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爸!”
女子很聽話的應了一聲,退後一步說:“請進。”
江晨走進客廳,打量着四周的裝修,老頭是個很有涵養的人,通過房間充滿古色古香的感覺就能看得出。
房間面積不算大,也就百來平方的左右。徐雲明正坐在一張古樸的沙發上,帶着老花鏡,手裡抱着本聖經,說道“江先生,你還真是及時啊?來來,坐這兒。”
“徐老,晚輩不請自來,還望見諒。沒帶什麼禮物,在附近買了些茶葉,也不知道您老喜歡不喜歡。”
徐雲明很會看人,透過老花鏡打量着江晨,上上下下,越看越滿意,臉上映出笑容點點頭說道:“恩,小夥子,我真是突然開始羨慕凌天明那個老傢伙了。”
“爸,你幹嘛呢?也不讓人客人坐。”
這時,那名女子從廚房內走出來,責怪了父親一句,連忙說:“江先生,你先坐吧,別站着了,我爸就這樣,古怪的很。”
“呵呵,沒事,沒事。”江晨規規矩矩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態度拘束,有點類似第一次到丈母孃家去的普通人。
徐雲明淡淡一笑:“你小子在我這裡不用這麼客氣,我和凌天明是好兄弟,彼此的關係都不錯。”“徐老,我這麼唐突的來了,您老也清楚我的目的吧。就別藏着掖着了,行不?”
江晨知道眼前的徐雲明能力要比兩個凌天明還要可怕,他只是故意選擇低調罷了。
“哈哈,你小子胡說什麼呢?我怎麼什麼也聽不懂啊?”徐雲明笑的看起來很真誠,茫然的仰頭大笑,親自爲江晨震了斟了杯茶。
江晨恭恭敬敬的接過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說:“徐老,您在天弘集團任勞任怨將近三十年,別人看不出我還能看不出嗎?您的能力恐怕兩個凌天明都比不了吧?”
徐雲明渾身一震,但僅僅是一下,一閃即逝,接着如同聽到笑話似的,說道:“小夥子,我都不知道我這老頭子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誇獎的。
你這話可真是太恭維我了。我要是有個幾個億,你小子開誇誇我,我也知道你的目的。可我現在沒有任何值得利用價值了。”
江晨知道像徐雲明這種老頭,隱藏的極深,自己今天未必能夠試探的出。因爲江晨從他的身上感覺出來了和自己師父的一樣的氣質,這不是能隱藏的了得。
見徐雲明一直閉口不談,江晨倒也作罷,起身岔開話題說道:“徐老,您家裡就你自己嗎?”
“還有個女兒和兒子,兒子現在在斯坦福大學任教,女兒今年剛復旦大學畢業,還沒想好做什麼?”
徐雲明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扭動了兩下腰部說:“哎,人老了,折騰了這麼大半輩子,還能幹什麼啊?不知道哪天就躺進了棺材裡,這輩子就這樣交代了。”
江晨站在牆邊,雙手抱胸,打量着一副八馬駿圖的水墨畫,筆力倉勁,氣勢磅礴,大氣中又彰顯筆者的細膩的心思。
“呵呵,這是我五
年前無聊的時候,隨便畫的一張。”徐老遞給江晨一支菸,站在畫前,淡淡的說道。
然而,作爲對國畫有着極深造詣的江晨卻暗暗震驚,古話說一個人筆跡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性格。通過這幅畫就可以感覺的出徐老的野心,畫中看似沒什麼特點,但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這幅畫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當今的一級國畫大師也未必是徐老的對手。徐老的筆跡有種和之前一世梟雄的人物有些類似,那個人是一個時代的傳奇,讓所有國家的統治者佩服的政治家,教育家,陰謀家。
江晨的倒抽一口冷氣,說:“徐老,好畫。這等水平的水墨筆跡恐怕歷史上也只有一人能和你比了。”
“哦?誰呢?”徐老故意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江晨意味深長的笑了,自顧自的點了根菸,說:“除了他,我想還沒有人能比得上你這磅礴的氣勢。”
“哈哈哈!”
作爲作者,徐老自然知道江晨說的是誰,神秘的一笑說:“小夥子,你讓我今天真的是大吃一驚。凌天明那個老傢伙的眼光真的不能不讓我佩服,難怪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自己的女兒找好了對象,原來你小子是深藏不漏啊。”
“徐老過獎了,在您的面前我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江晨禮貌性的說道。
“哈哈,毛頭小子?好好,好一個毛頭小子。”
徐老若有所思的低了下頭,掉頭走到沙發上說:“行了,既然你小子的眼光怎麼獨到,就說吧?今天找我這個老頭子幹什麼?”
