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穎不知道莫小川這兩日是怎麼了,居然多了這麼多惡趣味。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這般做了,莫穎自然不是怕事之人,便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莫小川卻對掌櫃的,道:“給他們上好酒好菜,方纔打的不錯,有賞。”
掌櫃的無奈地看了看莫小川,只好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心中着實有些沒低,即便方纔那位公子不是方府中的公子,想來,也是不差的,一般人,哪裡穿的起那般名貴的衣服。
若是他們尋上門來,找自己的麻煩,便是有理都沒地方說去。
莫小川似乎看出了掌櫃的心思,便道:“放心吧。麻煩我會給你處理掉的。”
掌櫃的看到莫小川自信的表情,再想方纔莫小川打人之時那般的淡然,想來,也是沒將對方看在眼中,說能處理,應該是真的能處理掉,便連忙點頭表示感激。
莫小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其實,今日他原本是打算去看看羅烈的,這兩日事急,羅烈那次和自己一起離開葉門密室之後,是怎麼逃脫的,這件事,他一直很是不解,不過,當日和羅烈會面的時間太過短暫,也沒有時間詢問什麼,因此,只能是找到他再細談了。
卻不想,遇到了方成中,這也算是一個意外收穫,自從葉辛那日走後,莫小川的心中便覺得有些憋悶。今日將方成中一頓胖揍,卻也是出了不少的氣,讓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至於方成中,莫小川已經想好了,他今日必然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的,因爲他沒有時間,而明日的話,他只要求自己別去找他的麻煩便好了。
事實上,方成中確實如莫小川推斷的那樣,出門之後,乘着馬車便匆匆地回到了府中,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屋子。對着鏡子看到自己那張還算英俊的臉總算沒有被打的毀容,心裡略微有了一絲放心,只是,身上疼的厲害,怕是骨頭都被那死胖子給壓斷了吧。方成中想起管家那肥胖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氣便不打一處來,此刻,他倒是沒去細想管家是怕他受傷才把自己給他當人肉盾牌的,只是想到管家的體重,和壓在身上的那種感覺。
只不過,他也是隻想一想,併爲想過要將那管家如何,畢竟他也算是護住的。可是,正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丫鬟輕聲問道:“三公子,趙管家讓奴婢來問問您的身子還好嗎,用不用叫大夫。”
方成中一肚子氣,這個時候,那位胖管家算是撞到槍口上來了,忍不住想起了他那顆斷牙來,又是一陣嘔吐之聲,隨後怒道:“給他多找幾個大夫,然後給他打斷他兩條腿。”
外面的丫鬟嚇了一跳,不知道三公子這是怎麼了,正要出言詢問,卻不想,方成中這個時候已經氣極,怒道:“還不快去。”嚇得小丫鬟趕忙跑去通知了。
方成中又暗暗將那管家罵了一會兒,罵過之後,覺得心中的氣好似順了一些,再仔細思索之前與莫小川的衝突,心中又忍不住生起了怒氣。將門外的護衛叫了進來。
護衛,自然還是他的那兩個貼身護衛,見到三公子後,這兩個護衛面露愧色,行禮請罪。
方成中對他們倒是並未遷怒,只是吩咐道:“帶些人去,給我將那個混蛋的腦袋提來見我。”
兩個護衛面面相覷,隔了片刻,才道:“三公子,那人的手下武功不俗,我等不是對手,而且,一般的人帶過去,估計也不會有用,除非動用的人手多,或者是叫幾個好手過去。不過,這便要驚動相爺了。”
方成中一聽這話,眉頭緊鎖了起來,他知道,在新婚的前一天鬧事的話,方信必然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斥責於他,而且,他在葉辛那裡本來便不討好,便仔細思索了起來,此事若是就這麼算了的話,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不過,今日是不能衝動了。過了一會兒,他這才輕嘆了一聲,道:“罷了,今日便先留他一命。你們去盯緊了,待到婚事過後,本公子再收拾他們。”
兩個護衛見三公子鬆了口,同時鬆了一口氣,若真的去拼命的話,他們還真是有些沒有底氣,因爲,先前和他們交手的那幾個人,着實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方成中這裡,算是暫時的無事了。莫小川也並未太過放在心上。劉娟娘那裡,一時之間,他還決定不下來,便打算,待到處理過了葉辛這邊的事,然後再對付劉娟娘了。
下午無事,他便打算去羅烈那裡走一遭。因此,交代了幾句,便出門了。
此刻,身在皇宮之中的葉辛,卻是肚子在馬廄坐着,身邊小黑馬打着響鼻,似乎在這裡住着並不習慣,看到葉辛過來,用腦袋輕輕地蹭了蹭葉辛的手背。
葉辛抱着莫小川給他買的那個瓷兔,輕輕地撫摸着這位有着極具個性名字的“流氓兔八哥”面上露出了幾分柔色。其實,她的心中還是一直幻想着有這麼一天的,莫小川會爲了她,趕來燕國,帶着她離開。
那該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啊。
她一直幻想着,卻也怕看到這麼一幕。一直以來,這都是一種幻想,幻想,總是美好的。可是,真的面對了,又讓他糾結的厲害,不知該怎麼處理纔好了。
那日見到莫小川,她的心裡很是激動,可是,那句“我不認識他”說出來之後,心裡又多少有些自責,怕是,會讓他失望和傷心了吧。
葉辛低聲一嘆,擡起頭來看了看小黑馬,輕聲道:“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小黑馬自然不會回答她的話。
葉辛看了看小黑馬,無奈又搖了搖頭,明日婚期便要到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拒絕,還是上轎。
只到這個時候,她都沒有決定下來。
因爲,拒絕的代價很大,幾乎毀了她這麼多年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她最重視的葉門和父親,也將離她遠去。而答應下來,上了花轎,她又覺得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面對這樣的抉擇,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
這兩日,她和靜心談了許多,靜心也並未幫她拿出主意來。是啊,面對這種決定今後一生之事,誰又能幫得了她呢?即便是她自己,也無法決定下來。
葉辛面上帶着苦澀的笑容,輕輕撫摸着“流氓兔八哥”又看了看小黑馬,低聲一嘆,道:“便一切順其自然吧……”說罷,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她已經決定,明日要上花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