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隊長跟幾名警員互相看了幾眼,感覺更加摸不透林飛這個人了。黃菲在南江警界出名,一方面因爲長得特別好看,人皆有愛美之心嘛。另一方面,她出身於警察世家,奶奶是警察,爸爸也是警察,而且身份還不一般。
可以說,來的這幾位男同胞,只要沒結婚的,都對黃菲抱着一定的幻想呢,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認識和接近,得知林飛認識黃菲,而且言談間,關係不錯的樣子,別提多羨慕了。
林飛可不瞭解他們的想法,簡單跟黃菲說明了情況,就把自己的意圖給說了出來。
不出所料,黃菲在電話那頭,也是嚴詞拒絕了他的請求。
“林飛,不是我說,你也太個人英雄主義了吧。雀兒幫的事,我在南江都有所耳聞,是那麼好處理的事情嘛!你得了哈,我不會幫你說話的。”
“黃菲,你覺得我是搞個人英雄主義的人?未免小瞧我了吧?”林飛的語氣有那麼點不舒服了。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從李大溝的事情就能看出來,你不是個喜歡居功的人,我這不是不希望你一個人犯險嘛……”
“你關心我,我懂!”林飛打斷她的話,頓時讓黃菲住了口。姑娘家家的,被有好感的男生,這樣一語道破心事,甭管多女漢子,都是有些羞澀的。
“你提醒我了。上次幫你們抓了李大溝,你們南江警局也沒有要求我走一趟啊,爲什麼縣警局規矩還多了。”林飛不知道黃菲正羞澀着呢,抓住她的話發揮。
黃菲聽他這麼說,瞬間從羞澀的狀態中恢復,沒好氣道,“那我怎麼知道?你問縣警局的同志啊?反正有一條是肯定的,公民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你覺悟那麼高,更要遵守了。”
擦!林飛聽得身上發熱,真實的急躁了。
這時,司隊長插話道,“林飛啊,不是我們寧泉警局規矩多,實在是雀兒幫關係重大,我看你不像一無所知的樣子,所以要求你到警局說明情況的。你可不能跟黃菲歪曲咱啊。”
林飛不理他,繼續對黃菲說道,“妹子,幫個忙吧。你看這幾個警官都認識你呢,你是市刑警隊的副隊長,跟他們打個招呼,他們一定會行方便的對不?”
輪到黃菲詫異了,“你說他們都認識我?”
“可不是嘛。要不要他們跟你通話啊?”林飛說着,就把電話拿到司隊長耳邊。
司隊長沒料到還有這種操作,心情微妙中,說話都有些磕巴了,幸好不辱使命,證實了林飛的話。
電話回到林飛手裡,黃菲依舊態度不改,“林飛,你剛纔要沒跟我說,你打算一個人去對付雀兒幫,我會幫你這個小忙,現在嘛,肯定是不行的。你怎麼說都沒用,別浪費口水了。”
“哇!你真是……算了!”林飛想說的是,“你真是太死腦筋了,白認識你一場”,想到她出發點也是爲自己,還是把這些傷人的話嚥了回去。
電話掛斷,司隊長還有幾個警員面色古怪,林飛不知道,他們心裡正在猜測他跟黃菲之間的關係呢。說什麼幫警局抓李大溝,又說你的關心我懂,哇,說關係一般,都沒人信。司隊長人到中年,孩子都大了,倒沒什麼感覺,小刑,小崔,心裡可不好受了。
“電話打也打了,現在可以跟我們去警局了吧?”司隊長看着林飛笑說道。
“行!我服你們了!”林飛知道費再多的話,也沒卵用,只好認了。
跟錢世昌還有小英他們打了招呼,林飛跟警員們把地上躺的人,一個一個弄到了警車上,按照他之前所說,從比較隱蔽的飯店後門出去。
“唉!”坐在車上,林飛還在不停嘆氣。
雖然這大熱天,在這個點,街上人不多,但總歸是有人的。喜來客飯店發生的事,就算錢世昌把店員的嘴封嚴實了,也難保沒有其他路人看見,然後傳出去。雀兒幫如果得到消息,提早準備,這次就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關鍵是,這個幫派爲了重新樹立威信,八成會拿喜客來開刀,實施打擊報復。林飛在寧泉一天,可以保護他們一天,不在呢?後果堪憂啊。身爲晨曦集團總裁的貼身保鏢,林飛自然是不能在縣城的一個小飯店裡待下去。
“林飛啊,你跟……黃菲認識多久了?”同坐一車的小刑忍不住好奇,問林飛道。
“沒多久,幾天吧。”林飛心不在焉的回答。
小刑臉上頓時涌現喜色,嘟囔道,“看來我們多想了啊。才幾天,難怪不賣面子幫忙呢。”
林飛聽這話,也有些自嘲的接口,“誰說不是呢。”
叮叮叮!
正在這時候,司隊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趕緊把電話接起來。
“黃局長,哎我是我是!”
“啊?哦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好的,我這就跟林飛說。黃局長再見!保重!”
