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裡有什麼?”大當家的臉色一變,失了酒意,臉色凝重的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憐兒。
“沒什麼呀!”憐兒無辜的吧辯解道。
“那爲何他們都說腹中難受”?大當家的懷疑道。
“裡面加了一些東西而已!”憐兒突地笑道。
“加了東西?”大當家的臉色一沉。
“對呀!”憐兒笑眯眯的說道。
“該死的賤女人,竟然敢給我們弟兄幾個下毒,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其中一個弟兄竟是不管不顧的朝着憐兒撲了過來。
“只要用力氣,身體裡面的熱毒就會揮發的更快,到時候,全身潰爛而死,可就真的怪不得誰了!”憐兒冷冷的掃了那個人一眼。
“住手!”大當家的慌忙攔住了那個衝動的弟兄。
“二夫人,我們兄弟與你,近無怨愁,遠無舊恨,你如何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對待我們兄弟?”那大當家的轉向憐兒問道。
“我想要你們聽我的!”憐兒凝眉說道。
“聽你的?這雁蕩山上,有大老爺,二老爺,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來做主吧?”大當家的冷聲道。
“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看着你的弟兄們因爲熱毒發作,全身潰爛而死吧!”憐兒風情萬種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掃了掃鐵青着臉的大當家的。
“二夫人可否告知一句,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可是二老爺的授意?”大當家的眸光陰沉的問道。
“不是!”憐兒搖頭。
“既然不是,那可否讓我們見二老爺一面?”大當家的沉吟着問道。
“不可以!”憐兒很坦率的搖頭。
“大當家的,不要跟這個蛇蠍的女人浪費脣舌,殺了他!”其中一個兄弟嘶聲喊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瘋了?”後面猛然一人踹在了他的後背上,頓時把他給踹飛了出去。
“老三!”大當家的厲聲喊了一嗓子。
“這臭小子,說的是什麼傻話,剛剛二夫人不是說的清楚嗎?我們兄弟幾個全都中了熱毒,如果膽敢殺了這二夫人,我們弟兄們身上的熱毒誰來解開?”那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老三被踹到在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
“好了,聽你們兄弟幾個的意見,我們是不是要聽二夫人的吩咐呢?”大當家的皺眉說道。
“大當家的,眼下,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衆人齊聲說道。
“你呢?”憐兒的臉上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笑容。
“我也同意!”大當家爲難的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那各位兄弟們可就有勞了,我憐兒敬你們大家一杯酒!”憐兒站起,十分好爽的說道。
“二夫人,眼下你這酒,我們哪個誰敢喝呀?”大當家的皺眉說道。
“放心,我自然會把熱毒的解藥給你們,但是不是現在!”憐兒笑道。
“二夫人,不知道你讓我們弟兄幾個要給你做什麼事情呢?”大當家的狐疑問道。
“山下不是有官兵在圍剿嗎?你們給我殺!”憐兒冷聲說道。
“殺?”大當家的眸光沉了沉。
“對!”憐兒點頭。
“二夫人,你跟那山下屯着的官兵有何仇恨?”大當家的疑惑問道。
“仇恨?”憐兒的眼眸瞬間冰如寒芒。
“二夫人!”大當家的臉色變了變。
“仇恨這東西,總像是擱在心裡的刺,讓人難以忍受!”憐兒冷笑道。
“二夫人,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仇恨,何必加上我雁蕩山上的這些個弟兄,你高擡貴手,放了我們如何?”大當家的試探着問道。
“大當家的,如若我不來,你們不也是聽那上官雲風的嗎?”憐兒冷笑道。
“二夫人錯了,雖然我們聽二老爺的,那是因爲二老爺答應我們,待朝廷答應我們條件之後,便會讓我們弟兄幾個洗白身份,去那東城封個一官半職,總比在這雁蕩山做土匪的好!”大當家的說道。
“大當家的,你當真是天真,單憑着聖上對上官雲風的恨意,他真能答應他的條件?”憐兒凝眉說道。
“不是有那抓來的女子嗎?聽聞是聖上獨寵的皇妃娘娘,有了她,還愁着那聖上不答應我們的要求嗎?”大當家天真的問道。
“那個女人狡猾如狐,她豈是讓人隨意擺佈之人?”憐兒笑道。
“二夫人,你有何打算?”大當家的開口問道。
“把這雁蕩山建成銅牆鐵壁,讓他們上不得山,救不了人!”憐兒凝眉說道。
“好!”那大當家的點頭應允。
