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又何必?”羅曉蝶不由分說的拉着花琉璃便跑。
整個軍帳因爲女子淒厲的叫聲而混亂起來,很多守衛也被驚醒,把整個營地都給包圍了起來,而花琉璃和羅曉蝶在衝到邊緣的時候,看到那些守衛森嚴的侍衛們,便停住了腳步。
“曉蝶,我們是逃不出了!”花琉璃嘆息道。
“娘娘,那該怎麼辦?”羅曉蝶眼神裡面閃着急切。
“等等!”花琉璃看了一眼四周,猛然見到了有一個帳篷在孤單的矗立着,似乎沒人注意到這邊,而守衛都沒有。
“先躲到那裡面去吧!”花琉璃連忙說道。
“嗯!”羅曉蝶點了點頭,隨着花琉璃便朝着那個帳篷跑了過去,趁着沒人注意,兩人便鑽入了裡面。
藉着月光,花琉璃看的清楚,裡面是一個少年,只見那少年躺在地上,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色,輕輕的呻吟着。
“這莫不是剛纔那女子的孩子?”羅曉蝶凝眉說道。
“嗯!”花琉璃點了點頭,走到了少年的身邊,蹲下身子,一探少年的額頭,便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感覺,想必是已經發高燒了。
“是高熱,許是染了風寒!”花琉璃皺眉道。
“那怎麼辦?”羅曉蝶急切的問道。
“打些涼水過來,用帕子先給他降降溫,撕開他的衣服!”花琉璃簡單的囑咐道。
“是!”羅曉蝶聽了花琉璃的交代,連忙照做,並匆忙跑了出去,只聽着前邊的混亂似乎安靜了下來,而那女人的傷勢似乎也很嚴重,只聽着有人說,因爲女人失去了兒子,出去尋找的時候,一不小心踏上了那火堆,把自己給燒傷了!
聽到這裡,羅曉蝶便連忙打了冷水折返了回去,將消息說給花琉璃聽。
“那女子也是怪可憐的,只是可惜這個少年,想來東吳軍隊行事狠辣,一定不會給她好好醫治,如此小的年紀,只是成了孤兒,讓人唏噓!”花琉璃嘆息一聲,擰乾了涼帕子,撫在那少年的額頭上,聽着他的呻吟聲漸漸的弱了下來,嘴角噙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娘娘,我們躲在這帳篷裡面,此時因爲這個孩子病重,沒有人會發現,但是保不齊天亮了,會有人來查看,我們必須儘快離開!”羅曉蝶皺眉說道。
“眼見他們戒備森嚴,我們倒是怎麼逃出去呢?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花琉璃皺眉說道。
“只怕,會惹來聖上他們的擔心!”羅曉蝶坐在地上悵然說道。
待到清晨的時候,那少年的高熱退去了一些,他睜開迷糊的雙眼,看了一眼花琉璃和羅曉蝶,然後又閉了閉眼,隨即猛然坐起,驚聲道:“我娘呢?”
花琉璃和羅曉蝶對視一眼,便只聽那羅曉蝶凝眉說道:“你娘她不在這裡!”
“你是誰?”那少年戒備的看着羅曉蝶。
“我叫羅曉蝶!”羅曉蝶低聲說道。
“我娘呢?”少年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警惕的看着羅曉蝶。
“你娘她已經死了!”花琉璃冷冷的說道。
那少年先是一愣,接着哭道:“你們騙人!”說罷就往外衝去。
“曉蝶攔住他!”花琉璃連忙說道。
“你去哪裡?”羅曉蝶一把拽住了那少年,阻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是騙子,我要去找我娘,去找我娘!”那少年只是一個勁的哭喊道。
“你娘已經死了,如果你還想活着,就必須乖乖的聽話!”花琉璃大聲斥道。
那少年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只是嗚咽的哭着,卻是不再掙扎了。
“娘娘!”羅曉蝶急急的看着花琉璃。
“先扶着他坐下吧!”花琉璃淡淡的開口。
羅曉蝶扶了那少年坐在地上,凝眉問道:“你叫什麼?”
那少年只是低聲的哭泣着,卻也不回答。
“如今,總是耗着也不是辦法,我們總得逃出去才行!”花琉璃沉吟着說道。
“娘娘,外面可是戒備森嚴呀!”羅曉蝶淡然的說道。
“見機行事吧!”花琉璃嘆息一聲。
突然,外面開始噪亂了起來,有衛士的吵鬧聲,還有孩童哭泣的聲音,甚至還有恐懼的哭聲。
羅曉蝶慌忙衝到了軍帳的門口,往外一瞧,只見各個帳篷裡面住着的老弱婦孺全部都被趕了出來。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羅曉蝶疑惑的問道。
“這些人是要我們做活箭靶!”那少年猶自冷笑道。
“活箭靶?”羅曉蝶倒吸了一口冷氣。
“曉蝶,趁亂,我們也跟着出去吧!”花琉璃看着老弱婦孺的隊伍已經走到了近前,連忙說道。
“好!”羅曉蝶點了點頭。
人羣路過她們軍帳的時候,花琉璃和羅曉蝶帶着那少年便混入了人羣當中,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三人亦步亦趨的走了一陣,前邊不知道是誰像先摔倒了,緊接着,便有人尖叫起來,原本密集的人羣因爲站立不穩,而全都踩在了一起,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娘娘!”羅曉蝶護住花琉璃,緊緊拽着身旁的那少年,神情緊張。
“怎麼回事?”有兇狠的衛士把前邊摔倒的人羣給拽了起來,狠狠的抽了幾鞭子。
“他們太狠了!”羅曉蝶還沒說話,便看到那少年突然衝了出去,用力奪下了那衛士的鞭子,朝着那衛士的臉上抽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時間驟然靜止,那衛士臉色一緊,一道血痕呈現在了臉上,當他看清楚抽自己的少年的時候,反手便一巴掌朝着那少年的臉上打了過去。
花琉璃臉色一沉,眼疾手快的衝了過去,將那少年一把推開,一腳踢在了衛士高高揚起的胳膊上,只聽咔嚓一聲,是那胳膊被踢的斷掉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突然趕來的侍衛頭領冷冷的睨着花琉璃。
“她是我娘!”那少年突然衝到了花琉璃的面前擋住侍衛頭領。
“你娘?”那侍衛頭領懷疑的看了花琉璃一眼,眸光閃爍。
“當然是我娘?”驕傲的少年擡了擡下巴,眼神裡的仇恨無法讓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