掛斷電話,司隊長愣了一會,似乎在消化着什麼訊息似的。
“小崔,停車,讓林飛下去。”司隊長隨後對正在開車的小崔說道。
小崔對領導的命令,從不質疑,當即把車給停了。
“林飛,真有你的啊。”司隊長道,“黃局長讓我轉告你,他相信你的能力,規矩確實要遵守,偶爾可以適當放寬,你記得跟黃菲保持聯絡。”
“還有我們!回去後,把這些人給安置好,會立即來支援你。”司隊長說話時候,表情非常認真。
他剛說讓自己下車,林飛是懵逼的,聽完他所說,又是感動又是激動,撈起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握了握,盡在不言中,隨後跳下了車。
目送着林飛的背影,剛纔還在竊喜的小刑有些呆呆的問道,“隊長,你說的黃局長是黃菲的父親嗎?”
司隊長聽了問話,白了他一眼,道,“不然呢?我還認識幾個黃局長?”
“林飛真了不得!連黃局長都這樣看重。”小崔感嘆一句,發動車子,繼續往警局開。
從山鷹嘴裡,林飛得知了很多有關幫主的信息,此時他有些慶幸,這個外號獨狼的傢伙,喜歡搞獨裁統治,幫派內部除了一位他很信任的助手外,其他的至多是山鷹這樣的角色,好像是跟他自己的上位方式有關,就跟宋太祖似的,自己發動兵變當了皇帝,就怕別人也來同樣的招數,轟自己下臺。想來,因爲有這個限制,雀兒幫盤踞在寧泉地下,規模始終不大。
對於想打掉他們的敵對方來說,最優先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
問題是,這個幫主很狡猾,總是行蹤隱蔽,讓人難以找到。後期甚至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道學的誰,搞個面具戴上,跟男巫似的。
警方關注他們有一段時間了,爲了不打草驚蛇,盯着好幾個疑似雀兒幫成員,想來個順藤摸瓜,可惜,這幾個人出入場合繁雜,想完全監控他們跟人的接觸,根本做不到。再加上沒有掌握充足證據,因此才擱置着。
林飛這次可以說,運氣好極了。當然,也怪山鷹膽子太肥,事情做得張揚,纔會敗露。更巧的是,山鷹是最早加入雀兒幫的成員之一,有幸見過獨狼的真容。他告訴林飛,獨狼出去玩樂的時候,總喜歡喬裝打扮,只是,他額頭處早年不知道受了什麼創傷,被揭掉一塊皮,雖然能用粉蓋住,但凹陷還是明顯的,上手摸就能發現,偶爾光線變換,甚至肉眼也能看出不同的。
再者,他雖然行蹤莫測,但最經常去的地方也不是沒有。
林飛將山鷹給的信息過濾一番,隨後打了輛車,直奔庫克莊園的高爾夫球場。在車上,他不忘把精簡過的信息發給黃菲,叮囑她務必低調行動,不要打草驚蛇。
“師傅,麻煩你快點兒,我有急事兒。”
“已經夠快啦。”
司機師傅還算給力,沒有耽擱太多時間,林飛到了目的地。
進入綠草茵茵的球場,林飛直接來到打球的人中間,跟他們攀談,藉機觀察這些人當中有沒有疑似獨狼的人存在。跟陌生人搭話,沒有話題會顯得很突兀,林飛卻做的自然而然。
雖然他現在只是個保鏢,但當年在部隊,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爲完成任務,必須學會僞裝和潛伏,想僞裝的成功,就得多學技能,不管僞裝成什麼身份,都得叫人看不出來才行。打高爾夫是有錢人喜愛的運動之一,林飛自然是會的,不僅會,還打的非常好呢。
來這裡的人目的很簡單,林飛不需要費多少腦筋,直接聊高爾夫就可以了。
像模像樣的打了會球,林飛又在休息室坐了會,話癆一般,逢人就聊。
可惜的是,一雙眼睛跟鷹眼似的,到處掃描一通,並沒有發現可疑對象。
林飛爲了不讓有心人懷疑,裝作肚子痛,沒打高爾夫的心情了,趕緊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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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地點,庫克莊園附近的一個農場,是農場,也是度假村。獨狼這個月有來這裡兩次,爲了吃剛出欄的草雞,順便休養生息。
林飛很快跟一個清潔阿姨認識,想好一些措辭,跟她打聽獨狼的事。一番走訪,也沒有發現他的人。
又白跑了。林飛也不懊惱,繼續趕下一個地點。
紐威檯球場,獨狼上個月來過。林飛用自己的方式,不着痕跡的搜尋他的蹤影,一番努力下來,依舊沒有進展。
林飛不由得想,或許他有些自以爲是了,從山鷹嘴裡套出話,就想着儘快將獨狼抓捕歸案,可山鷹說的是真是假,或者幾分真幾分假,他都沒有核實,就心急的找過來。似乎冒進了。
林飛一方面承認自己的冒失,一方面還是隱隱覺得自己沒判斷錯,選擇相信山鷹,選擇臨時出手,理由是直覺如此,按照直覺去做,就能成功。
不瞭解的人聽這話,感覺比女人的第六感還不靠譜,而瞭解下林飛在部隊裡的過去,就會知道,林飛的直覺,是一門學問,玄學。確實強大到叫人不得不信服啊。
繼續!挖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林飛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不在紐威檯球場,就極有可能在下一個目標地。
林飛帶着這樣的想法,打算離開這裡。
不想,出門後,忽然聽到有人毆鬥的聲音。
準確來講,是一方向另一方施虐,因爲好幾個人邊低聲訓斥邊動手,單單一個人哀嚎求饒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