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後面的士兵拿着刀圍了上來,被冷蕭所擋住。
“你,你竟然敢踹我!”官員怒聲指着燕若雲,氣的臉色發青。
“五皇子都認不出來,留着眼睛要何用?來人給我挖了!”燕若雲冷冷的命令。
“是!”楊毅聽令,有模有樣的拿着一個剔骨刀走了過來。
“媽呀,來人啊,給我上啊!”官員嚇得屁滾尿流,一聲令下,後面的士兵蠢蠢欲動,而因爲這個官員被圍在了冷蕭他們中間,一時間不敢衝上前來。
“說,你叫什麼?”這是一直沉默着看戲的花琉璃走上前來問他。
“本大人是清泉村的村長,吳能!”官員忐忑的回答。
“吳能,無能,可真夠吳能的!”燕若雲冷笑一聲。
“原來是村長啊,看來我們之間是有一些誤會了,我們是王府裡的人,從雲鑼山內接了五皇子回京城,不料適逢暴雨,便找到了這個廢棄的小院來居住,不想竟是被村長當成了叛逆賊人了!”花琉璃嬌笑道。
吳能打量着眼前笑的坦然的女人,嬌弱的身子,看似無害,只是不知道她在這一行人中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看來,上面安排的任務,他該好好琢磨琢磨,應該怎麼樣完成才能不傷了自己了。
楊毅還提着剔骨刀在他的頭上方顫悠悠的晃動着,他趕緊爬起來,訕笑着作揖“原來是王府裡面的人啊,果然是小的眼瞎了,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呸,誰跟你這奴才是一家人!”燕若雲霍地又擡起了腳,他本在這路上就受了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好欺負的出氣筒,他能不發泄發泄嗎?
“五皇子!”花琉璃瞪他一眼,他的眼睛閃了閃,隨即不情願的放下了自己的腳。
“這位是?”吳能衝着花琉璃行禮。
“這是我們王妃!”綠蘿冷聲回答。
“哎呀,是王妃啊!”吳能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抖成了一團,看來他真的是嚇壞了。
“起來吧!”花琉璃淡淡的讓他起身。
“不知道那個後面躺着的又是誰呢?”吳能一雙精明的眼睛閃爍着,不解的看着躺在後面榻上的人。
“那是我們侍衛”風色不着痕跡的靠近燕昊躺着的牀榻,然後做好了守衛。
“原來有人受傷了啊!”吳能笑着點了點頭。
“既然是誤會,那吳村長是不是就該退去了呢?”冷蕭只想着趕緊把他們弄走,省的會出事。
“可不能啊,若是上面知道我吳能慢怠了王府的貴客們,那還不要了我吳某的小命啊,既然天氣如此惡劣,眼見這暴雨依舊沒有停下的時候,你們還帶着一個傷兵,倒不如到吳某的大宅裡面休息休息,也好讓吳某有招待貴客的一次機會啊!”吳能這一番話說的是極其的誠懇,誠懇到令所有的人無法拒絕。
花琉璃凝眉看了一眼圍在外面的士兵,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清泉村,看來這一次他們也是有備而來,帶了那麼多的士兵,看似倒並不只是清泉村的,若她猜得不錯,這些士兵都是從縣上直接派下來的。
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燕昊,她心裡清楚,強走,雖然能走,但勢必就會有人受傷,恐怕還會加重燕昊的傷勢,倒不如隨了他先回到吳家大宅,再做定奪,恐怕,此時,暗影也已經與寺廟接觸上了,她需要時間等着他回來。
“王妃?”冷蕭看着花琉璃眸光閃爍,知道她正在想着計策。
“嗯,既然吳村長如此盛情,我們也不好推辭,倒不如隨他去府上,等天晴了再走也好!”花琉璃淡淡的說道。
吳能毫不掩飾臉上的喜悅,他拍着手說道“好,真是太好了,來人,快服侍着王妃與五皇子回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吳能的大宅裡面走了去,這清泉村果然是民風淳樸,清幽的小巷被雨幕罩住,一層青煙平添了一絲極致的美感。
花琉璃卻心不在焉的看着懷裡的燕昊,他的體溫越來越熱,試了一下額頭,果然是發高燒了。
似是燒的迷糊了,一直昏迷着燕昊驟然睜開了眼睛,他俊逸的臉上帶着一絲潮紅,看着花琉璃正抱着他的頭,他先是有些迷茫,接着一絲欣喜便染上了黑眸。
“你醒了?”花琉璃驚喜的看着他,毫不掩飾眼角的溼潤。
“你不氣我了?”他想要擡手去輕揉她的髮絲,可是因爲傷口的疼痛,胳膊都已經無法擡起來,只得僵在哪裡。
“你不要動,你不要動!”花琉璃早已泣不成聲。
“我說,你聽着!”他知道這次自己任性傷的很重,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傷成這樣,他一直都相信,自己胸腹間的這一箭並不是來自與敵方,而是自己這一方,這次真的是大意了。
“是,我聽着呢!”花琉璃心疼的看着他的痛苦,任眼淚流出,也不去擦。
“傻瓜,別哭,我又沒死!”他輕笑,卻因爲傷口的疼痛而變成了悶哼。
“你別說話了,求你了!”花琉璃跪在他的身邊說道。
平穩的馬車外面傳來了一陣一陣的馬蹄聲,馬蹄落在了水裡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我們這是去哪裡?”燕昊皺起了眉頭。
“在清泉村,去那吳能的府上,你發燒了,我幫你去治傷!”花琉璃寬慰他。
“清泉村?”燕昊略一思索,原來他們還沒有離開雲羅山的範圍。
“對,清泉村!”她輕輕點頭。
“小璃兒,不要去那裡,這是陷阱,不要去,立馬上路,不能再耽誤!”燕昊突然着急的握住她的手說道。
“你還逞能,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如何能上路?”花琉璃哽咽着看他。
“我身上這一箭不礙事,本王的身子自己心裡清楚,我自小天賦異人,所以一般毒藥對我無用,只是這次的傷口太深,又加上急怒交加,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你聽我的,趕緊回去京城,這外面危險,本王不能讓你以身犯險!”燕昊的頭上冒出了冷汗,身子強行支起,黑色血又從紗布裡面冒了出來,染了一層。
“你不要管了,既然我做主把你帶進這裡,就一定能有解決的辦法,難道你不信我嗎?”花琉璃輕聲安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