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白的話,嚴鴻飛正要上前,南宮九淵卻是淡淡的開了口。
“不必了。”
說完這三個字,南宮九淵便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鍾白看着南宮九淵的背影逐漸消失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子也是軟了下來。
嚴鴻飛立即到鍾白的身邊扶住了她的身子。
二話不說抱着她的身子便往外衝。
天知道方纔鍾白喊了他一聲“鴻飛”他的心裡是有多麼的興奮,這是頭一次她這麼叫他的名字,從震驚到興奮,他都不知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方纔那一刻的心情了。
鍾白便是立即扯了扯他胸口的衣服。
“將我帶回去吧,你忘了……我自己本就會醫術了嗎?”
鍾白艱難開口道。
“自古以來,醫者不自治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你就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吧!”
嚴鴻飛並沒有聽她的話,依舊是抱着鍾白的身子往外走。
鍾白想了想這件事的後果,萬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她懷孕的事,雖說此刻還有些不敢確認她是否是真的懷孕了,可是……萬一被這裡的大夫診斷出來了……她尚未婚配,若是讓人都知道了,那後果就太嚴重了。
“不……不要去,我不相信他人,你便將我帶回去吧,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並沒有什麼大礙的。”
鍾白再次努力解釋道。
本來因爲南宮九淵的事情心裡就很不好受,此刻嚴鴻飛又堅持帶自己去看大夫,心情也是越發的煩躁。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任由你如此,放心吧,你便安心睡一覺吧。”
嚴鴻飛將話一說完,便是立即點了鍾白的睡穴,半晌之後,鍾白纔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鍾白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嚴鴻飛站在她的牀前,臉色不好。
鍾白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是不自然的將眼神移開,隨後才坐起了身子。
嚴鴻飛……爲什麼一副那樣的表情……難不成她當真是……有了孩子?
“呃……你在這裡多久了?”
鍾白其實想問的是,大夫診治的結果是什麼,可是……她也不敢貿然開口。
“沒多久。”
嚴鴻飛回答道。
語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定是不好的。
“哦,我此刻已沒事了,你便回去休息吧。”
鍾白猜不準結果,但是由此刻的狀況來看,八成是懷上了,還是互相裝糊塗,就這麼過去吧。
嚴鴻飛並沒有離開,而是緩緩地走到了牀邊,坐下身子,與鍾白對視上。
“你爲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嚴鴻飛開口道。
鍾白沒摸清他的意思,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難道當真是……
“怎……怎麼了?”
鍾白防備的問道。
“大夫說你長期飲食不規律,身子日漸消瘦下來,若是再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隨時都有暈厥的可能,嘔吐則是因爲沒有好好用飯的原因。”
聽着嚴鴻飛的話,鍾白則是驚得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他說話也太大喘氣了,把她嚇了個半死。
“那……大夫可還說過別的什麼?”
鍾白猶豫的開口問道。
“你還想聽什麼?”
嚴鴻飛挑了挑眉反問道。
“呃……沒什麼了,就是隨口問問,那大夫可將我身上的病症都查看清楚了沒。”
鍾白故作一面自然的說道。
“除此之外便沒什麼了,只是……日後你切不可如此不拿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身子是自己的,無論你再有什麼重要的事,也都要護好自己的身子,若是沒有了好的身子,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嚴鴻飛表情極爲認真的說道。
鍾白點了點頭。
“嗯,我明白。”
真不知怎麼了,他今日竟如此嘮叨,往日裡不是話一向都是很少的嗎。
不過,聽到他說,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了,她的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但是……鬆了一口氣之餘,內心卻還有一絲落寞的情緒涌了上來,也不知是爲何了。
“好了,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嚴鴻飛道。
鍾白點了點頭。
三日後。
鍾白正在睡午覺,便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被敲門聲驚醒,睜開雙眼,起身走到了門後,雙手打開門,便看到正站在門外的鳳如煙。
鍾白的手依舊放在門框上,並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
鳳如煙一反常態,並不是以往針鋒相對的嘴臉,而是嘴臉揚起一抹笑容,看起來並不像是假的。
“姐姐,往日裡都是如煙不對,總是針對你,但是……如煙此刻不這麼想了,自從上次姐姐救瞭如煙,如煙便……洗心革面,日後……也不再與姐姐做對了,姐姐能原諒如煙以往的任性嗎?”
