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分鐘後,警車呼嘯駛來,將五個人擡走了。
的確是擡走的,直到警察來到,五人都沒有清醒過來,看樣子都受了不輕的傷,至少在牀上躺十天半個月。
在蕭山的要求下,田雯並沒有暴露他的存在,只是說五人都由自己擒獲。
帶隊的楊堅雖然很奇怪田雯什麼時候有這麼大能力了,但也沒有多問,吩咐她先回家休息,就押着人往回走。
驚魂未定的田雯坐在車裡一言不發,蕭山怕她出什麼問題,只好一直陪着。
不過,顯然蕭山的擔心是多餘的,沒過兩分鐘,田雯就打起了電話,詢問關於那五名搶劫犯的事情。
他們搶走的包,是一位六十多歲老太太剛從銀行取出來的現金,那關乎於一個家庭的幸福。
得到確認的答案,錢已經物歸原主,而五人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後,田雯終於放下了心。
“沒看出來,你還挺古道熱腸的!”蕭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哎!差點就陰溝裡翻船,還古道熱腸呢。”田雯嘟着嘴,很顯然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
“呵呵,對了,上次抓到的李燦,供出什麼了嗎?”蕭山裝作隨意,其實很有心地問道。
一直都想從田雯嘴裡問出丁燦的口供,眼下看來正是最好的機會。
田雯被救,心裡對蕭山很感激,那一絲戒備和懷疑,也隨即煙消雲散,莫名地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丁燦的確招了一些東西。”田雯疑惑地回頭看向蕭山,“你怎麼對丁燦這麼在意啊?”
“人不是我抓的嘛,多瞭解瞭解,以後吹牛比也好有點素材不是!”蕭山嘿嘿一笑。
“信你纔怪,我告訴你啊,丁燦的案子上上下下都盯着呢,任何嫌疑人都不會放過,你小心被請到局子裡喝茶!”田雯嘴角噙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警告道。
“那你把我直接帶走吧,我心甘情願被你俘獲啊!”蕭山笑嘻嘻地把手伸到田雯面前,身子也靠了過來。
兩人如此親密,田雯感覺心跳一下子加速了,怦怦怦就像揣了一隻小白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肚子裡蹦出來。
“你...你胡說什麼呢?我...我抓你幹嘛!”田雯小臉一紅,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蕭山笑了笑,隨意問道:“你這麼晚跑到這裡幹什麼?”
深更半夜,還是郊區,田雯的家離這裡足有十幾公里,她一個小姑娘,卻獨自一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甚至差點被搶劫犯給嚯嚯了,這種事情着實讓人奇怪。
田雯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是來查案的。”
“查案?查案差點把自己給害了?你也真夠可以的!”蕭山無奈地搖搖頭。
田雯目光閃了幾下,並沒有說話,只是咬着嘴脣,低下了頭。
“算了,我就再當一次護花使者,送你回家吧。”
蕭山開着田雯的電瓶車,從大街讓拐了個彎,進入了城市快速路,直奔中山大道田福小區。
半小時後,兩人回到田福小區,將車停在樓下。
田雯剛下車,就從陰暗的樓道里衝出來一個人,喊道:“田雯!你怎麼纔回來?”
田雯一愣,表情很有些意外,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哼!”
出來的人影,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長的眉寬鼻闊,很有些英氣,但雙眼卻透着一絲淫邪,讓人有些不舒服。
“他是誰?”男人毫不客氣地指着靠在車門旁的蕭山,對田雯問道。
“我朋友!”田雯臉色很不好看,很不耐煩地說道。
“你朋友?深更半夜帶一個男人回家?”男人一臉戾氣地走過來,指着蕭山叫道,“小子,馬上給我滾,否則讓你躺着離開。”
蕭山眉毛一挑,看向田雯,笑道:“田雯,這逗比是哪裡冒出來的?你認識嗎?”
“不認識!”田雯十分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男人一聽氣壞了,跳着腳叫道:“你不認識我?你眼瞎了嗎?爲了這個野男人,想和我劃清界限?門兒都沒有。”
男人說着就要衝過去拉田雯的手臂,卻被蕭山給擋住了。
“誒?小子!聽到沒,人家說不認識你,別找不自在,那邊有路,如果不走,我可以送你滾上去。”蕭山橫身擋在田雯身前,揚起頭挑釁道。
男人更氣了,伸手就來抓蕭山的脖領,卻被一把推開,一時沒站穩,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還敢動手?”男人獰笑一聲,然後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叫道,“唐老!”
一道嘆息聲從暗中傳了出來,緊接着,一個略有些瘦小的身影,慢吞吞從陰影中挪出。
田雯抓着蕭山的胳膊,急道:“蕭山,沒你的事,你走吧,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走?我看這小子不順眼,今天還就不走了!”蕭山不以爲意,但眼中卻帶着警惕的神色。
瘦小的身影速度越來越快,從最開始的慢吞吞到最後的疾步前衝,簡直快如閃電。
刷!
藉着樓道燈光的餘暉,蕭山看到一張蒼老的面孔,溝壑遍步的皺眉,讓他顯的十分滄桑。
“唐老,這小子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給我打斷他的腿!”男子很囂張,而且非常得意,似乎唐老的出現,讓他底氣十足。
唐老腳步沉穩,氣息凝練,除了臉上的滄桑之外,光看身體,根本不像一個垂垂朽矣的老者,倒像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
“我倒是誰,原來是華都八極拳唐忠耀,這小子,應該就是唐忠基的不孝子吧?”蕭山忽然眼睛一亮,嗤笑一聲。
華都八極拳唐忠耀,是武林有名的高手,一身八極拳,罕有敵手,在華都武術界排名至少前十。
這樣的人,只是一名保鏢,那眼前青年的身份肯定不得了啊。
可惜,在蕭山眼中,不過如此。
“你...你認識我?怎麼可能?”唐忠耀卻有些呆滯,一身剛剛揚起的氣勢,也隨即一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