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借我用一下。”孟知微朝林飛伸手。
“哦。”林飛立馬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孟知微玉手在屏幕上輕點,很快撥通一個號碼,“喂,小陸,是我。”
“老闆是你還是我啊?問這麼多。”
“不管你手裡在忙什麼,都給我放下,趕緊查趙全太太的電話號碼,然後發到這部手機上,我等你。”
“另外,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公司了。有問題找樑副總解決。OK?掛了!”
“給,手機還你,拿好。”林飛還在發愣呢,孟知微已經打完電話,把手機塞回他手裡。
“哇!你剛纔說話很有範兒哎。”林飛由衷讚道。
孟知微橫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林飛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轉移話題,“趙全就是剛纔帶小姑娘進賓館的傢伙?看不出來啊,他是個妻管嚴?”
“呵呵。”提到趙全這個名字,孟知微就冷笑起來,“他本身在業內不出彩,只有怕老婆的名聲響亮。以他貪圖享受的性格,要不是怕趙太太發現,怎麼會選位置這麼偏,檔次這麼低的賓館?”
“那是不是在另一個角度,說明他還是在乎趙太太的?”
林飛也就隨口一說,哪知道,話音剛落,就被孟知微飛了一記眼刀。
“你是以同爲男同胞的立場,幫他說話嗎?”孟知微諷刺道,“你覺得,在乎一個人,是瞞着她給她戴綠帽?”
“不是,當然不是啊。”林飛沒想到自己說的話,還能做這樣的解讀,爲了不讓美女誤會自己,趕緊解釋道,“我沒表達清楚。我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點在乎趙太太,比如不想她傷心難過,不希望兩人婚姻破裂之類的。”
“你想多了。”孟知微不齒道,“趙全忌憚汪豔萍,只是因爲,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汪豔萍給的,纔不是念着多年的夫妻感情。”
叮叮叮!
孟知微話音剛落,林飛手機就來了短信,拿起來一看,正是助理小陸發過來的電話號碼。
“我來打吧。”林飛主動攬活兒。
“我來。”孟知微出於對趙全的憎恨,很想親力親爲,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林飛理解她的心情,只好由着她了。
“喂,是汪豔萍汪女士嗎?你好。”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告訴你,你眼裡溫柔順從的丈夫,現在正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一起,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你不信?呵呵,反正我話帶到了,信不信由你。望江路福臨賓館,具體房號自己查,建議來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老實說吧,我跟你丈夫確實有過不愉快,不過,我打這個電話不僅是爲了報復,更重要的是,我平生最恨渣男!今天換另一個人,我一樣會這麼做。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麼做在你自己。”
孟知微說到激動處,掛斷電話,嘭的把手機扔在桌上。
“哇,我的手機跟你沒仇吧?它又不渣!”林飛捧起手機好一陣心疼。
孟知微不理他,轉頭叫了服務員,又點了一堆吃食,算作對林飛的補償。林飛還能說什麼呢?孟知微雖然霸道,但是霸道的叫人無法拒絕呀。
兩人安靜坐着,邊吃邊等。這一等足足半個小時。
當一輛黑色大奔開到福臨賓館門口,孟知微頓時挺直身子,把面前第二杯咖啡推到一邊,顯示出非比尋常的關注。
“她就是汪豔萍?”林飛看着推門下車的中年美婦問道。
“嗯。”孟知微點頭。
林飛仔細瞧了兩眼,發現這汪豔萍比想象中年輕很多,看起來也就三十六七的樣子,長的不差,膚色也白,就是身材有些豐腴過頭,想來是過的太安逸,缺乏運動所致。總體上講,汪豔萍配趙全綽綽有餘,趙全不被嫌棄就不錯了,還好意思出軌,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
正鄙視趙全呢,福臨賓館已經鬧起來了。汪豔萍不知道是不是動用了人脈,進去就要到趙全的房卡,打開房門,看到的景象想來挺不堪入目,讓她顧不得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當場發飆。
林飛和孟知微正懊惱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呢,趙全這廝居然慫慫的跑出來,丟下小情人開溜。可惜,汪豔萍可不是吃素的,立馬叫跟她一起來的兩個保鏢攔住了他。這下好了,戲臺子搬到大門外,剛好讓過往路人也能看看這一出捉姦大戲。
“趙全!你跑什麼跑?敢做不敢當,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汪豔萍指着自己的丈夫,怒不可遏,“有錢了了不起了,瞞着我在外面搞,忘記當初一窮二白的時候啦?”
“萍萍,你別激動,有什麼話我們回家說哈。”趙全想要臉面,回頭去拉汪豔萍的手。
不料,汪豔萍躲開他的觸碰,擡手就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解恨,還想繼續,趙全趕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打下去。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差不多了吧?”趙全窩火道,“回家我不讓你講理嗎?”
“家?你有家嗎?那是我汪家的別墅,你只是我家養的一條狗,懂不?”汪豔萍盛怒之下,專揀難聽的說。
這話落音,趙全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額頭青筋鼓出,有心爆發,但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還是忍了下來,“你生氣歸生氣,這話還是不要隨便說啊。咱們兒子都多大了,你這不僅是侮辱我,也是侮辱了他呢……”
“你還有臉提兒子?”汪豔萍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趙全,是你大清早的被我抓姦在牀!咱們到底誰侮辱誰?要不要我現在打電話叫兒子來給咱評評理啊?”