山下等着的燕昊看着傷病回來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
“聖上!”冷蕭自責的跪在了燕昊的腳邊。
“可是出了差錯?”燕昊擔擾的問道。
“佈防圖是假的!”冷蕭回道。
“假的?”燕昊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
“是假的!”冷蕭點頭。
“那可是琉璃從山上送下來的呀!”燕昊說道。
“聖上,真的是假的!”冷蕭複雜的看了燕昊一眼,重複說道。
燕昊的臉上頓時顯出了沉凝的表情,而他身旁的穆老城主,則慌忙讓人把傷病擡下去治傷了。
“那山上下來的女人,定然不是娘娘派下來的!”穆老城主猜測着說道。
“人是琉璃派下來的,但是圖卻是假的,她也許也被矇在鼓裡的!”燕昊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那如何是好?現在皇妃娘娘的境遇堪憂啊!”穆老城主憂心忡忡的說道。
“明日進山!”燕昊冷聲說道。
“是!”穆老城主情知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容他們再拖延下去,朝中無主,勢必會引起大燕王朝的動盪,燕昊不能久留,他必須要趕回到皇宮裡面去。
到了第二日,大軍把雁蕩山包圍了起來,燕昊親自率領了隊伍攻山。
大當家遵從憐兒的命令,在山裡的各處都設了埋伏,就等着燕昊他們上山,跟他們決一死戰了。
後院內,花琉璃和燕月被圍困了起來,聽的外面一陣亂糟糟得,便知道情勢已經刻不容緩。
“我必須得出去!”花琉璃來回走了幾步,急急的看向燕月說道。
“我知道你心裡的擔擾,但是,此刻,外面有重兵把守,我們出不去的!”燕月勸她。
花琉璃剛想說話,卻猛然看到了水兒躲躲閃閃的走了進來,臉上閃過了一抹掙扎。
“水兒?”花琉璃審視着她。
“娘娘!”水兒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瑟縮的看着她。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花琉璃問道。
“官兵已經攻進山裡面來了!”水兒咬着嘴脣回答。
“他來了!”花琉璃的心裡半喜半憂,喜的是,燕昊終於按捺不住想要來救她了,憂的是雁蕩山上,埋伏重重,真擔心他會出現什麼意外,而傷着了自己。
燕月知道她心中的擔心,便安慰道:“既然他能進的山來,那麼定然有處理埋伏的辦法,你還是放寬心吧!”
花琉璃嘆息一聲,擡頭一看,那水兒已經不知道何時走了。
沒過片刻,便聞到一陣難聞得氣味,她凝眉,心中一抹警惕突地蔓延開來,這種味道莫名的熟悉。
“是火油!”花琉璃和燕月同時喊道。
“有人要放火,我們快走!”花琉璃連忙說道。
燕月臉色一沉,慌忙用錦被把那正睡着的花若曦給裹了起來,然後單手扛着就往外面出去。
整個後院沉浸在了一片火海當中,花琉璃掩住口鼻,隨着燕月急急的往外衝去。
冷不防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過,花琉璃臉色一沉,她認得清楚,那身影正是水兒。
“是水兒放的火!”花琉璃惱恨的說道。
“怎麼會是水兒?”燕月的臉上滿是無法置信。
“我們現在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吧,你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可曾知道這後院之內,有什麼機關密道之類的地方呀?”花琉璃急急的問道。
“機關密道?”燕月的臉色沉了沉。
難聞的氣味越來越濃,甚至連睡着了的花襲人也嚶嚀一聲悠悠轉醒,入眼皆是火光,嚇得她尖叫了起來。
“襲人別叫!”燕月慌忙抱住了她。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出了什麼事情?”花襲人驚慌失措的喊道。
“襲人,我們沒事的,沒事的!”燕月安慰着她。
花襲人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身旁的花琉璃,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裡了?”
“放心吧,沒人能困住我們的!”花琉璃冷笑道。
“可是,這熊熊燃燒的大火,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呀?”花襲人滿臉的恐懼和擔擾。
“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死的!”燕月溫柔的凝着她的眼睛說道。
花襲人莫名的安靜了下來,乖乖的附在燕月的懷抱裡面,不在吭聲。
花琉璃帶着燕月衝到了上官雲風的院子裡面,只見火光已經順着風向蔓延過來,整個內院和前院都陷入了一片大火之中。
花琉璃沒有看到上官雲風和憐兒的身影,便知道二人早已離開了,如今,只剩下他們三人被困在這火海當中了。
花琉璃在整個後院巡視了一週,最終拿了三條錦被,全部都用水浸透,然後披在了各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