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陰冷的聲音驟然傳來,只見原本在外面分着東西的四個老嬤嬤簇擁着的大夫人走了進來。
“要走?這是打算走去哪裡?”大夫人冷笑着看着襲柔。
襲柔的臉色瞬間血色全無,看着大夫人手中把玩着她的玉石項鍊,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讓襲人走吧,你不能把她往火坑裡面推啊!”襲柔突然跪着朝着大夫人磕起了頭來。
聽着襲柔磕頭磕的砰砰作響,許美玲的臉上掛着陰冷的笑意,她看向花襲人說道“你以爲你這庶女還有選擇的權利嗎?我讓你嫁給瘸子,你便只能嫁給瘸子,我讓你嫁給癱子,你便只能嫁給癱子,如今,難得姚老爺看上了你,讓你做個填房便是便宜了你,你以爲你還有拒絕的權利嗎?”大夫人冷冷的看着花襲人,全然不顧,此時襲柔已經血流滿面。
“娘,你不要磕了!我嫁!”花襲人此時滿臉的淚水,幾乎已經把嘴脣咬破,她用力的抱住了襲柔,不讓她再繼續磕頭。
襲柔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便暈了過去。
“快喊大夫啊!”花襲人的一聲淒厲的哭聲頓時響徹了整個花家的上空。
老夫人一回來,便要求府裡趕緊把花襲人送到姚府去,一刻也不能耽擱。
一頂黑色小轎停在了花府的門口,有幾個老嬤嬤給花襲人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收拾了她一些齊整的衣物,便催促着她趕緊的離開。
“讓我最後再看一眼我孃親!”花襲人哭着說道。
“快別看了,二小姐,你看了,只是徒增心疼,二夫人沒事,有三夫人守着呢,大夫也來了,你可以放心的去姚府了!”有一個老嬤嬤安慰着她。
花襲人咬了咬脣瓣,心裡暗暗的打算着嫁入姚府之後,她一定要努力的贏得姚老爺的歡心,然後再爭取向大夫人報仇,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咬了咬牙,依然的提着一個小包袱便走出去了自己的閨房。
出了花府的門,上了轎子,花襲人便閉上了眼睛,任由那眼淚滾滾而落,指甲狠狠的掐在了肉裡,刺骨的疼痛讓她把徹骨的仇恨全部都記在了心底。
突然,轎子一個顛簸,外面響起了一陣陣的淒厲慘叫之聲,她心裡一顫,連忙伸出手去掀開簾子,卻一眼看到原本跟着她的幾個轎伕已經全部被打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而場中則站了一個黑衣人,正目光灼灼的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花襲人心尖一顫,那雙狹長的鳳眸早已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底,即使他此時黑衣蒙面,她便猜出他是誰來。
“皇!”花襲人話還未出口,卻猛然覺得一陣大力朝着自己捲了過來,她不受控制的跌入了他的懷抱,只聽他嘶啞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響起“你是願意去姚家,還是願意跟我走?”
“我想跟你走,可是我娘怎麼辦?”花襲人眼裡滿是淚水。
“有琉璃在,她們傷不了你娘!”燕月淡聲說道。
“嗯!”花襲人用力的點了點頭,看着燕月溫柔的拭去了她腮邊的淚水,抱着她便上了一匹駿馬疾馳而去。
花琉璃的馬車此時也從皇宮裡面疾馳了出來,直奔花家而去。
那花老夫人等在門口的時候,驟然看到了幾個轎伕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身邊還跟着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嬤嬤,心頓時沉了下去。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嬤嬤哭着喊道。
“呸呸呸,你纔不好了呢,這說的是什麼渾話?”站在一旁的陳嬤嬤一連聲的說道。
“是真的不好了,回老夫人,那二小姐被人劫走了啊!”老嬤嬤急急的說道。
“什麼?你們這一羣廢物!”花老夫人氣的臉色一白,氣的胸口一陣悶疼,差點就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了。
陳嬤嬤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看着她把所有的力氣都支撐在了自己的身上,聽她咬牙喝道“趕快派人給我去追!”
“老夫人,此時追,恐怕都已經出去城了啊!”老嬤嬤皺眉說道。
“天殺的,我這是作孽纔有了這樣的孫女啊!”老夫人仰天長嘆一聲,然後眸光漸漸的冷厲起來,喝道“追不着她的人,去問那襲柔,我就不信她不知道這人是被誰劫走了!”
老夫人說完,便急匆匆的朝着襲柔所居的院落裡走去,此時,郎中都已經走了,整個院子裡顯得更加的寂寥,當老夫人她們急匆匆的走進去的時候,卻是嚇了溫若心一跳。
“那死丫頭去了哪裡?”老夫人一進房,手裡提着的柺棍便狠狠的朝着襲柔的身上抽去。
“不要啊!”溫若心尖叫一聲,猛地撲在了襲柔的身上,替她擋下了那一棍子。
“該死的,你找死是不是?滾開!”老夫人氣的麪皮都抖動了起來,狠狠的瞪着溫若心。
“母親,不要打了,大夫說姐姐氣血攻心,不能再受刺激了啊!”溫若心忍着身上的疼大聲的哭道。
“你倒是也敢攔着我了,看我不打死你們!”說着那棍子便狠狠的朝着溫若心的身上打去。
“老夫人不好了,皇妃娘娘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口了!”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傳來,正是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跑來了。
“什麼?”老夫人的眼眸沉了下去。
“老夫人先出去迎接吧?”陳嬤嬤急急的說道。
“哼!”老夫人狠狠的扔了手中的柺棍,拔腿便朝着外邊走了過去。
“把這門給我鎖了,讓她們一個也別想出去!”老夫人恨聲道。
“若心,你沒事吧?”襲柔被溫若心壓在了身下,身子無法動彈,只是擔擾的詢問她。
“沒事,我沒事!”溫若心倒吸了一口冷氣,身上火辣辣的疼,幾乎讓她無法說出話來。
“若心,快過來,過來躺下,讓我給你看看!”襲柔連忙扶起了溫若心,讓她爬到了自己的牀榻上,然後揭開她的衣服,便看到了身上那青紫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