鳳如煙立即抓住了鍾白的手,緊緊的抓着,表情也是真摯至極。
鍾白看着她這幅樣子,倒有些不適應了。
“你這是怎麼了?”
鍾白彆扭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問道。
鳳如煙有些尷尬的也將手收了回來,笑容依然在臉上。
“姐姐,你不相信如煙嗎?那一日如煙鬼迷心竅了想要對姐姐你下手,但是姐姐卻不計前嫌,依舊是救瞭如煙,如煙就是再忘恩負義也不會如此啊!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如煙啊!”
鳳如煙在鍾白麪前的這一番說辭說的情真意切,讓人無法懷疑。
“你說的話可不可信我不知道,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爲妙吧。”
鍾白道。
“姐姐!你這還是不願意相信如煙嗎?如煙要怎麼做,姐姐才肯相信如煙說的是真的?”
鳳如煙又道。
“你我兩日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今日忽然跑到這裡,對我態度又是大爲轉變,讓我如何能夠相信?我對你的仁慈你不必記得那麼清楚,我也不需要你記得,既然住在一個府中,見面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我也不會避着,日後也就這樣吧,沒什麼事你便回去吧,我正要睡午覺呢。”
鍾白也不再理會她,便是直接轉過身子往牀榻邊走去。
“姐姐……”
鳳如煙正要喊出聲,鍾白卻是擡起手來,隨意一揮動,那兩扇門便是立即緊緊關閉,將鳳如煙的聲音隔絕在門外。
鳳如煙站在門外,方纔臉上那和善的笑容便是立即冷了下來,雙手也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方纔那一臉真摯的表情也是瞬間垮了下來。
邁着步子緩緩地離開了這裡。
“鳳天傾,沒想到你這麼不好騙,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都是因爲你……孃親纔會死……都是因爲你,只有你死,我孃親纔會瞑目。”
再三日,夜晚。
“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找他一趟呢!”
紅綾走到鍾白身邊道。
“什麼?去他書房?都已這麼晚了,他要做什麼?”
鍾白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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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綾也不知,只知老爺好像……有些奇怪的樣子,小姐,您快去吧,說不定老爺有什麼急事呢!”
鍾白點了點頭,還是決定去一趟,那老頭子一般不輕易叫她,如今這麼晚了讓紅綾來叫她,說不定還真有什麼急事。
走到了鳳元境書房門前,鍾白敲了三聲的門。
半晌之後,便從門內傳出一聲。
“進來。”
隨後,鍾白便推門進去了。
鳳元境正坐在座椅上,手中拿着一把淡綠色的長笛,樣子看起來極爲精緻,難怪鳳元境拿在手裡不肯脫手的樣子。
“不知父親這麼晚了叫天傾來所爲何事?”
鍾白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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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鳳元境才擡起頭來,將眼神投向了鍾白。
“天傾,你跟你母親長的可真像啊!”
鳳元境忽然開口感嘆道。
鍾白一頭霧水,這鳳元境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來,以往也沒見他這麼跟她閒聊過。
“父親,您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了母親的事了?”
鍾白開口問道。
“天傾,來。”
鳳元境朝她招了招手。
鍾白有些猶豫,因爲……鳳元境的樣子看起來……極爲的詭異。
“天傾,怎麼了,不相信爲父嗎?”
鳳元境問道。
“父親,您有話便直說吧,這樣……天傾倒有些不適應了。”
鍾白道。
“天傾,你且過來,到爲父身邊來。”
鳳元境又朝鐘白招了招手。
鍾白雖猶豫,但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鳳元境此刻也是原主的父親,說不準是有什麼話要與她說呢,而且……從他的眼神看來,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況且她有的是武功,還用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麼。
鍾白走到了鳳元境的面前,他們之間隔了一張桌子。
鳳元境將手中的淡綠色長笛拿了起來,送到了鍾白的面前。
“天傾,看到沒有,此笛名稱折柳,是你孃親生前最喜歡的樂器,這笛子的名字也是你孃親親自取的,這笛子……是你的親生父親送與你孃親的,往後……若是你想去尋你親生父親了,便拿着這個笛子去吧。”
鳳元境一口氣說完了這一番話。
他說這笛子名稱折柳……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這首詩不是出自唐朝詩人李白的《春夜洛城聞笛》嗎……而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唐朝……
難道原主的母親……
還有她的親生父親……
這些事情牽扯的也是……越發的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