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本公主就去那琳琅軒內會會他!”納蘭晴的眼底滿是嘲諷之意。
是夜,琳琅軒內幽靜異常,各色的琉璃燈籠掛在廊前,光明透徹,納蘭晴着了一件純白色的披風,在蛇女的攙扶下,到了琳琅軒內。
小德子站在廊外,脣角帶笑:“奴才恭候公主多時!”
“蛇女,在這裡等着,我自己進去便罷!”納蘭晴悠然說道。
“蛇女遵命!”那蛇女低下身子,,目送着納蘭晴進了琳琅軒內。
所謂琳琅軒,必如其名,琳琅美景,緊靠御花園內的荷塘,碧波連連,緋紅色的紗幔隨風飄蕩,偌大的亭子裡面,只聞到了酒香。
燕昊端坐在桌旁,美酒佳餚已上,卻似乎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只是冷傲的坐在那裡,神色清冽。
“晴兒見過聖上!”納蘭晴巧笑倩兮,風姿爽然,豔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雙妙目,更是盈盈帶情的落在了燕昊的身上。
燕昊擡頭,只見她雖然有了駙馬,但是那髮髻卻梳得還是少女的髮髻,不由得微微疑惑。
雖只是短短的一瞬凝視,你眼底染上的冰雪般的薄涼去讓納蘭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公主不必多禮!”那言語裡面的疏冷卻是沒有掩飾的。
“聖上是在怪晴兒嗎?”納蘭晴屈膝向前,坐在了他的身側。
燕昊沒有看她,只是凝眉道:“無所謂怪與不怪!”
“晴兒是未亡人,理應爲夫君請命!”納蘭晴盈盈的低頭說道。
聽她提到了正事,燕昊便皺眉道:“公主,朕已經答應會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來,你又何必沒有耐性,苦苦相逼?”
納蘭晴垂頭道:“晴兒焉有不知,但是父皇和弟弟卻認爲晴兒唸了舊情,一直在這裡拖延,所以,便瞞着晴兒做出那等事情來!”
“公主,莫非你沒把朕的口諭傳給他們?”燕昊訝然的開口問道。
“晴兒傳了,但是他們卻是不信!”納蘭晴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原來這些事情跟公主倒是半分關係都沒有了?”燕昊霍地冷笑道。
“是,是聖上誤會了晴兒!”納蘭晴低頭說道。
“如此,那朕當是賠個不是了,不如這樣,朕以這薄酒與你陪個不是可好?”燕昊說着便舉杯而飲。
“晴兒定當奉陪!”納蘭晴喜不自勝的說道。
燕昊一杯酒喝下,卻看着納蘭晴只是端着酒杯不動,便沉了臉說道:“可是擔心這酒裡有毒?”
“晴兒怎敢,只是先夫才亡,晴兒要守孝,所以不能飲酒,還請聖上贖罪!”納蘭晴喃喃說道。
“也罷,你不喝,朕也不強求!”燕昊放下酒杯說道。
“這琳琅軒裡,可是燃了炭盆了,爲何竟是那般的熱呢?”說着納蘭晴已經解下了脖頸間繫着得披風,露出了裡面緋紅色的紗衣。
妖嬈身體頓顯,那幾乎透明的紗衣,把納蘭晴妖嬈的身體表露的明顯,單隻看一眼,便無法移開眼眸。
“聖上,爲何你不看晴兒一眼,可是嫌棄了晴兒?”納蘭晴的眼底蓄了溼意。
“公主,請繫上披風吧!”燕昊冷厲的說道。
“不要!晴兒不會忘記聖上的,再次見到聖上,晴兒恨不得將心都剖給你看,原本太妃娘娘在的時候,你都是願意看晴兒一眼的,爲何現在一眼都不肯看?”納蘭晴猛的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脖頸,便軟言溫語的低訴。
若有若無的香氣從紗衣上穿來,燕昊只覺得腦海裡一陣迷茫,隨即便屏住了呼吸,雙手用力的一推,毫不憐惜的將納蘭晴給推了出去。
“公主且自重!”說着還拿了披風扔到了她的身上。
“燕昊,你當真是油鹽不進?”納蘭晴霍地站起,雙眸裡燃了惱羞成怒的火焰。
“納蘭晴,你可知,單憑你這一句話,你便可以血濺五步了?”燕昊兀自冷笑道。
“血濺五步?你以爲我會怕嗎?你殺了我,你那唯一的兒子,便也會沒了性命,你認爲划算嗎?”納蘭晴妖嬈的笑道。
“是你的人?”燕昊心裡突地一驚,冷厲的打量她。
“還能有誰?只不過,我來這裡,我可是告訴了蛇女,若是我出了意外,便讓她送消息出去,那麼你也將會聽到你兒子死亡的訊息,怎麼樣?你覺得我這個保命的方法好不好呀?”納蘭晴嬌笑着,長長的指甲去劃燕昊的臉,而他卻已經忘了躲開。
“燕昊,聽我的,只要你的大燕和我東吳聯姻,我們將會成爲強強聯合,誰還能欺負了我們呢?”納蘭晴嫵媚的笑道。
“這纔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只是我大燕好像並沒有要依附你東吳的時候吧?倒是你東吳,如今地位岌岌可危,很多小國垂涎着,當真不是一件好事呢!”燕昊冷笑着睨她。
“你倒是好狠的心,倒是還有一個萬全之策,你不願意跟我東吳合作也好,那麼讓出你們的一個城池來,給我東吳如何?”納蘭晴凝聲道。
“什麼?”燕昊凌厲的眼眸眨了眨。
“我要東城!”納蘭晴一字一頓的說道。
“東城?”燕昊沉吟着,突地冷笑起來。
“你笑什麼?”納蘭晴捏着拳頭緊張的望他。
“你想要東城?朕沒有聽錯吧?”燕昊皺眉問道。
“是,沒有聽錯!”納蘭晴咬脣點頭道。
“你可知那東城是誰的?”燕昊注視着納蘭晴。
“當然是花琉璃的!”納蘭晴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知道還敢要?”燕昊瞪了她一眼。
“你以爲晴兒是不自量力了嗎?晴兒到不以爲是,晴兒可是不信,那承乾皇子的命都抵不了一個東城嗎?”納蘭晴冷笑着說道。
燕昊臉色一變,霍地站起,明黃色的長袍隨着他的東走,而晃動了一下,隨即無波無瀾。
“納蘭晴,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燕昊嘲諷的看着她。
“如今我還怕誤什麼呢?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已經蹉跎在你的大燕,當時你的眼裡只有那一個女子,如今我再回來,你卻依舊連看我都不看一眼,我還能誤什麼?”納蘭晴自嘲的笑道。