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爵率先走出包間,身後的candy忙欣喜地跟上去,轉眼間,人便都走光了。
從方纔的窒息到如今的冷清,只需那個男人,勾勾手指的時間。
容恩一刻也不耽誤地收拾起來,桌上多了好幾瓶沒有開啓的軒尼詩。她臉上掛起一抹笑,又有額外收入了。
快速地收拾好一切後,容恩回到休息室換下衣服,將胸前的錢一張張拿了出來,足足有八九千。裡面的餘溫,灼燒着她的雙手,錢,真是燙手!吸吸鼻子,她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偷偷將幾瓶酒放入隨身攜帶的包包內,便離開了欲誘。
到家時已近凌晨兩點,剛打開門,客廳的燈便亮了起來,容媽媽披一件外套走出房間,“容恩,怎麼這麼晚啊?”
“哦,我家教的對象是一名老外,白天要上班,就只能晚上加班熬夜了。沒想到在我們嘴裡說的這麼溜的中文,到了他們嘴裡就全失了味”。容恩故作輕鬆的邊將鞋子脫下,邊搪塞出口,“媽,很晚了,去睡吧。”
“恩,你也早點休息。”容媽媽雖有疑慮,但見她已經到家,一顆心也就定下來,折身回到了臥室。
容恩躺到牀上動也不想動,伸手將一旁的牀頭櫃拉開,取出裡面的一封簡歷。照片上的女子黑髮披肩,素面朝天,卻別樣美麗,動人的眼睛望向前方,微斜視,似是盯着某個方向。
那個方向……
原先上揚的嘴角忽然抿起一汪苦澀,無以名狀的酸楚,開始在心底蔓延。
容恩重重地將頭埋在枕頭上,一入社會,便染上了這無盡的鉛華。她小心的將簡歷放到一旁,後天沒有白班,還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吧,太累了。
一天站下來,容恩沒有歇息片刻。馬不停蹄又趕去了欲誘。
休息室內,一幫人嘰嘰喳喳個不停,時不時的還冒出幾聲興奮的尖叫。
容恩一走進去,便看到一堆人正圍着candy問個不停,“他很棒對不對?”
candy早已褪了少女的羞澀,眼光迷離地笑了起來,“哎呀,你們不要這麼問啦”。
“說中了,說中了,都說爵少風流成性,出手闊綽,喂喂,你昨晚拿了多少出場費?”麗麗八卦地湊上前,非要問個究竟。
“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哇——”
“天啊——”,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尖叫連連,“不會吧,才一晚就兩百萬啊?”周邊的人羨慕地望着candy,這樣的好事怎麼不輪到自己身上呢。
“喂,candy,那你們昨晚做了幾次啊?”麗麗毫不掩飾的在她身旁坐定,猩紅的雙脣隨着出口的語言,而一開一合。
candy臉一紅,帶着幾分嬌羞,“我也不知道,反正沒怎麼合上眼”。
衆人曖昧的笑了起來,“果然很棒呢……”。
其中一名女子羨慕地開口道,“要是我也能有這麼一晚,不收錢我都樂意”。
麗麗輕蔑的目光自女子身上掃過,“就你,人家爵少要的可是乾淨的女人,哦,不,乾淨的女孩,你啊,等下輩子吧”。
女子不買賬地譏誚起來,“我要等下輩子,那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女人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望穿秋水那。”
“你,你什麼意思?”麗麗滕的自座位上站起,一手指着那名女子。
對方倒也毫不示弱,挺了挺胸瞪回去,“什麼意思還聽不懂嗎?”
