你這小子並不是好色之徒,而且模樣也不懶,收你入門,也不算破了規矩。”
“入門?”莫小川疑惑不解。
“你以爲老孃的一半功力這麼好拿?”老女人瞅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現在有了仙島山的功力,便已經是我門中之人,若想退出,唯有做到兩點。”
“哪兩點?”
“死了,或者廢了。”老女人很不客氣地說道。
“呃!”莫小川恍似被噎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動,道:“早知道救我需耗損老前輩一半的功力,我當時便不應該聽那老頭的話。”
“老孃不吃這套,功力也給你了,現在又說這種屁話。”老女人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你那傷之所以如此嚴重,主要是因爲你體內真氣不足,無法護住經脈而強行用功所致,想完全醫好,只能讓你的功力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可天下間又哪裡有這種短時間能提升功力的功法。當初那老雜毛給我送信之時,想必已經知道了非我,無人可以醫你。”
“這麼說,傳一半功力這種是唯有老前輩一人可以做到了?”莫小川雖然修習的是清門的上乘內功,可他都是自行修煉,並無名師指點,因而對武功的瞭解其實並不透徹,以前在另一個世界時接觸到的東西,總感覺傳授功力好像是個內功深厚的人就能做,現在聽老女人這般說,仿似並不是如此,故而有此一問。
“廢話。”老女人瞅着他,如同看白癡一般,道:“一般人也可傳功,可功力到了對方體內,最多維持一個時辰便會自行散去,而且,弄不好的話,兩人的經脈都會受損,甚至有性命之憂,哪裡是隨便可以用的。至於我爲何可以,便不對你說了,本門的這功夫也只傳到我這一代,我也不打算再傳下去。這種功夫,還是讓它失傳的好……”說罷,搖着頭勉強地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晃地朝一旁的椅子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