“老爺子果然火眼金睛。”
江晨也不繞圈子,一屁股坐下直言不諱:“天弘集團短短二十年的時間發展到享譽國際的大公司,我想不可能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吧?胡星光縱然看起來是個頑劣的主,但恐怕另外三個也不是吃素的。徐老,我說的對嗎?”
“恩,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徐老仍舊試探性的問道。
江晨見有門,接着說:“胡星光對天弘集團,對慕容老叔不是最大的威脅,徐老你今天突然離開公司,我想另有原因吧?對凌詩韻最大威脅的人徐老你肯定是個知情者。”
“你所謂的最大威脅是什麼?是暗殺凌天明的人?”徐老是個聰明人,說話辦事總要三思而後行。
江晨突然陷入了沉默,眼神卻緊緊盯着徐老,腦袋飛速旋轉,左右掂量,搖頭說道:“不,我如果猜的不錯這是兩碼事,暗殺凌天明的人和貪圖公司權利的人兩部分。我敢肯定這個人要比暗殺凌天明的人還要厲害。”
徐老猛然眼前一亮,但只是一閃即逝,故意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輕微的笑道:“小夥子,做人不能靠直覺行事,這樣容易讓你感情用事。”
“徐老,有時候直覺可以讓人省很多功夫。”江晨依舊繼續模棱兩可的說道。
徐老突然不說話了,靜靜的低下頭,端起桌子上的紫砂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腦袋裡卻快速反映着問題。
眼前的江晨真實
的讓他吃驚。他原本以爲離開天弘集團,有些事情不會把自己牽連進去,但是這個江晨的眼睛太過毒辣,對問題的直接去僞存真,一陣見血。
氣氛突然間緘默下來,江晨背靠在真皮沙發上,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徐老。表面上一臉恬然的徐老心裡卻翻江倒海,江晨說的句句沒錯,天弘集團的複雜遠遠超出了人的想象。
如今的世界哪裡還有什麼黑白之分,沒有絕對的正反兩派,所以人的身上都沾着點顏色。然而,天弘集團卻醞釀着一場陰謀,極大的陰謀。
如果這個陰謀達成,不但可以讓凌天明一家人全部死亡,並且可以掌控整個天弘集團的股份,以及以後的渠道,打開國際的大門,半個世界掌控到手中。
“徐老,這個問題很難嗎?”江晨故意輕敲旁擊的問道。
徐老幽幽的嘆了口氣,說:“江晨,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呢,不能弄的太明白,我這個老頭子活到今天也不容易,之所以現在離開天弘集團,就是想躲開這場災難,我想安度個晚年,你懂嗎。”
江晨理解性的點點頭:“徐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關係着數萬人的生與死,關係着一場統治者的陰謀。
如果你現在平安無辜的去米國,或許你過上了好日子,但是有些人卻猖獗的活着,一批批不知情的人被他們害死。你忍心嗎?”
一句話說的徐老心中波瀾不定,亂糟糟的。
“爸,到底什麼事?”
這時,徐老的女兒徐玲玲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玲玲,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回房間吧。”徐老臉色有些難看,不耐煩的擺了下手。
“爸,你認爲我回得去嗎?”玲玲坐到徐老旁邊,拉着父親的時候焦灼的問道。
徐老嘆息了下,擡頭看了看江晨,又看了看女兒說:“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太明白,因爲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你要做好準備。我現在給你分析一下局勢。按照你江晨的聰明勁,自己也會想起出的。”
“好,徐老,你說。”
江晨連忙探身說道。徐老點點頭,挪了挪身子,讓女兒從房間拿來一張紙和一支筆。
白紙鋪開,擺到茶几上,徐老說道:“其實,你剛纔猜錯了,我並不是什麼知情者,只是先行一步想到了一些問題,才主動離開天弘集團的。”
江晨這下有些狐疑了,眉頭緊緊皺起:“徐老,你說。”
徐老用碳素筆在紙上寫出天弘集團和謝氏集團幾個字,說道:“天弘集團和謝氏集團兩家企業無論是經濟還是實力上,這兩家集團原本旗鼓相當,實力差不多,都有個幾百億,這一點你清楚吧?”
江晨點點頭,表示理解。
“謝氏集團以前跟天弘集團沒有什麼合作關係,但是也沒有什麼表面上的糾紛,相處的還算不錯,按理說兩家集團的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誰也斷不了誰的財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