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璃心裡一顫,她能瞭解燕昊救人的時候那種急切的心理,所謂關心則亂,在帶着如此逼真的面具之下,她敢發誓,即使自己,也可能真的會認錯。
陷入泥沼之中的花琉璃驚懼的縮在燕昊的懷裡,那雙驚慌失措的明眸閃過一抹狡黠,她輕輕張口“殿下,帶我離開這裡,這裡好可怕!”
燕昊雙眸突然射出了駭人的冷意,他低頭,猛然嫌惡的推開了懷中人兒,身形陡然拔高竄起,而隨即那個本該沉在泥潭裡面的白色人影竟也飛了出來。手中抽出長劍,狠狠的朝着燕昊刺了過去。
“他認出來了!”花琉璃臉色一變,一抹驚喜在她的脣邊蔓延開來。
看着她脣邊綻放出來的明媚笑意,黑衣人一愣,手心裡的涼意逐漸散了開來。
“看來,我還是嘀咕了他對你的感情!”黑衣人晦澀的開口。
與此同時,花琉璃手腕一翻,小巧的匕首便朝着黑衣人的死穴扎去。
黑衣人眼中厲色一閃,身形迅速的後退,而花琉璃正好藉此朝着那場中激戰的兩個人影飛快的掠去,完全毫不顧忌前邊是可以吞噬人的泥沼之地。
“花琉璃”黑衣人眸中閃過一抹痛苦,短暫的怔楞之下,他也隨即追了過去。
燕昊邪魅的面容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只見那個有着與花琉璃有着同樣樣貌的女人開口問他“你是如何猜出來的?”
“只是因爲你表現的太過了,你可知道我的小璃兒,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怕過!”燕昊無比自豪的說道。
“所以,你便猜出我是假冒的了?”白衣人瞭然,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想冒充她,是你找死!”冷喝一聲,燕昊隨即雙掌飛揚,蘊含了內力的掌風便朝着那白衣人襲了過去。
只見白衣人飛速的一閃,突然,手中長劍改變了方向,竟是朝着燕昊的身後刺去,而他的身後,正是飛速衝過來的花琉璃。
花琉璃眸光一閃,眼看長劍已經到了近前,她來不及止住身形,只是不得已便朝着那鋒利的長劍撞了過去。
燕昊雙眸發赤,猛地蘊含了所有的力氣一掌便朝着那白衣人拍了過去,只聽空中傳來一聲悶哼,白衣人竟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他那一掌,然那長劍卻依然沒有改變方向。
眼看着花琉璃便被那長劍刺中,千鈞一髮的一刻,燕昊猛地衝到了她的身邊,飛身擋在了她的身邊,死死的抱住了她。
花琉璃心疼的望着他,只見他璀璨的雙眸帶了滿滿的溫柔,“爲你受傷,我心甘情願!”
從來沒有過的感動從心底溢了出來,他是這樣一個絕塵的男子,那樣的驕傲,但是在危險面前,卻第一時間將她保護起來,很沒骨氣的,她的眼圈竟是紅了。
白衣人冷笑三聲,那有着與花琉璃一模一樣的傾城樣貌就像是諷刺,她毫不猶豫的拔劍狠狠的刺了過去。
“盯!”一聲破空音從燕昊的耳邊響起,一顆石子****了過來,打在了白衣人抓着長劍的手上,疼的她皺緊了眉頭。
“你爲何攔着我?”白衣人幽怨的眼神落在飛身而至的黑衣人身上。
“走!”黑衣人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
“不要!”女子幽怨的眼眸裡浮現了一點痛苦。
“嗯?”黑衣人墨黑的眼眸中射出凌厲的光芒。
“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我要殺了他們!”白衣人狠狠的一跺腳,重新拿起劍就朝着燕昊和花琉璃刺了過去。
燕昊冷喝一聲,將花琉璃護在懷裡,而他揚起了長臂,蘊含着毀滅的力量朝着白衣人狠狠的颳了過去,嘴裡冷叱一聲“不自量力!”
白衣人顯然沒有防備燕昊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長劍被他躲過,狠狠的勁風朝着她撞了過來,危險近前,她只是瞪大了眼睛,似是心有不甘。
黑衣人嘆息一聲,踏着滿地的泥沼到了她的身邊,然後長臂一伸,擋在了她的身前,複雜的眼神看了燕昊一眼,便霍地轉身離開。
“站住!”燕昊和花琉璃連忙擋在了一黑一白的兩人身邊。
黑衣人的衣服墨黑深沉,而白衣人的衣服白衣勝雪,這一黑一白襯在了一起,看起來極其的詭異。
“怎麼?還想攔着?”黑衣人冷笑着看着他們。
花琉璃看着黑衣人的眼眸,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猛地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面,她渾身震了震,礙於燕昊在自己的身邊,她沒有表現出來。
“殺了我的侍衛,這麼容易就想走?”燕昊臉上一片冷然。
“這些人不是我殺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你說謊!”燕昊凝眉。
“本座從不說謊,不是我殺的,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會承認的!”黑衣人冷淡的看燕昊一眼。
“公子,何必再跟他們廢話,不如殺了他們!”白衣人絕色臉龐上露出一抹憎恨。
燕昊陰冷的看白衣人一眼,險些被她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騙過了,想到剛纔他錯認了她爲花琉璃,就覺得心裡一陣複雜。
“你們走可以,但是她必須得留下!”燕昊長劍指着白衣人的臉說道。
“就因爲她的這張臉?”黑衣人凝眉看了一眼燕昊。
“是!”燕昊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可知道這張臉已經無法改變了?”黑衣人揚起一抹輕笑。
“無法改變?”花琉璃一驚,如此處心積慮的改變成她的樣貌,到底想要何爲?
燕昊和花琉璃對視一眼,只見花琉璃原本璀璨的眼眸染上一層冷意,她走到白衣人的身邊問道“你如此處心積慮的改變成我的樣貌,我想不單單是因爲你想要殺了我那麼簡單吧?”
白衣人冷笑道“你以爲我願意變成你的樣子嗎?忍受削骨之痛,你可承受過這種痛苦?”白衣人咬牙道。
“那你!”花琉璃心裡一驚,看來這張臉還不單單只是人皮面具那麼簡單。
“小璃兒,不要再跟他們廢話,先殺了他們在說!”燕昊再也無法安靜下來,連他都差點混淆,假以時日,這女人熟悉了小璃兒的習慣秉性,恐怕即使連最親近的人都要認不出來了,他絕不允許這種潛在的危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