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還不忘通知還不知情的朋友,安然前往血煉塔的消息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人類武者中傳遞着。
與此同時,正暴跳如雷,準備去找安然麻煩的摩達亞,也接到了下面人的通知。
“好!她竟然還敢到血煉塔來!我看她怎麼死!”摩達亞獰笑了起來,“一個人類賤、種,看她有幾分實力纔給擡舉她,結果卻這麼不識好歹!大人那邊我來解釋,這個女人不用留了!你們去安排一下,讓她死在血煉塔的廝殺中!”
前來報告的屬下遲疑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
“她是才從第一層升上來的新人,第一場不能安排太強的對手。”摩達亞臉色陰沉,“你去把加洛給我叫來,把這事交給他!告訴他,別以爲我不知道他的實力早已經能夠排在前百,卻膽小怕死的專門挑勢弱的新人下手!光憑這一點,我就有藉口弄死他!告訴他,如果戰鬥後,安然還能活着,那死的就是他!”
“是。”
看着下屬離開的背影,摩達亞冷哼着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猩紅的舌頭舔過脣角,冷笑道:“一個人類賤、種,哼!”
而在摩達亞發佈命令的時候,第三層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內,無數空間裂縫在其中生滅開合,毀滅崩裂的氣息瀰漫充斥着整個空間。
這樣一個可怖的空間內,卻有兩個身影,一蹲一坐,視身邊的環境於無物。
目光盯着空中幻現出的巨大水鏡上,看着摩達亞的冷笑和那一口一個“人類賤、種”,雲烈盤腿端坐在地上,一個巨大的光罩從外面直接罩住他,面色沉冷如冰。
好!好一個人類賤、種!等他出去,就要讓這些人知道,到底誰賤!
“喂!別對着本大爺擺出這麼一副臭臉啊!摩達亞那個白癡可不在這,你這樣是對本大爺不滿嗎?”一個聲音從他身邊冒出來。
雲烈微微側頭,冷眼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那是一隻長相奇異的魔獸,長着三個頭,頭頂的毛髮各不相同,左邊的那個頭上頂着一絡青色的毛髮,中間的那個頂上的則是藍色的毛髮,右邊的那個頭上頂着的是一絡紅色!
它的身體圓滾滾的,毛絨絨的,十分的嬌小,尾巴短小微翹,絨毛間長着軟軟的粉紅色的尖刺。如果不是三個頭太過奇異,它看上去就像是那種世俗常見的,被貴婦們抱在懷中疼愛無比的寵物狗!
不過雲烈可不會將眼前的這隻魔獸看成是無害的寵物小狗!
他可沒忘記初見時,對方顯示出來的氣勢和力量——龐大而雄偉的身軀,精鋼一樣堅硬的外殼,猙獰霸道的三個頭顱高揚,隨意一個噴息,就禁錮住了他體內那一絲暗魔界的世界本源之力!
雲烈放開實力和它打了一場,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不分勝負,可是雲烈清楚,自己雖然沒有動用永恆星辰劍,但也藉助了和永恆星辰劍人器合一的力量,才能抵擋住這頭魔獸!
他沒有動用自己最強的倚仗,對方又何嘗使出了最強的殺招?
這樣嚴格說起來,這頭魔獸的實力,還比他強上一絲!
“哎呀!你還敢瞪本大爺!”說話的最最右邊的頂着紅毛的頭,它一雙眼睛不滿的瞪着雲烈,“惹本大爺生氣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雖然說着威脅的話,可是配合現在這種毛絨絨的嬌小無害造型,怎麼看都像是在撒嬌。
雲烈看着,按着抽動的眼角撇開了眼。
“好了,二哥,主母不理你是對的嘛!”中間開着藍色毛髮的頭,聲音甜甜的,十分可愛,“誰讓你老是大爺大爺的亂說?你頂多就是個二爺,哪來的大爺?大爺是大哥纔對啊!對了,主母,我今天的新造型怎麼樣?”它說着,擡起小短腿,用爪子輕柔的撫弄了一下自己頂上的那絡藍色毛髮,溼漉漉的大眼睛就這麼盯着雲烈。
雲烈忍無可忍,“我不是什麼主母!”要也是主君好不好?!安然纔是嫁的那一個!
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另外兩個聲音:“他纔不是主母!”
頂着紅色毛髮的二哥冷哼着昂頭:“一點也不尊重本大爺!我不承認他!”
