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彬招手叫來一個民警,附在他的耳朵邊悄悄吩咐了幾句。民警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走到楚皓身邊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你給我過來。”
楚皓一閃身,躲開了民警的手。“我自己會走。”
“哎呦,還挺橫的啊,看你這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民警冷笑了一聲道:“既然進了這裡,不脫層皮別想出去。你過來吧你”
民警又伸手朝着楚皓的手臂抓來,楚皓一擡胳膊,將民警的手擋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靠,你居然敢襲警?不想活了是不?”民警的楚皓打了一個踉蹌,不由地惱羞成怒。見到桌子上面放着一根警棍,他拿起警棍就朝着楚皓的胳膊掄了過來。
作爲老資格的警察,他的經驗相當豐富了,對打什麼部位既痛又不會留下傷口和疤痕心知肚明。
楚皓狠狠瞪了民警一眼,民警突然感覺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彷彿面前站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死神。這個人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那股兇猛狠毒的信息令他的內心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大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慄。
楚皓重重的哼了一聲,邁開腿從民警的身邊走了出去。清老在傳授小李飛刀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練習飛刀,要經歷三個境界。第一個境界是手中有刀,心中無刀!第二個境界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第三個境界也是最高境界,是手中無刀,心中亦無刀!這三個境界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你要好好體會。”楚皓心裡一直在琢磨着這句話的含義。
就在剛纔瞪民警的那一眼,楚皓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是到底明白了什麼,楚皓一時半會兒卻說不上來。
楚皓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而民警倒像一個跟班快步地跟在後面。不久,民警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眼看就要到了地方,民警小跑了幾步越過楚皓來到一間拘留室的鐵門前,掏出了鑰匙想把鐵門打開,卻因爲手抖得厲害,連續幾次都不能將鑰匙順利地插入鑰匙孔。
“要不要我幫忙啊?”楚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民警看了看楚皓,低下頭依然哆哆嗦嗦的開着鐵門上的大鎖
門終於打開了。“進去。”不知道怎麼的,原來想高聲呵斥的話到了嘴邊卻變得有氣無力了。楚皓樂呵呵的瞟了民警一眼,跨步走進了鐵門。
等楚皓走進了鐵門,民警連忙“啪嗒”一下關緊了大門。靠在鐵門上,這時的他大大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恐懼的心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自己怎麼能被一個罪犯差點嚇尿!
透過拘留室的鐵柵欄,看到裡面有五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用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楚皓,民警的心裡涌起了一陣快感。
這幾個人都是等待判刑的重刑犯,搶劫殺人無惡不作,這個傢伙關在裡面,應該能好好的享受來自同伴的熱情吧。
爲了讓他更好的享受,自己連手銬都沒有替他打開呢。想到這裡,民警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這是新來的,你們好好照顧一下,事情不要鬧大。”民警朝着裡面的幾個人喊了一句,特別在“好好”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喊完話徑直離開。必須跑得遠一點,這樣裡面打起來了自己就可以裝不知道。
裡面的人聽了暗暗高興,民警的意思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可以隨便玩,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是什麼大事。
“喂,犯了什麼事進來的?”狹小的拘留室裡有六張牀,但是凳子只有一把,問話的人光着膀子正坐在凳子上,胳膊上刺着黑色的龍形刺青,周圍四個大漢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對着楚皓虎視眈眈。
“他們說我偷了錢。”楚皓把肩膀一聳,一副無奈的樣子。
“偷錢?真他媽的沒出息!”站在最邊上的一個人叫囂道:“喂,新來的,懂不懂規矩?過來,跪地上把我皮鞋上的灰塵舔乾淨。”
一般新犯人進了牢房,住在牢房裡的罪犯都會先給新來的人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在這裡誰纔是真正的老大。弱肉強食,這個自然界普遍遵循的規律在小小的牢房裡也不例外。
楚皓心裡冷笑了一聲,寒着臉走了過去。
看到楚皓的表現,坐在凳子上的頭領模樣的大漢面不改色。凡是到這裡來的,哪一個不是桀驁不馴的亡命之徒,因爲一句話就嚇得跪地上了,基本上沒有可能。
動起手來更好,自己可以看一看新人的實力。
見楚皓直衝自己走來,之前說話的大漢冷笑着道:“小子,在外頭就算你是一條龍,但是到了這裡你就必須做條蟲。就算你夠狠,狠得過我們……”
楚皓哪有閒工夫和他廢話,直接一腳就飛踹了過去。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他的肚子上,大漢的臉頓時白了,他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早上吃的飯差點全吐出來了。
“小子你下手夠狠,我喜歡。”頭領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如果這一腳踢向自己,自己也絕對躲不開。“叫我一聲大哥,以後我罩你。”
楚皓一腳踹在頭領坐着的凳子上,毫無防備的頭領頓時人仰馬翻,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叫我一聲大哥,以後我罩你。”面對疼得齜牙咧嘴的頭領,楚皓笑呵呵地道。
頭領頓時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大出洋相,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對他來說,頭可斷血可流,面子絕不能丟。
“上!全他媽的給我上,給我往死裡打,揍得他娘都不認識!”頭領一聲令下,剩下的三個小嘍囉就像餓虎撲羊一般朝着楚皓衝來。
很快,他們就悲哀的發現,原來在楚皓面前,自己纔是小綿羊。楚皓一拳揍倒第一個,一腳踢翻第二個,然後一個膝撞幹翻了第三個,五個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們心裡對那個警察破口大罵,這不是存心害人嗎?還說什麼教訓人家,原來自己纔是被虐的對象。
楚皓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頭領心思挺活絡,他忍着翻江倒海般的疼痛爬了起來。“大哥,抽根菸。”頭領陪着笑,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盒,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