容恩旁若無人的換上衣裝,在欲誘裡就是這樣,永遠沒有朋友,勾心鬥角慣了。
“吵什麼吵?”領班快步走到衆人面前,“再吵明天都不要來了”。
兩人這才停止爭吵,只是眼神的較量還在繼續。
“啪啪——”領班雙手合起,示意大家靠攏到一起。
“你們中間有沒有人會跳舞的?今天獻舞的小末生病沒有來,缺了一個領舞”。領班望向四周,眼中已然寫滿焦慮,這臨到點子上纔要換人,只能抱運氣。
容恩沉重的眼皮擡了擡,又再度垂下去。
在大學的時候,她就學過,現在的白領都學鋼管舞,異族舞,那時候,學校就專門增設了一個舞蹈班,自己在校時就全學遍了。
但,容恩沒有站出來,她學這些只是因爲興趣,並不想在舞池內表演,特別,是當着那些只顧享受的花花大少們。
領班見沒人答話,尖細的高跟鞋不斷的在昂貴的地板上踱來踱去,“這可怎麼辦,上面的經理說,只要誰上去跳,十五分鐘,五千塊錢。”
“哇,這麼多!”聚集在一起的人羣唏噓出口,連容恩也動容了,五千塊,自己站一個月的超市才一千五。
領班雙手橫在胸前,目光一一在衆人臉上掃過,其中的不耐與焦急都表現在神色中。
猶豫了下,容恩最終,還是沉重舉起手,“領班,我會。”她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情應該是怎樣,只知道,一種強烈的感覺真在心口蔓延,像是,將自己賣了一般。
“真的?”領班欣喜的將她拉出人羣,“以前學過?”
“對,在學校的時候,後來校慶還表演過”。容恩自信地望着對方,沒有片刻猶疑。
“好”,領班開心地拉上她走出休息室,“跟我來”。
兩人來到隔壁的一間包廂,領班找出一套合身的衣物叫她換上,“快點吧,馬上就要出場了”。
容恩換上超短熱褲,一雙黑色長靴套至大腿處,極盡誘惑。上半身一件緊身露臍裝,勾勒出她絕妙的纖細蠻腰。
將髮帶輕輕一拉,如墨黑髮飛流而下,傾散在腰間。
無需調教,本身便是風情萬種。
舞池中央,高高的t臺凌駕於整個酒吧之上,懸在半空的感覺如天際飄過的雲般,一旁的dj帶着耳麥,奏響了狂歡之夜。
“下面,有請我們欲誘最最火辣的風情美女,她將帶大家進入一個全新的high世界,讓我們掌聲響徹起來,身形舞動起來吧!”dj的聲音伴着陸離的燈光,引來陣陣熱烈的迴應聲。
容恩踩在玻璃質的走廊上,中央的t臺緩緩降下,女子踏上高臺,在人羣中緩緩伸至上空。
“噢噢噢——”底下的人不停的鼓動手掌,間或還伴隨着陣陣輕浮的口哨聲。
喧鬧聲中,忽的,舞池內本就黯淡的燈光全數熄滅了,半空中,鎂燈齊聚,紅的妖嬈。容恩反手攀住晶亮的鋼管,身如蛇形般舞動,曼妙的身姿在燈光的映襯下,有着像要將人化成春水般的柔膩。
緊緻的臀貼上鋼管,隨着身子的舞動,欲拒還迎。一頭黑髮纏在臂間,女子半轉過身子,媚眼如斯,煽情的舞姿使得舞池間的氣氛一波高於一波。
腳下一用力,雙手纏上鋼管,下半身飛轉起來。在慾望的頂端,修長的雙腿依附在鋼管上,整個人倒掛着俯盡滄桑,腰間猛的用力,一手抓住鋼管的一邊,身子順着原形緩緩落下。
丰韻的胸,完美的臀,在鋼管舞中極盡妖嬈,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女子的臉上,有着朦朧的迷離。
底下的氣氛被掀至最高潮,容恩輕鬆的跳完了這十五分鐘,帶着一身榮華,望向下方。
三樓的一處,地段俯瞰。高大的落地窗,被黑色質地的珠簾擋在外頭,完全將欲誘分割成兩個空間。大掌,從裡頭撥開一角,男子將手中的酒杯湊至薄脣前,輕啜一口。極具致命誘惑的嘴角輕輕勾起,伸出修長的食指做了個手勢。
隨着t臺的降落,容恩在保全的安排下回到了走廊,剛要跨步,便被兩人給攔住去路。
“老闆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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