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個詞,在司徒雄的影響中,很是陌生。白長青,那個怪老頭,從未給過他師傅的感覺,即便是當初教他武功,他也只是覺得,那怪老頭只不過是太悶了,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想讓人看到他而已。
所以,才教了自己這些。
對於恩惠二字,司徒雄好似從來都未從他身上感受到。更別說,叫他一聲師傅了。可莫小川說出師傅兩個字,卻讓他不由得不想起這些。
回想起天牢之中的那段日子,若是沒有怪老頭,自己怕是早已經死在裡面了吧。
司徒雄低下了頭,眉頭皺起,回想起天牢的種種,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愧對怪老頭。
莫小川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一天,我會幫你把他救出來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我們還是太弱小了。不過,再強的人,總有老去的時候,我們亦會成長起來的。”
莫小川說罷,認真地看了司徒雄一眼,扭頭走了。
司徒雄擡起頭,看着莫小川離開的背影,握了握拳,拳頭上傳來陣陣疼痛,卻似乎亦沒那麼疼了
莫小川來到樓下,顧連清和林風等人已經等在那裡。
莫小川微微一笑,道:“顧大人,前些日子,本王的身體不適,讓您老也跟着在這裡空等,實在是抱歉”
顧連清急忙行禮,道:“王爺說哪裡話。老朽豈敢”
“顧大人莫要客氣,這是應該做的,本王雖然是正史,在這方面,卻是欠缺經驗,一切還要仰仗顧大人。”莫小川客氣地笑着說道:“待會兒,還需顧大人入宮去送官文”
“這是自然。”顧連清憨厚一笑,道:“老朽已經老了,在禮部,亦無大用,也只能做些這事。能給陛下分憂,能替王爺效勞,榮幸之至。”
面對這種官場的官話,以前莫小川是很反感的,現在,卻不得不說,聽着顧連清的話,他呵呵一笑,道:“都是替皇上辦事,盡心盡力便好。若是本王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顧大人指點。”
“不敢不敢!”顧連清連連擺手,道:“王爺,若是沒其他吩咐,老臣這便去了。老臣一個副使前去,若是再晚的話,恐防落人口實。”
“應該,應該。”莫小川點頭,對林風,道:“護送顧大人。”
“是!”林風點頭答應,招呼來幾個人,陪着顧連清同行。
待顧連清離去後,晨公公這才從屋中出來,看了莫小川一眼,面色不怎麼好看,緩步走下了樓來。
莫小川看着晨公公,高聲笑道:“晨公公是否昨夜無眠,今日起牀起晚了?”
晨公公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莫小川也不生氣,淡淡一笑,正要上樓去。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死太監,擺什麼架子。”
“你說咱傢什麼?”晨公公頓時面色大變,扭頭望了過去。
莫小川不用看,也知道這話是誰說出來的。他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二樓之上,站在護欄處,將小瑤護在了身後,盯着晨公公,眉頭蹙了起來。
林風見狀,幾步上樓,他知道莫小川的脾氣,對於盈盈、司徒玉兒、小瑤這些他認定的女人,絕對是寸步不讓的,但是,現在是在燕國的境內,即便莫小川和晨公公有過節,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生衝突,故而,他連忙行至了晨公公的身旁,笑道:“公公息怒,小瑤姑娘不懂規矩,不知公公的身份,看在我家王爺的面子上,公公便莫要與她一般見識了。再說,我們是來這裡辦事的,若是事情還沒辦,自己人倒是先打了起來,豈不是,讓燕國的人看笑話。”
晨公公冷哼一聲,道:“晨郡王,管好你的人,莫當是咱家脾氣好。”
莫小川淡淡一笑,道:“本王最近脾氣好了一些,晨公公莫要逼本王又犯脾氣。”
晨公公瞅了小瑤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一甩衣袖,又行入了屋中去。
林風見晨公公離開,這才扭過頭來,看了小瑤一眼。依照他對小瑤的瞭解,覺得小瑤這人,雖然是有的時候很任性,可並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如此。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莫小川看到林風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麼,不過,關於小瑤的事,他不想讓別人插手,便輕輕一揮手,示意林風先退下。
林風點了點頭,邁步行到了樓下。
莫小川回過頭來,看着小瑤,道:“今日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小瑤咬了咬脣,道:“沒事,只是心裡有些不痛快,還不是被某些人氣得。”
莫小川笑了笑,道:“莫不是,這裡還有我的事?”
“你叫某些人嗎?”小瑤有些氣惱道。
“那誰叫某些人?”莫小川笑問。
“便是那個不知廉恥,帶着兩個侍女同房的人,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小瑤瞪了莫小川一眼道。
莫小川尷尬地看着小瑤,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小瑤爲何會知道此事,也讓他十分疑惑,按理說,自己的人,應該不會告訴她纔對。正當他思索着,該這麼接這個話茬的時候,忽然,感覺一旁有人在看着他,不由得扭過頭去,只見,五姑娘正望着這邊,面上還帶着幾分得意之色。
五姑娘接觸到莫小川的目光,急忙縮回了頭去。
莫小川總算是明白了,小瑤爲何會知道此事了。他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五姑娘如此做,很明顯是想給自己製造些麻煩,讓自己無暇去理會其他事,莫非,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在查她?
莫小川心中不由了警惕了幾分,這次小瑤的到來,也實在是有些讓人意外,而且,到現在,還沒有盧尚的消息,按理說,自己讓盧尚跟着小瑤,他們應該會與小瑤一同前來纔是,便是晚上些時候,現在也應該到了,怎麼直到此刻,還沒有一絲消息,莫小川不禁大爲不解,甚至有些微微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