“……兒子在國外讀書,就不要煩他了吧。”趙全硬着頭皮道。
汪豔萍一窒,“好啊好!你總有話說。”
轉而面向周圍路人,“那不如你們給我評評理吧!這位是我結婚十九年的丈夫,當初入贅到我汪家可是一無所有呢。汪氏集團你們知道吧?十九年前雖然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但至少是我們汪家的產業,我作爲汪家的女兒跟他結婚,誰虧誰賺,是不是一目瞭然?靠我上位成有錢人,然後揹着我亂搞,是不是狼心狗肺?”
這番話出口,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來是汪氏集團的獨生女啊!難怪剛纔口氣那麼大。”
“娶到她,就贏得了整個汪氏集團,那真是賺翻了啊。”
“我記得之前在報紙上看過這位趙總的專訪,談到太太和家庭,那可是責任心滿滿啊。沒想到,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有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切!要不是攀上汪家獨女,現在指不定咋樣呢,也不知道感恩。說什麼狗啊,我看他連狗都不如!沒有良心的渣男!”
汪氏集團在南江市名氣不小,在趙全接手前的那年發展到頂峰,雖然近年業績持續下滑,但影響力還在的。路人當中有不少知情人士,當即對着趙全指指點點起來。
華夏人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做人不能忘本,要知恩圖報。趙全的所作所爲,顯然是反着來的,引起公憤,在林飛和孟知微的意料之中。
“我想在近處欣賞趙全的表情。”孟知微看到這裡提議道。
“想法一致。”林飛笑着答應,儘管孟知微比他有錢多了,還是搶到前面買了單,兩人隨後走出肯德基,混進圍觀路人當中。
“汪豔萍!”被衆人譴責的趙全一臉鐵青,“當衆敗壞我的名聲,讓我被全南江的人罵,你就滿意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趙全不去反省自己,反而恨起髮妻來。
汪豔萍看出他眼裡的恨意,頓時又驚又怒。印象當中,趙全從來沒有對自己紅過臉,一直很順從,她原以爲他真心對自己好,而且會一直好下去。今天撕破臉才發現,趙全的好可能都是假的。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還怪我敗壞你的名聲?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汪豔萍傷心不已,話出口,眼淚也滾落下來。
“好吧,你既然這麼不管不顧,說明我們夫妻的情分也到頭了。”趙全忽然恢復淡定道,“我們離婚吧!”
“什麼?離婚?”汪豔萍恍惚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路人們也有些傻眼,照現在的離婚法規定,趙全沒有婚前財產,更是婚姻破裂的過錯方,有可能淨身出戶的。他腦子短路了,居然主動提離婚?
角落裡的林飛和孟知微對視一眼,都沒法相信,趙全是那種把尊嚴看的比利益重要的人。
“你鬧也鬧夠了,趕緊回去吧。請好律師,過幾天,咱們法庭見。”趙全再次對懵了的汪豔萍說道。
說完,轉身就走,貌似走的很瀟灑很輕鬆。
汪豔萍因爲太過震驚,整個人都僵住了,也不知道叫人攔住他。這個場面讓孟知微皺了眉頭。
林飛瞥見孟知微的表情,知道她心裡不痛快,沉吟了下,心裡就有了主意。
“不能這麼便宜他!你等着!”
林飛跟孟知微打了個招呼,快步追上趙全,二話不說,兩手搭上他的肩膀,生生扳過他的身體。
“你誰呀?想幹什麼?!”趙全冷不防被這樣對待,大驚失色。
“幹什麼?你睡了我妹子,就想撇下不管,哪有這麼好的事兒?”林飛一把揪住趙全的衣領,另一隻手指了指他的小情人,厲聲喝道。
“你是……飛燕的哥哥?”趙全嚇的縮了縮腦袋,快速辯解道,“我給了錢的,她自己也願意。”
“是吧,飛燕?”趙全不忘叫小情人幫自己說話。
叫飛燕的姑娘,滿臉稚嫩,身材嬌小纖瘦,看上去挺像未成年少女。被汪豔萍的手下控制住,已經嚇得不輕,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男人,自稱是她的哥哥,她着實反應不過來。
“我……”
“你什麼你?回家我再跟你算賬!現在給我閉嘴!沒看這老狗就顧自己跑,管你死活了嗎?”
飛燕剛說一個字,就被林飛堵住話頭。
“哥哥,我錯了嗚嗚嗚……”飛燕遲疑兩秒,乾脆蹲下身子,捂着臉痛哭起來。
趙全還想說什麼,林飛的拳頭已經招呼上了。一拳打正臉,兩拳左右腮,膝蓋一頂,趙全哇的一聲,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我妹子還沒滿十八歲,你這個老東西,也下得去手?我今天打死你,就當爲民除害了!”林飛一邊動手,一邊罵,打的趙全抱着腦袋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