頂着青色毛髮的大哥聲音沉穩,“沒有強過我們之前,不是!”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這樣!我覺得主母挺好的啊,雖然比我們弱了那麼一點點,可是主人喜歡嘛……”最小的三弟撅着嘴。
“反正不承認,我要和主人抗議!”紅毛二哥哼着撇開頭。
“強者,才能守護主人。”青毛大哥聲音堅定。
“大哥二哥笨死了!弱一點才能被主人壓得死死的啊!”藍毛小弟語氣歡快軟萌,“我說……”
“你們夠了!”雲烈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聽着它們三個當他不存在,旁無若人的商討着,直有想毀滅世界的衝動!
“有這種浪費口水的時間,還是趕緊把我體內的隱患給除了!安然應該已經猜到我在血煉塔三層了,飛鳶公主可是還守在試煉地外面,難道你們希望看見安然對上她吃虧?”
“那個飛鳶公主好討厭!不喜歡她!竟然敢覬覦主母!主母是主人的!”藍毛小弟義憤填膺。
“還不是他惹的爛桃花!”紅毛二哥蠢蠢欲動,“要我說,乾脆出去把她滅了算了?”
“她身後有北域大魔帝,我們現在被禁錮在幽煞魔野,無法走脫,把那人惹來會連累主人的。”青毛大哥冷靜的道。
他看向雲烈,“你體內的那一絲本源之力有北域大魔帝附着的意念,除非修爲強過他,否則不可能煉化!我們只能暫時用煞氣來壓制!這段時間一直讓你待在這裡,日夜爲你灌輸煞氣,就是因爲這個!”
“煞氣還有這種效果?”雲烈蹙眉,“可我之前嘗試過……”
“你以爲誰都可以?哼!”紅毛二哥插嘴道,“就算你曾經在幽煞魔野成就過六角惡魔之身,但是論對煞氣的利用,你還差遠了!三弟,說給他聽!”他意氣風發的指使道。
“額?說什麼?”藍毛三弟不明所以,氣得紅毛擡腿給它一個爆慄,疼得它“嗷”的一聲。
“白癡!”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青毛大哥在這時候發話了,他對雲烈道,“我們是天生的黑暗之體,無論是煞氣陰氣魔氣,都有無與倫比的掌控力!幽煞魔野的煞氣集齊了暗魔界所有的陰煞之氣,由我們三兄弟出手,鎮壓這一絲本源之力不成問題。”
“好。”雲烈點頭,“還需要多久?”
他看向半空的水鏡,鏡內顯現出安然修長玲瓏的身形,此刻,她正一腳跨入血煉塔第一層通往第二層的傳送陣。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中,雲烈的眸光深沉而溫柔:然然,我們很快就會再想見!
“那個飛鳶公主,交給你處理!”青毛大哥沉聲道。
“敢讓主人傷心,我就廢了你!”紅毛二哥威脅道。
“主母,那個女人竟然想要染指你,不能放過她!”藍毛小弟哼哼道。
“我知道!”提到飛鳶公主,雲烈眸光並聲音一同倏然冷了下來。
安然一腳跨出傳送陣時,一名穿着清涼暴露的女奴正嬌笑着迎了上來,發現安然是一名女子,她愣了愣,瞬間調整好自己面上的表情,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微微躬身道:“你好,我是第二層的引路者,請問您需要去哪裡?”
“武鬥場。”安然淡淡的道。
“好的。”很多女武者對於以色事人的女子都十分鄙視的,尤其是在這幽煞魔野,女武者也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一個看不順眼輕則出手懲戒,重則出手殺人,因此女奴面對安然的時候,十分的小心,什麼也不敢多問,直接領着安然往武鬥場走去。
一路上,安然看到一些修爲低微的武者出現在第二層,當下微微蹙眉,問道:“這些人也是十連勝後晉升上來的?”
“不是。”女奴小心的接口道,“他們是被一些第二層的武者僱傭上來的,做一些處理戰利品啊,收購資源之類的雜事的。畢竟武者們的修煉時間十分的寶貴,不可能將事情花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面。”
“哦。血煉塔殺人十分的普遍,這些人上來,就不怕被第二層的武者一個看不順眼,死在這裡嗎?”
“不會。血煉塔二層以上,很多地方都是禁武的,坊市就是其中之一。這些人只要待在這個地方,第二層的武者們遵守規矩,不會對他們動手。”
“這規矩,是幽煞盟定的吧?”安然淡淡的問道。
“是的。”吃驚於安然的問題,女奴恭敬的道,“只有幽煞盟,纔有掌控血煉塔的實力。幽煞盟制定的規矩,沒有任何人敢挑戰!”
“是嗎?”規則的制定者,往往就是規則的最大破壞者!安然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問道,“僱傭武者需要什麼條件?只要是第二層的武者就可以對外僱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