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搶走了,他們說了,只要相公敢去考試,就會殺了我們的兒子啊!”羅氏女抱着他的肩膀哭道。
“他們如此敢欺人太甚!”宋先生雙手緊握成拳,額上青筋爆出。
“我兒,你不要再有這樣胡亂的想法了,快去把孫兒給救回來吧!”八十的老父親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柺棍。
“父親,我空有治國安邦的報復,卻是不能實現心中所想,實在是不甘心啊!”宋先生怒吼一聲,一拳砸到在了牆壁上,鮮血飛濺。
“宋慈,人的命天註定,你即便是胸有錦繡文章,卻依然是貧苦的出身,你也只能蝸居在此,你又何必強求那莫須有的功名?”老父親嘆息道。
“父親!”宋慈雙膝跪在了地上,神色悽惶。
“去把孫子帶回來去吧,就說你知道錯了,相信王大人會放了他的!”老父親說道。
“是啊,相公,我們不要參加考試,什麼科舉都是騙人的,能不能興起來還是未知數,現在朝上大臣,有多少能同意這科舉考試的,你還是別做夢了?”羅氏女拉着他的胳膊搖晃道。
“我剛剛還見到了當朝皇妃!”宋慈悲憤的說道。
“什麼?你說見了誰?”羅氏女一愣。
“我們幾個聽聞皇妃回了孃家,便去她途徑皇宮的路上等着,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見到了她的馬車從花府裡面出來!”宋慈激動的訴說着。
“你這個瘋子,真是因爲你們這樣瘋狂的舉動才惹怒了京城府尹王大人,派兵來帶走了我們的兒子,你竟然如此衝動莽撞!”羅氏女指着宋慈的腦門子大罵。
“老師說了,娘娘聰慧過人,那修建水渠的圖紙就是按照她的構思畫出來的,而這科舉制度,對我們平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爲何不去找她?”宋慈固執的說道。
羅氏女看他倔強的死不認錯,頓時悲從心來,轉頭就朝着那牆壁撞了過去。
“不孝子,還不拉着!”老父親怒吼一聲。
宋慈慌忙把那欲尋短見的羅氏女攔腰抱住,只聽她哭着說道“我不活了!”
“不孝子,快去官衙裡面認錯,把我的孫子找回來,如不然,你也不要回來了!”老父親狠狠的揚起了手裡的柺棍,朝着宋慈的頭上砸去,他沒有躲開,頓時砸的額頭青腫起一片來。
“如若不行,我就去告御狀!”宋慈堅定的說道。
“什麼?你還敢去告御狀?我看你是自己找死吧?你既然自己找死,就不要連累家人,把我兒子從那大牢裡面救出來之後,你便去吧,從此你的生死與我們沒有關係了!”羅氏女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朝着他吼道。
“好!”宋慈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朝着那官衙走去。
此時,朝堂之上,燕昊端坐在高臺之上,眼神掃在衆位大臣的身上,似有疑問,又似有沉思。
“衆位大臣以爲如何?皇榜已經貼出,可有報名要參加科舉考試的?”燕昊凝眉問道。
“回聖上,沒有!”京城府尹王大人率先回道。
“嗯?”燕昊威嚴的掃了他一眼,眼神裡面透着不解。
“聖上,燕京城內的學子們,都恪守本分,通過翰林院的選拔,已經選出一部分家世良好的學子們繼承爵位!”王大人說道。
“翰林院,什麼都是翰林院選,朕說了,等這種科舉制度實行起來之後,便會慢慢的廢除這世襲制,眼下,這翰林院都選出來的是什麼人才給朕說說?只會寫風花雪月的詩詞就算是人才了?治國安邦,需要的是多方面的人才啊!”燕昊皺眉說道。
“姚丞相?你那邊也沒有報名的嗎?”燕昊掃向了姚無心。
姚無心低頭說道“回聖上,沒有,臣遍訪民間學子,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報名參加科舉制度!”
“莫非我大燕王朝連這樣勇於展現自己才華的人才都沒有?”燕昊沉着聲音說道。
劉墉劉大人站在最後面的一排聽着,眸光閃爍着,他的幾個傻學生嚷嚷着要參加科舉考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報名,如今,看朝中大人的態度,是不願意這科舉制度的實行起來的,如果一旦科舉考試成功,那麼他們的世襲地位就會岌岌可危了。
只是,審時度勢,爲了小團體的利益,而去讓平民百姓陷入永無出頭之日的命運當中,這樣,只會加快王朝的覆滅!每一個王朝的繁榮昌盛,都應該有各方面的人才鼎力相助的,可是縱觀整個朝局,朝中幾乎遍佈老臣,年輕人卻是爛泥扶不上牆,在翰林院的考試當中,沒有一個真正是達到可以當朝爲官的人才的,只是因爲他們是世襲爵位,所以,翰林院不得已放水,讓他們一部分人先行通過,在朝堂上先歷練一陣,然後再按照個人的專長,分調各區域之內,可是,眼下,這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先把聖上的科舉考試敷衍過去再說,既然都已經沒人蔘加了,你再堅持,不也是徒勞嗎?
劉墉想到了這一層,不由得越過前面的衆臣,凝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似乎正因爲科舉制度的遇挫,而感到神情沮喪。
“臣有本奏!”劉墉越衆而出。
“你?”燕昊凝眉看着站在最末的那名官員,頓時想了起來,這名官員原本只是負責水利的一名小官,是因着修建水渠成功的功勞而破例提拔上來的。
劉墉這一腳踏出去,便成了衆矢之的,各種危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頓時讓他如芒在背。
“劉卿有何本奏?”燕昊興趣缺缺的問道。
“回聖上,臣有幾個平民學生,願意參加科舉考試!”劉墉弓腰說道。
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的聲音,更多的則是對劉墉的嘲諷。
“什麼?”燕昊面色一喜。
“劉墉,你的學生,你的什麼學生?”京城府尹王大人面色不善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